其实现在想来,他已然记不清了,只是那样的惶恐,那样的无措,又那样的……愤怒。
为什么要冲过来,为什么要救他!他即便是要她死,也不希望是这样一种方式。
是,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他就在筹划如何将她杀死。那时候萧煜还不知dao她是个女人,即便是后来知dao了,他也有没有改变想法。他确实对她有那种说不清dao不明的gan觉,可那又如何,她是那个人的血脉,是坐在帝位的人,她就必须死。
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所有挡在前面的人,都会被他毫不留qing地扫开。
十四年,整整十四年。仇恨在十四年的光阴中并未有丝毫淡去,而是日益发酵,成为了gen植在萧煜血脉中的执念。或许在某一些时候,他是有过动摇的,而且还不止一次。但他永远也忘不了,那片如血的天空,和ru目的惨景。
“或许我当时不该救xia他,”萧煜还记得那是他七岁的时候,一日宁宗以为他睡着了,在一旁和心腹太监说的话,“斩草就要除gen,这个dao理我何尝不懂,可……”
“可七郎才五岁呢,还是个孩zi,”宁宗的心腹太监dao,“您宅心仁厚,是七郎的救命恩人,他不会不gan恩的。”
“救命恩人……”宁宗苦笑起来,“可杀了他父母的,就是阿爹啊,我们,是他的仇人。”
是啊,血海深仇。如果不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政变,他的人生永远也不会hua向这痛苦孤独的一端。从此之后,什么都没有了,阿爹、阿娘、祖父……而那些对他的至亲痛xia杀手的人,曾经也是他亲昵濡慕的亲人。
这世间很少有人知dao了,他曾经叫zuo萧曦。
皇室约定成俗的规矩,帝系一脉的后嗣,拥有和其他宗系不同的命名方法,这是为了避讳,也是至gao无上的象征。所以他叫zuo“曦”,日者,至光至耀。
祖父和阿爹都对他寄予厚望,他从来不会怀疑这天xia会是他的,而阿爹也会是坐上那个位zi的人。但这世间又何来绝对,同chu一源的亲兄弟会ba刀相向,父母亲qing,再不顾惜。
其实他一dian也不喜huan手握权力的gan觉,因为他知dao,权势,是最可怕的东西,所有的一切在权势面前,都不堪一击。
可他明白的太晚,阿爹也明白的太晚。
没关系,既然一切都失去了,那我就夺回来。无论要多久,无论有多难,我都会原原本本的,全bu夺回来。
萧煜开始韬光养晦,他的确聪明绝ding,五岁的孩zi,便知dao什么叫藏拙。宁宗将他从乱刀底xia救chu来,恳求那时候已经登基的光宗留xia这个孩zi的xing命,他便zuochu一副受惊之xia什么都记不清了的模样,十分依赖宁宗。可他知dao,宁宗防备着他。虽然宁宗救他xing命,将他养在gong中,读书习武,样样都不亏待他,可宁宗从不曾对他放xia戒心。
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