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男生 女生 完本 书单 专题 APP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武侠网 > 历史 > 傍上太子爷的递烟日常 > 第83章

傍上太子爷的递烟日常 第83章

作者:且墨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3-12-27 07:15:17 来源:免费小说

  顾勰腆着脸笑,舌尖顶在唇畔,活脱脱纨绔二世祖的痞气模样,他跟在她身后,兴奋道,“啊,好,听你的安排!”

  两人一道上楼,锦笙差婢女给他收拾房间,又吩咐人去送热茶、打热水,“你等一会儿罢,若要人伺候你自己吩咐就是。”说完她就回了自己的房。

  待沐浴完毕、换好衣裳,已经是深夜,窗外看不到几家灯火还亮着了,锦笙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系好束带,倚在小榻上一边翻书,一边用巾帕绞着湿漉漉的头发。

  “啪啪啪——”

  料到是顾勰,他敲门的声音向来都是三响,节奏明快。锦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起身开门,“怎么了?”

  “折腾了一宿,我反倒有些睡不着,见你房中的灯也没熄,就来找你聊天。”顾勰笑眯眯地,捧上两碗香甜的酒糟汤圆,“我让你的婢女煮了宵夜,她说你喜欢吃这个?”

  锦笙点头接过一碗,侧身让他进来了,“本就睡不着,再吃下这碗宵夜更睡不着了。”

  “那便不睡了,我们聊一个晚上,在云安的时候,我们不就这样的吗?”顾勰毫不客气地躺在她的小榻上,霸占了她方才的位置,逼得她只能去坐书桌后的椅子。

  锦笙咬了一口汤圆,含糊不清地道,“聊什么,我如今忙得连逛窑子的时间都没了,生怕和你没什么话题。”

  顾勰失笑,辩解道,“我这些日子也不怎么逛了啊,去也是和秦衣一起打打闹闹,你看我几时还去风月楼和花月妍?近日坊间里我的风评都出奇的好……连我娘都说,我如今这般倒是有个准备成家的样子了。”

  他把“成家”两个字咬得格外轻,小心翼翼地看着锦笙,手中的汤匙也搁置在碗里不动了。

  “你确实该成家了,不过在成家之前,你好歹也得有个职务在身吧?不然那些个姑娘还不都得是冲着你世袭的爵位去的,传出去多难听。”锦笙边吃边随意说着,那汤圆糯口,被她咬得粘黏出一个尖尖的小三角,瞧着甚是可爱。

  顾勰瞧着她,“那你说,我该谋个什么差事才能讨姑娘家的欢心?”他一顿,又刻意补充道,“有君曦见珠玉在前,我怎样才能比得上?”

  听到太子爷的名讳,锦笙下意识怔了怔,只是片刻就恢复如常,她当真仔细想了下顾勰的问题,沉吟了会儿,道,“太子殿下如今都已经定亲了,正妃、侧妃的位置占了个齐全,你还和他瞎比什么?不管比不比得上,有心思嫁给皇权贵胄的姑娘们在东宫都讨不到什么位份,如你所说,萧月华气量小容不下人,东宫已经没位置给她们了。”

  “你说的是,他已经定亲了。”顾勰的话听着别有深意,“不必再和他比了。以前是比不过,如今是没必要。”说完,他自己又低头抿唇一笑,嘴角勾起的模样有些孩子气。

  锦笙没听出他话外之意,只顺着他方才的问题继续答道,“至于你说要谋个什么差事……自古君王最忌惮的就是权臣,王侯将相只能占一个,你已经占了一个世袭的侯位,别的就不必想了。你文武双全,还愁没差事做吗?”

  “愁倒是不愁,只不过我要当官便是直接靠关系横插一杠进去的,就怕自己做得不好,被人闲话,我爹娘脸上也不好看。”顾勰思索她方才的话,搓着下巴道,“武官都是为将的路子,既然不能为将,就只能走文官了。文官中哪个适合我,我倒是真想不出来。”

  锦笙默了:说实话,她也想不出来。

  难以想象顾勰穿着官服坐堂办公的模样,更想象不来他提笔认真书写奏折、为民请命、高谈阔论……不行,辣脑子。

  她将脸憋成绛紫色,包在口中的汤圆也嚼不动了,顾勰挑眉,“喂,你这样很伤我自尊啊。”

  锦笙低声笑了下,摸着鼻子敛住,咽下汤圆认真道,“你若真有心要谋官,问问太子殿下罢,他能治得住你自是因为对你了如指掌,且他三岁便习朝事,对文武百官的职责一清二楚,你去问他,最好不过。”

  “他……?”顾勰默然,捧起碗喝了一大口酒糟汤,舔着嘴角的甜渍,“他会以为我在胡闹,没空搭理我。”

  没毛病,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前,锦笙也以为他就是在胡闹,随意与她聊聊的,毕竟让顾勰突然这么来劲儿的事情从来都是狎|妓,怎么会是做官?

