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长公主还只是个教子不严, 顾青这一转口就成了窝藏『乱』党,一个不慎就成了谋逆大罪。
谢敏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一瞬间谢敏以为新皇这是要对他谢家开刀了, 别说从龙之功, 更别说什么谢家乃太上皇外家。前者新皇刚明晃晃打趣过,后者?
景泰帝可没能落什么好,新皇即位后接连推翻了景泰帝定下的政令不说, 本来按照潜规则,皇帝昏聩责任要尽可能往外推, 这儿就是要推给何婉清的,可新皇很是就事论事, 仅仅方家得以沉冤昭雪一事,就是在明晃晃打景泰帝的脸, 别提还替景泰帝下了罪己诏。
景泰帝都如此, 遑论谢家?
更有对比新皇做的其他事, 发生在景泰帝身上的都不过尔尔。
谢敏不禁脊背发寒。
顾青继续说着:“叫御医来。”
谢敏心灰意冷。
不想御医来了后, 言谢茂没有被下蛊。
谢敏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
顾青失笑:“怎么谢大人这番表现?难不成以为朕要卸磨杀驴?”
凤阳在旁边吃吃地笑。
谢敏连道不敢。
顾青摆摆手:“无妨。”
凤阳不笑了, 看看谢茂又看看原氏:“谢茂既然不是被下蛊,那他们俩还真是情根深种呀。既如此, 当初又何必求娶牛家姑娘?”
这根本是在明知故问,还不是因为原氏身份太低, 根本就不够做谢家大『奶』『奶』。
谢敏自是避开这个问题不答, 只替谢茂告罪, 言他内帷不休, 敢请皇上责罚。到底比起谢茂这个儿子, 还是整个谢家更重要。
顾青惊奇道:“责罚?朕作甚要责罚?责罚他二人情不自禁吗?”
凤阳竟也是话锋一转:“照我看,皇兄不如成全这对有情人,叫他们做一对神仙眷侣。”
顾青笑道:“见他二人此情此状,朕便想起父皇和何氏,如此便依皇妹所言。对了,朕这儿有一永结同心锁,自打造好后竟是没有机会用上,今次不妨就赐给他二人,好叫他们恩恩爱爱永不分离。”
谢敏:“!!”
谢茂:“!!”
原氏:“!!”
谢敏是心力憔悴,谢茂和原氏倒也没有表现地惊喜交加,反而原氏比谢茂还惊疑不定,看来她没有她外貌看起来那么清纯可怜。
再说那永结同心锁,其实是个链锁,中间隔着三尺长,两边各有一手铐,戴上后就可以将两个人铐联起来,从此后吃喝拉撒睡都得同心协力。
就看他们能永结同心多久。
谢敏只当没生这么个混账儿子,心下又忽得一凛:‘那永结同心锁,陛下原本是想打造给谁的?’
谢敏不敢往下想了,他这段时间也有很深刻地见识到新皇的疯狂,如今看来凤阳长公主也不怎么正常。
景泰帝这都造得什么孽啊?
安排了谢茂和原氏,那牛氏也不能不安排。
这都不用顾青多说什么,谢敏就主动说叫谢茂和牛氏和离,牛氏的嫁妆谢家系数奉还,他也一并去牛国公府和牛国公赔罪。
凤阳看了眼从头到尾都匍匐在地的牛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冰冷又讥诮起来。
顾青看了过去。
凤阳心渐渐暖了起来,她端正了姿态,起身往顾青腿边一跪:“皇兄,是凤阳引出的事端,凤阳理应负责到底。”
顾青平心静气道:“那不是自然的吗。”
凤阳道:“是!”
谢敏:“???”他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但也怎么都猜不着他们兄妹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谢敏这个疑问,往后会随着凤阳长公主掌权,开建大周女子学校,率领一群聪慧又坚韧的女子主持纺织机革新等等事件,而得到解答。
而就在今天事故发生前,凤阳是这么对顾青推心置腹的:
“这个世界对女子本就苛刻,更无力的是诸多女子打从心底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反而比男子更加拥护这样的规则。还有诸多女子深陷泥沼,便是那自暴自弃者,追根到底还不是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挣扎。
便是那有心反抗者,面对的不仅仅是夫权、父权,更有整个社会规则,我想做的是想给她们一个机会,让她们不孤单。”
凤阳离宫的这三年,她在灵台观病坊见识过太多悲苦生死,后来去到海上充当海盗时,也深刻意识到了人类在浩瀚的大海面前是多么的渺小。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她的人生财富,让她少了茫然,多了除了愤怒外的东西,她仍旧耿耿于怀当年她母后的死,但她知道她该去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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