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涌chu来,是瑶瑶,不是阿瑶。她想告诉自己这应该只是偶然,可脑袋里克制不住地在想,莫非还是躲不开吗,可他是自己的叔父啊。
只是无论有多复杂的心绪,她也不能表现chu来。梁京的夜是宏大又深沉的,摄政王因特旨准允在gong中骑ma乘车,瑶姬坐着萧煜的车驾离开皇gong,驶chu大正门的那一刻,她本以为自己会激动,只是因着那桩心事,连这份喜悦都蒙上了说不清dao不明的默然。
萧煜问她想去哪里,她想了想:“已经开始宵禁了,那就去清平坊罢。”
无论chun夏秋冬,白日黑夜,清平坊总是re闹的。萧煜应是这里的常客了,因着民风开放,他领着一个toudai帷帽的少女从车上xia来时,众人倒也没有多少讶异。彩袖翩然的mei人穿花拂柳般迎上前来:“殿xia真是稀客呢。”
瑶姬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只见这位名动梁京的歌伎并未过多妆饰,只是挽着简单的堕ma髻,盈盈一张秀脸,明眸善睐、顾盼神飞,是个难得的mei人。萧煜微微一笑:“月余未见,盼盼倒比往日更mei。”
“殿xia如今是大忙人,”盼盼拿纨扇掩住半张面容,“盼盼这样的庸脂俗粉,恐怕殿xia也腻了。”
教坊女zi,大半是极擅讨人huan心的,萧煜在这样的场合也是如鱼得shui。瑶姬想到京中的那些传闻,吴王风liu倜傥,年少时便游戏花丛,不知撷了多少教坊女zi的心去。所以,这些围绕着他的女zi,他和她们,有那样亲昵的关系吗……
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想,纵使确实如何,又与她何gan1。萧煜尚未娶妻,府中也未纳妾,无论他是否liu连教坊,瑶姬shen为“侄zi”,也是没有资格置喙的。可她就像是自nue一样,明明不想看,偏偏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和盼盼酒酣耳re,谈笑风生。
她想知dao他的笑意有没有到达yan底,是否像他对着她一样,总是如迷雾一般。可她到底是看不透的,她从来就没有看透过这个男人。
醉了罢,我大概是醉了。烈酒一kou一kou的咽jinhou中,待到萧煜发现时,瑶姬已经喝xia去了整整一壶梨花白。
“怎么喝了这样多,”萧煜微蹙着眉,他压低声音,在少女耳旁dao,“明日还有朝会,还是少喝些为好。”温re的气息拂过瑶姬耳边,是微苦的瑞脑香。
她想自己约莫是更醉了,夺过酒壶:“我要喝,偏要!”
萧煜不由有些tou痛,又有一种新奇的讶异。原来醉酒之后的小皇帝竟是这般模样,这让他终于真切地意识到了,她是个女孩儿。她还这样小,眉目间稚气未脱,却已能看chu日后的风华。她笑了起来,脸颊上晕着烟霞似的红,竟比她shen上的衣裙还要妍丽几分。
“诶,我问你,”她眨巴着yan睛,凑近了低声说,“你和那些歌伎,都在一起过吗?”
萧煜哭笑不得:“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