  不过,看他这神情,又觉得有几分认真。

  她实在想不出来,为何他会突然萌生这个想法。绝对不是因为方才她让他去谋个差事,看样子,他像是认真思考过的,不是一时起兴。

  难道是太子殿下娶亲给他造成的刺激太大了,担忧自己以后娶不到媳妇儿?

  锦笙尚在匪夷所思不得其解中,顾勰已经开始絮絮着解释起来,“我知道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突然想通要去做官了。换作我以前,也是想不通的。皇室最窝囊的那个败家子儿想要去做官,朝堂上的人笑都要笑倒一大片,我自己也笑过,可是笑着笑着,又难免觉得悲哀。悲哀之处就在于,我想做官这件事,竟这样惹人发笑。”

  “顾勰……”莫名地,锦笙觉得很心疼他。浑了这么多年,幡然醒悟,追忆自己以前做过的荒唐事、留下的浑噩名,心里该有多难受。

  “倘使倒回去个五六年,我还可以努把力考取功名,不是我自傲,论天资,我也不比君曦见差多少,若我愿意,官拜三品简直轻而易举,总比思蘅那样不懂变通的做得好得多。”他神色如常,甚至笑着,几口吃完碗里的汤圆,一边吃一边道,“可如今我被逼着要娶亲了才想要谋个官儿做,考取功名是不可能了,既然有别的法子,我自然会拿来用。只是希望我娶亲时……我喜欢的人不会瞧不起我,不会觉得我不如君曦见。”

  锦笙有点儿想不明白,觉得他有些执拗了,“你为何定要和太子比?他还没生下来就是储君,从小那些翰林院的学士都以帝王的标准教他,本就不是一个路子的,如何好比。”

  “是啊,如何好比?可偏偏从小到大,我身边的人都把我和他拉扯到一起比。”顾勰皱眉,回忆着幼时的事情,“我一直贪玩闹腾,他却根正苗红。府里的教习先生夸我聪明,也要顺带着提他一句,他们越是如此,我就越是不想学,因为知道自己再怎么都比不过君曦见。从前我有心时可以过目不忘,后来荒废了这本事,也渐渐觉得没什么,反正再怎么样都不如他。”

  “所以你后来也觉得自己不如他,日日斗鸡走马、寻花问柳?”锦笙也吃完了汤圆,将碗搁置在一边,继续绞着头发。

  顾勰转头看着她绞头发的模样,湿哒哒的一头青丝垂在她右肩,被她拿手揽动着,用白色的巾帕包裹起一些,抖啊抖、绞啊绞,实在可爱,他看得入神,不忘笑道,“倘使我以后做了官,也还是会时不时斗鸡走马胡闹一番,这么多年的喜好,改也改不过来了。不过,若是我未来的妻子不想我这样,那我也就不这样了。”

  “那就找个懂你的姑娘,不教她管着你这些,你也能自在一些。”锦笙垂眸发愁地看着自己绞得半干的头发,道,“今日你说了这许多,我听着也像是真心实意,只要态度如你今晚一般诚恳,不会有人觉得你是胡闹的。”

  顾勰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看着她费劲儿巴拉地搂着头发的模样,舔起嘴角来了兴趣,“我看你后面的头发都没绞到,我帮你罢?”

  说着,他的人已经来到了锦笙的身后,不顾她拒绝的话,将她的头发揽在自己手中,“你放心好了,我在家常给我娘绞头发的,保准不会扯掉你一根,更不会拽疼你。诶呀都是兄弟有什么的,我头发也没干,还指望着你一会儿帮我绞呢?”

