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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兵退广宗城后,立即按照徐达的要求,在距离广宗城百里之外的巨鹿城兴建了一个巨大的粮草辎重营。
这数万援军先后于十二月中旬前后进驻巨鹿大营。
由于这数万大军来得早,行踪又非常隐蔽,公孙瓒和袁绍派出去的斥候都没有发现。他们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壶关和飞狐要塞两地,根本没有想到北疆军的援军早已进入冀州,而且还就在战场后方很近的地方。
巨鹿城距离邺城将近三百里。徐达带着佯装成民夫的大军,昼伏夜行,于列人方向渡过漳水河,然后连夜疾行一百二十里,于拂晓时分悄无声息地包围了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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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兵纵马狂奔,从各处飞驰而来。
东门、西门、南门都已完成包围,随时可以发起攻击。
徐达看看越来越浓的大雾,大声命令道:“急令各部,立即按排各部将士就地休息。”
接着他指着斥候部的军司马李煊问道:“文烈,北门情况怎么样?杨凤的大军是否已经准时到达?”
邺城北门外是漳水河,徐达特意在河对岸安排了一支大军,阻击和捕杀妄图渡河而逃的敌人。
李煊躬身回道:“刚刚接到消息,杨凤将军已经率军赶到对岸。不过……漳水河正在化冻,冰层很薄,敌人逃不过去。”
“不要大意。”徐达说道,“袁绍和他许多部下的家眷都在城里,如果能抓住,对我们大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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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甲胄的袁熙手握剑柄,意气风发地站在城楼上,对身旁来来往往、惊惶失措的士卒们不屑一顾。
“子远先生,北疆军现在正在界桥一带和公孙瓒激战,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袁熙十分怀疑地说道,“是不是他们看错了?”
许攸努力睁大眼睛,意图透过浓雾看清远处的一切。他疑惑地摇摇头,没有回答袁熙。他不喜欢这位英俊潇洒,自命不凡的二公子。这位二公子好音律辞赋,为人骄傲,很有些孤芳自赏的味道,相比大公子袁谭的沉稳和谦恭,他在许多方面要逊色许多。
袁熙瞥了他一眼,笑道:“子远先生,你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城下真的是北疆军?”
站在一旁的陈琳说道:“也许是黑山黄巾军在打着北疆军战旗招摇撞骗。不过,最近没听说有黄巾军打到邺城附近啊……”
袁绍从黑山撤军后,为防止留守在黑山的黄巾军趁机下山攻打魏郡,他在黑山一带布下了大量斥候。只要黄巾军下山,消息立即就会送到邺城。
陈琳的疑惑也是站在城楼上其他官员的疑惑,大家几乎一致认为,城下的大军是黑山黄巾军,而且人数不多,对邺城形成不了威胁。
许攸侧耳倾听了很长时间,然后嘴角上泛起了一丝嘲讽之色。他抬头看看天,大声说道:“立即派人从北门出城,急报主公,北疆军已经秘密赶到冀州,现正在攻打邺城,请主公速速回援。”
袁熙和众人脸色一变,谁都没有说话。
许攸转脸看看稍显惊愣的袁熙,手指浓雾深处,沉声说道:“你们听听,仔细听听……城外一点声音都没有,黄巾军能做到吗?如果是黄巾军,外面早已是战鼓喧天,人声鼎沸了。这是北疆军,而且是北疆军的主力。快啊,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下令啊。主公如果不能及时回援,我们今天就死在这里了。”
许攸一句话,顿时惊醒了众人。大家和黄巾军打了几年战,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只不过事出突然,刚才一阵惊慌,把这个细节都忘了。
袁熙心慌意乱,急忙下令。如果城外是黄巾军,邺城当然是固若金汤,但如果是北疆军,邺城就危险了。
“子远,难道李翊没有去界桥?或者……”陈琳迟疑道:“这是塞外来的援军?”
“李翊打仗向来不依常理,我也不知道。”许攸摆摆手,焦急地说道,“我早年就认识他,我知道他非常狡猾。但谁能想到,冀州大战的第一战,李翊竟然选择了邺城。奇兵?这支奇兵从何而来?”
“快,传令,传令……命令三千守军全部上城。”袁熙虽然很惊惧,但举手投足间,依然很有几分儒雅之气,“冀州府立即就地征调城中百姓帮助守城。”
许攸神情一呆。三千人?三千人能守到大军回援吗?此去界桥四百多里。大军日夜兼程的往回赶,至少也要两三天的时间,还来得及吗?
