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裕德取下徐其容手中的空酒杯递给虞夏,看着徐其容那有些忐忑的样子,忍不住轻笑:“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怕我作甚!”
又道:“咱们既然已经是夫妻,你再叫我德公就有些不合适了吧?”
徐其容回过神来,脑袋往后仰了仰,强自镇定:“夫君?”
华裕德本来因为她往后避让心里有些不悦的,听到这声夫君,就忍不住心神荡漾,一本正经的点头:“正该如此,我的夫人。{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字搬运工。-”
徐其容被这一声夫人喊得有些窘,又有些恼,正巧这时紫韵带着人抬了热水进来,徐其容忙推了华裕德的肩膀一下,道:“忙了一天也累了,沐浴休息吧?”
华裕德站起身来,眼神一厉,扫了紫韵一眼,语气很是不高兴:“以后这种时候,先敲门通禀了再进来。”
然后又道:“出去吧!”
紫韵被华裕德的态度吓得一哆嗦,听到这话,又忍不住脱口而出:“婢子们出去了,谁伺候爷沐浴?”
心里想着,自己虽然是刚买进府的,可也算是爷身边的人,这个时候,怎么也不能奶奶身边的丫鬟高过自己去。
这话一出来,就听到华裕德皱眉道:“你们都出去。”
竟是把虞夏也算在了里面,徐其容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果然听到华裕德对自己道:“夫人伺候为夫沐浴。”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些笑意,眼睛也带了些与寻常不同的光芒。
徐其容既然已经决定了好好经营两人之间的感情,总不能当着一屋子丫鬟下人的面落她的面子,便点头应了,笑盈盈的说了一个好字。
虞夏抿着唇,挑了挑眉,看向紫韵等人,冷声吩咐:“都跟我出去门外候着吧!”眉眼间尽是得意。
华裕德替徐其容取下头上的簪钗,看着她闪到屏风后面换了身轻便的常服出来,素淡的藕荷色长裙上面绣着兰花。不想两人之间这般沉默,想到刚刚虞夏那表情,忍不住就对徐其容道:“你这丫鬟倒是忠心护主。”
徐其容猜不透他用意,紫韵到底是他买来的人。便软声道:“她这么些年一直跟着我,眼里难免看不到别人,夫君也别因此恼了她,等日后改了便好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正用白皙的纤纤玉指试探浴桶里面热水的温度,然后拿起旁边托盘里面的小瓷瓶。闻了闻,是极浅淡的花香味,闻不出到底是哪种花,应该是好几种花香混合在一起的。
便倒了半瓶在浴桶里面:“还请夫君更衣,再耽搁下去,水就凉了。”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她对你这般忠心,我高兴还来不及。”见她往浴桶里倒花香精油,忍不住道,“那个是给你准备的……”
徐其容心里有些恼自己。他一个男子,沐浴要放什么精油?登时有些后悔:“我让他们再换一桶水来?”
“罢了,”华裕德摇了摇头,“你先洗吧,我和你说说话儿。”
徐其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让他们换水来吧!”妻以夫为纲,哪有她先洗他后洗的道理!
华裕德却走上前,忽的开口道:“我替你宽衣。”
徐其容吓了一跳,忙躲到屏风后面去,嘴里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哪里还敢推辞。生怕华裕德就真的过来替自己宽衣了。
华裕德隔着屏风与她说话,徐其容有些羞赧,也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只管胡乱的应着。等后面华裕德住了口,徐其容才算是松了口气。匆匆沐浴完毕,唤人进来换了水,徐其容才发现华裕德呼吸有些粗重,浑身不由得一僵。
华裕德本来也有些尴尬,如今见徐其容比他更要尴尬。顿时神色一松,不知怎么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大喇喇的起身走到屏风后面,对着双手张开,对着外面还僵着不敢动的徐其容吩咐:“还不快来替为夫宽衣?”
徐其容呆了一瞬,见人家还张开双臂等着,混不过去,只好走过去替他宽衣。一根腰带半晌才解开。
好不容易宽衣解带完毕,华裕德又塞了块湿帕子到她手里,笑着对她道:“替我擦擦背。”
徐其容无法,只好拿着帕子替他擦背,眼睛却是四处转悠,就是不敢停在他身上。心里一慌乱,手上的劲道就有些把我不好了,等徐其容回过神来,才发现华裕德白皙的肩背被她擦得一片通红,华裕德却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好不容易沐浴完,徐其容总算松了口气,正想着等他穿好衣裳就唤人进来抬水出去,谁知身子猛地被人抱住,脖颈边感受到一股湿气。徐其容低头看了一眼,这二月的天气还很有些凉,环住自己的胳膊上起了一粒一粒的鸡皮疙瘩。
来不及羞窘,就先想起了华裕德身上常年带着的药香味。忍不住僵着身子道:“天冷,先穿上衣裳……”
华裕德下巴压在徐其容肩头,两人身高差距有点大,这个姿势应当是不舒服的,他却没有在意,开口笑道:“哪里这么简单就生病了,左右是要脱的,再穿做什么。”顿了顿,轻轻含了一下徐其容红得像是要滴血的耳垂一口,轻声道,“我看看你出嫁前她们都教了你什么。”
倒没有就这么拖了徐其容的衣裳,约莫是怕她着凉,等两个人上了朱床放下幔帐,才扒开衣裳露出洁白莹润的肩头。
徐其容羞窘的同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他刚刚那般是为了证明只不是弱不禁风一受凉就风寒的病秧子?然后摇了摇头,德公素来稳重成熟,怎么可能有这么幼稚的举动?
正想着,思绪就被一双胸前作乱的手拉回了思绪,由不得她走神。
这一晚,足足要了三回水,第二日醒来,徐其容还觉得有些酸痛,却又有些清凉的感受,应当是自己还没醒的时候被擦了药。
耳边听着华裕德声音低沉道:“有些红肿,不妨事。”
脑子里猛地想起出嫁前徐邓氏给自己普及洞房常事,说过一句话:“他年纪比你大上许多,若是身边有通房也还好说,若是身边一直不曾有过女人,你记得约束着他些,乍一开荤,可不能由着他胡来。”
这么一想,不单是耳根,就连双颊都红得不行。
华裕德以前身边有没有通房侍妾她不知道,可她认识他以来,除了新买来的紫韵紫竹,就不曾见过他身边有伺候的丫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