  他这么说约莫也没什么不对,锦笙心中磊落,便随他去了,反正他美好的躯体她都睁眼明明白白地看过,绞个头发而已。她散着头发耍酒疯他也不是没看过。

  顾勰用的劲儿轻,手法熟练,确实像是在家常做。他的手掌干燥温暖,一只轻柔地按在脑袋上,另一只将她的头发都揽住,用巾帕时而搓揉摩挲,时而慢绞轻抖,有些痒酥酥地,很舒服。

  “阿笙,你把头发散下来的样子真好看,若是在秦淮楼里,定是不输秦衣的头牌。”顾勰以一种调侃的调调儿揶揄道。

  锦笙尴尬地红了脸,立马将头发揽过来撩起,然后拿过他手里的巾帕,“还是我自己来……”

  夸她好看还害羞了,顾勰便不逗她,坐回小榻。锦笙自己坐到床边去,离他远远地。

  两人又随意摆谈了一会儿,锦笙便打着哈欠倒在床上,躺在小榻上的顾勰同样打了个哈欠,两人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都睡了过去。

  次日晌午,锦笙起来时顾勰已经不见了,桌上留了张字条,说他先回府了,上次她拿走的茶壶他拿回去描个花,并让她记得起来后要吃粥。

  正疑惑着,婢女敲响了门,“阁主,这是世子走的时候吩咐厨房准备的,说头发没绞干就睡会头疼,这个可以缓解缓解。”

  锦笙震惊得平白无故呛了口唾沫:顾勰什么时候从风流浪子转变成了深情暖男?

  昨晚提出帮她绞头发并亲自上手力求好评已经很让人匪夷所思了,没成想一大早还有善后服务?

  她接过粥,三两口喝下肚,再将空碗交给婢女,挥手示意她下去。

  已经五天不曾青天白日里出门,她今日瞧着外面日头不错,竟有点儿想出去转转透透气。前几日的烦闷忧愁被顾勰这一搅和,倒扫去不少。

  思索了片刻,她又回到书案前,拿出昨夜秦衣签下的单子,出神地看了片刻,眉头轻锁。

  只纠结了须臾,她便按照心中所想提笔下了指令。

  ***

  此时的长公主府,顾勰一手在背,另一手甩着从锦笙那里拿回来的茶壶,慢慢悠悠地在长廊上走着,一边东张西望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一边笑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想些什么。

  总归,样子十分欠打。

  几位奴仆路过,向他施礼,“世子,长公主吩咐,世子回来了就去茶室,太子殿下和萧家小姐也在那里。”

  顾勰的笑意敛了起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接着抬腿往茶室走去,那茶壶依旧甩得飞起。

  “娘,找我做什么?我还没吃午饭,正饿着呢。”他进门就嚷嚷,往太子爷的旁边一坐,侧眸看向君曦见,又随意将茶壶落在桌案上压住,状若不知般挑眉道,“你也在啊。”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萧月华,她起身朝顾勰施了一礼,而后道,“世子臂下那只茶壶的花色真好看,只是磨损掉了些金边,想来世子很喜欢这个茶壶,平日里常用罢?”

  顾勰看她一眼,“你倒是观察得仔细。”又自己心里盘算着:怎么阿笙就没看出来,他这么大方地把自己心爱的茶壶拎给了她。

  君漓垂眸喝茶,视线不自觉被那只茶壶吸引,动作滞了滞,落在杯沿处的指尖微微僵硬,他缓缓抬眸看向顾勰,神色冷凝。

  这只茶壶的花色他见过,很清楚地记得自己见过。

  那是几天前锦笙从顾勰这里拎到天枢阁的,她说是去长公主府的时候,顾勰专程给她沏了一壶柔然特制的茶,让她提回来。

  眼前这只茶壶分明和她上次喂到他嘴边那个茶杯的花色一模一样。

  如今顾勰彻夜未归,却带回了她放在天枢阁的茶壶。

  “你又上哪儿去玩了?我一早就听人说秦淮楼那边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你闹的?刚夸你这段时日乖顺不少,你便又给我惹是生非?”长公主暗里说教他,蹙起眉摇头。

  “不是我,我近日确实乖顺了不少,秦淮楼的事情和我无关,是霍家的人闹的。阿笙知道的,我昨晚和她在一起,娘你不信就去问她。”顾勰随口解释道。

  长公主沉吟,又蹙眉道,“可我怎么听说,你昨夜去了秦淮楼?”

  “去是去了,是和阿笙一起去看朋友的,除此之外没别的。”顾勰喝了口茶,悠哉悠哉道,“皇表兄都要成亲了,也该轮到我选妃了不是?我近日是真心实意要收收心上进上进的。阿笙知道,我昨晚和她说了!”

  他一口一个阿笙,阿笙长阿笙短,长公主多看了他几眼,又斟酌着问,“那你昨晚宿在哪儿的?若还是花街柳巷,便给我房中抄书去。”

  顾勰洋洋得意,扭着脖子慵懒道,“昨夜我们淋了雨,想着回来也是扰你们休息,便直接宿在阿笙那里了。”说完,他转头睨向君漓。

  巧的是,君漓也正看着他,神情淡漠,眸底冷意如刀,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恍若凌迟。

  顾勰却勾唇一笑,“怎么,这么看着我……想让我抄书没得逞?”