时间不长,一个刚刚出城的斥候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汇报道:“二公子,北门被敌人封锁,我们冲不出去。”
袁熙和许攸等人面面相觑,心里冰凉的。
这个斥候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鲜血染红了后背,他狼狈不堪的说道:“二公子,出城求援的十几个弟兄都被杀了,到处都是敌人,怎么办?”
许攸剧烈地喘了几口气,振臂高呼:“准备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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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外的北疆军,包括关羽所率领的步兵戊字军团三个军,以及赵云和吕布率领的骑兵甲字军团两个军,还有高长恭和张辽率领的骑兵丙字军团两个军,再加上徐达本身所率领的步兵辛字军团一个军,共计五万六千大军组成。
自此,北疆军将三分之二以上的兵力都抽调到了中原战场,留守塞外的大军已经非常有限。
金色的阳光穿透**白色的雾霭,轻轻地洒在了大地上。
邺城上空的雾越来越淡。大纛在风中狂舞,发出巨大的声响。城上的人屏住了呼吸,目不转晴地望着远处,任由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蓦然,大雾散去,气势雄浑的大军方阵豁然跃入了每一个人的眼帘,震骇了每一个人的心灵。
袁熙绝望地**一声,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握住剑柄的右手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许攸眼睛霍然瞪大,盯着大军后方高高飘扬的“汉”字大纛和骠骑大将军战旗,脸色霎时苍白。
惊叫声和凄厉的狂呼声在沉寂片刻以后,突然爆发:“北疆军——”
“擂鼓……擂鼓……”
“死守邺城……援军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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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抬起头,眯着眼睛望着娇嫩的太阳,全身上下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身心一片宁静。
虽然他率领一个集团军镇守并州已经有几年时间了,但是真正的独自指挥一场战役,却还是第一次。
更别说,这次他麾下不但聚集了北疆大军的精锐,还有着关羽、赵云、高长恭、吕布和张辽这样的北疆大将。这其中,关羽和赵云作为主公的义弟,在军中的资历比他还要老,地位还要高。所以,徐达心中的压力自然是很大的。但是他并不紧张,他是一个有大心脏的人,越是大场面,心中越是安静,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徐达大手用力麾下:“传令,攻城!”
战鼓声冲天而起,惊天动地。
数万将士心弦震颤,无数双手臂同时举起了武器,吼出了他们心中最强烈的愿望:“杀……”
“传令各军,全力猛攻,猛攻……”徐达猛地睁开眼睛,举手狂吼,“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邺城。”
长箭如云,遮天蔽日。人如狂潮,吼声如雷。邺城上空乌云密布,伴随着惊心动魄的刺耳厉啸,血战的帷幕瞬时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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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经历过几次战阵,但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疯狂的血腥大战。他见识过密集的箭阵,但从来不知道世上如此威力惊人的箭阵。他非常惧怕,抱着脑袋蜷曲着身躯躲在墙根下,大声呼喊着,声嘶力竭地叫着。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喊什么,但唯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心里极度的恐怖。
宽大而深长的城墙上,几排盾牌手高举盾牌奋力支撑,他们想等到北疆军的箭阵停止后,掩护身后的弓箭手展开还击。但北疆军的箭阵太密集太犀利了,其强悍的杀伤力不但撕开了盾牌,更把盾牌后的士卒射穿射透,更有士卒不堪连受重击,被长箭的冲击力撞出城墙,坠落于地。
北疆军的士卒迅速在护城河上架起梯桥,攻城的几支突击屯呼啸而过,立即展开夺城血战。
一字排开的一千台弩炮在疯狂吼叫了一刻时间后,停了下来。
一万名强弓手随即推进,长箭向城内延伸射击。
被临时组织起来帮助守城的百姓猝不及防,遭到了迎头痛击,临近城门的几条街道上立时铺满了尸体。
许攸的发冠给长箭射毁了,披头散发的,十分狼狈。他倒拖着长剑,一边飞奔,一边高呼:“反击,反击……北疆军上城了……”
袁熙远远看到许攸,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飞身跃起,大声道:“子远先生,快走,快走……”
许攸一把推开他,回头冲着跟在后面的几个亲卫大声吼道:“快,掩护二公子离开,快……”
亲卫们一拥而上,不容袁熙说话,半架半拖着,飞一般向城下冲去。袁熙慌乱中立足不稳,被一具尸体绊倒了。亲卫们手忙脚乱,抓手的抓手,抓脚的抓脚,倒拎着就跑。
北疆军突前将士冲上城楼,勇不可挡,所向披靡。几个冀州军士卒抵挡不住,撒腿就跑。许攸冲上去一剑刺死了一个,厉声道:“给我滚回去,杀,杀死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