  君漓收眼,垂眸将情绪收敛,淡声道,“子渊上进了是好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萧月华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却没来得及看清他的神情。

  “是啊,昨夜我和阿笙谈了一宿,经她点拨,我决定谋个一官半职。”顾勰把玩着茶壶,抬眸对长公主笑意盈盈道,“娘,你觉得如何?”

  长公主殿下近日听他提过几次,初次当他是在胡闹,后来他提的次数多了,她也就放在了心上,如今倒是不再惊讶,只略微责怪地说教,“人家锦阁主日夜繁忙,你还拉着她说一宿,若是耽搁了别人的正事儿怎么办?还说谋个一官半职,你这点轻重都不知?改日记得上门谢过别人。”

  “诶呀,放心罢娘,我和她向来不分彼此的,昨晚我还帮她绞头发呢。今早上我给她煮了粥,就当是报答她听我絮絮叨叨一晚上了。”顾勰看了眼君漓,勾唇道,“太子哥哥知道的,我和阿笙关系很好,从来不计较这些。”

  君漓将茶杯放下,面无表情地起身,瞧不出有什么异样情绪,只朝长公主施了个晚辈礼,道,“曦见忽而想起府中还有奏折没有批阅完,就先告辞了,改日再登门与姑姑探讨茶艺。至于子渊谋官之事,曦见自会在父皇面前帮衬着,还请姑姑放心。”

  他说完,转身要走,却被顾勰喝止住,“君曦见,不必你从中掺和!”是掺和还是作梗,大家心知肚明。君曦见若是真在景元帝面前帮衬他,他岂会放心?还不被他整死?

  君漓站定,抬眸看向他,眸底的冷硬和锋利彻底溢了出来,宛若冰棱过血,让人不寒而栗,他淡声道,“子渊弟弟,不必同我客气。”

  语毕,他不再多言,离开了长公主府。萧月华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抬眸看了眼他离去的背影,收眼垂眸,指尖敲打着座椅,沉吟思索。

  青崖驾着马车停在府门,见到君漓出来赶忙行礼,“殿下。”

  他瞧见,太子爷此时神情不虞。很不虞。

  “殿下……是否回府?”青崖小心谨慎地问道。

  却没有得到回应。

  君漓坐上马车,所有故作矜持冷硬的神色瞬间瓦解,他迷惘地倚在窗边扶住额,眸底浮起惶惑无措,好半晌没有说话,静默地回想方才顾勰说的一字一句,又想到锦笙对他说的那些话,头有些涨疼,额上青筋盘绕起来,让他生出如麻绳绞作一团般的凌乱与烦躁。

  他有自己的盘算,可是如今被顾勰这个不定因素扰乱了些许。他大概猜得到,顾勰是什么心思了,或许顾勰知道锦笙是女儿身,亦或许不在乎她究竟是男是女。

  总之,他现在怕了。他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及地想要知道锦笙究竟是怎么想的,等不及地想要她完全属于自己。

  可如今他亲事已定,走了这一步棋,他要以什么身份去见她,问出这些话?她又凭什么再把真实想法告诉他?

  本来,他以为他可以等、可以忍的。

  好半晌,他启唇,“……去天枢阁。”

  青崖握住缰绳的手微微一僵,迟疑了一下,“殿下,您如今已有婚约在身,还是不要再……和锦阁主来往了……”

  “我让你去天枢阁。”君漓的声音已经有狠重之意。

  “……是。”青崖只得听令。

  ***

  锦笙下了指令之后,便瞧着好日头和云书说了声,自己出天枢阁散心去了。

  想来想去,她竟不知该去找谁玩儿。薛行风和小澈罢,都是东宫的人,她如今不想再招惹东宫,也就理应与他们也保持些距离,而女眷中也没有她要好的,所以说论紧要关头还是亲生的狐朋狗友最可靠。

  她寻人给长公主府递了个信儿,约顾勰去曲湖旁边新开的茶楼里喝茶钓鱼,自己便弯儿不带拐地往曲湖去了。

  在骑马和坐马车之间,她选择了骑马。在马厩前看着那匹正嚼着上等粮草朝她龇牙的“红巾”,她沉默了良久,吩咐身边的马奴道,“等我回来给它改个名字,马铃上要重新刻,你先吩咐人把槽换成新的,这上面就不必再刻字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