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倒是豁达,只是其他人却未必会像您这么想!”赫斯特看着李子俊冷冷的说道。
“其他人怎么想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夜深了,本爵内伤未愈,需要休息了。”李子俊抬手请赫斯特离开这个房间。
“东宇未来非此即彼,如果大人不能及时做出选择,rì后恐怕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赫斯特不屑地看了李子俊一眼,起身向门外走去。
李子俊被赫斯特这句恐吓彻底激怒了,他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的做人原则是:动我毫发、我杀你全家;伤我一指、我灭你全族!”李子俊看着赫斯特的背影杀气腾腾的说道。
赫斯特并没有将李子俊这句话真正放在心上,他冷哼了一声,试图拉开房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竟然一动也不能动了,他本能地转头向李子俊望去。
李子俊好像忽略了对于赫斯特这个位置的控制,让赫斯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眼睛。但只是这一眼,赫斯特在李子俊的眼神中感到了浓浓的杀机,他忽然之间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将一大盆冰水,顺着他的头顶倒了下来,他被这刺骨的冰冷冻得浑身颤抖!
“今天我看着六王爷的面子上放你一马!rì后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蒙林帝国的利顿就是你的下场!现在,你给我滚!”
李子俊看着赫斯特低吼道。
赫斯特这时终于想起,自己此刻面对的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屠夫级’人物!
在李子俊‘滚’字出口的同时,赫斯特发现自己恢复了zì yóu,他再不敢久留,慌慌张张的离开了李子俊的这个房间。
看着赫斯特狼狈不堪的离开,李子俊不禁放声大笑起来。虽然他很清楚这件事很可能会在rì后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但他还是忍不住尽情享受此刻的快乐。
李子俊最后那番话将赫斯特彻底吓到了!虽然六王子给他派出了数十名高阶武者保护他的安全,但这么多人此刻却不能给赫斯特一丝一毫的安全感。最后赫斯特甚至不惜出动了六王子送给他的特别令牌,他这才连夜赶回了菲拉诺城。
听说赫斯特强行叫开城门,六王子亚伯拉罕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他立刻接见了赫斯特。
但当赫斯特将整个经过讲述一遍之后,亚伯拉罕的脸sè沉了下来。
“先生,我们商定的目标是与爱德莱德结盟,合作期间双方并不会存在任何的隶属关系。为什么我在你刚刚的那番叙述中,听到的都是你在努力招揽爱德莱德归附到我的门下呀?这与我们的初衷只怕不太一致吧?”亚伯拉罕冷冷地向赫斯特质问道。
“王爷,爱德莱德对您的威胁越来越大,我只希望能够通过这个机会直接为您消除这个隐患!”
“谁想到这个小子他根本不将您放在眼里,一口回绝了我提出的所有条件,看来他是准备与您为敌了!”
“为贝隆恢复身份是条件吗?那根本就是当着他的面挖个陷阱给他跳,你觉得他可能那么傻吗?”
“王爷,我也是一时心急!谁想到这个小子这么狡猾,居然丝毫没有收到秘银矿的影响。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还请王爷责罚?”赫斯特这么多年一直为亚伯拉罕出谋划策,没想到第一次亲自出动居然就铩羽而归,他满是羞愧地请罪道。
“算了,您也是一片好心。天sè也已经晚了,您先下去休息,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吧!”亚伯拉罕挥挥手让赫斯特离开了。
亚伯拉罕看着渐渐远去额赫斯特,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起来,他突然转身向花园方向走去。
“赫斯特这次的表现有些失常,我觉得他那样做根本就是为了激怒爱德莱德,最近有什么人接触过赫斯特吗?”亚伯拉罕走进花园的凉亭,背着双手轻声说道。
亚伯拉罕话音未落,凉亭旁边的一块土地突然动了一下,随即一个一身土sè外套的jīng壮男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这个家伙居然衣着单薄地趴在地上,而看他起身的速度和四肢的灵活xìng,周围的温度显然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我们的人一直监控着他,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异常!也许他只是急着要表现自己,他毕竟还从未一个人露面做过什么。”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我们是否应该除掉他这个隐患!”亚伯拉罕脸sè一寒说道。
“这么多年来,赫斯特还算是尽职尽责,也帮了我们不少忙。他也只是出了这么一次失误,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既然舅公您都这样说了,我就暂时先放过他这一次!只是爱德莱德那边怎么办?”这个看起来与亚伯拉罕年纪差不了太多的男人,居然是他的舅公!
“虽然赫斯特这次几乎将事情搞砸,但毕竟还没到完全不可挽回的地步。尤其爱德莱德能够在这个敏感时期接见赫斯特,已经从另一个侧面表明了他并不排斥与我们结盟。这对于我们来说至少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父皇已经开始对付大哥,他下一个对象会不会就是我?”
“东宇帝国的未来最有可能掌握在你和沃特斯的手上,虽然现在又多出了爱德莱德这么个预备,但只要你们稳住阵脚,短期内,他还不可能真正威胁到你们的地位!”
“弗吉尔陛下这次大张旗鼓地对付沃斯特,主要目的还是为了jǐng告你和沃斯特。他只是想告诉你们,只要他在位一天,你们就不要试图掌握自己的军权。”
“在这方面爱德莱德就比你们聪明了许多,他主动要求放弃了军权,也成为了这一轮角逐中最大的赢家!”
“主动放弃军权?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弗吉尔陛下委托奥德丽试探爱德莱德,他一口回绝了几许掌兵的建议。不仅如此,他还主动提出返回领地的要求,只是最终被拒绝了。我想着也是他能够晋升为公爵的主要原因!”
“这么说来。爱德莱德并没有什么野心?”亚伯拉罕提这个问题的时候,紧张地看着眼前的舅公。
“野心和yù望都是逐渐培养出来的!随着他年龄和阅历的增长、身边人的推波助澜,他早晚都会产生一些想法。只是在目前,我在他的身上还没看到这些,否则,赫斯特也就不会被赶出来了!”
“爱德莱德绝对是你父皇的一个杰作,而他母亲在与你父皇感情最炙热的时候选择飘然而去,又让弗吉尔陛下一直为她魂牵梦绕。这些纠结的情感会给爱德莱德巨大的实惠,他只要能一直保持这个无yù无求的状态,他的地位会直线上升。而其中的原因,恐怕就连你父皇也很难说得清楚。”
“你和沃斯特谁能先搭上爱德莱德这辆顺风车,谁就会在未来的夺嫡之战中占据优势和主动!”
“沃斯特也会看到这一点,他一定会在想尽办法拉近与爱德莱德关系的同时,尽最大努力破坏你和爱德莱德之间结盟的可能!”
“所以你的速度一定要快,必须赶在沃斯特前面做好着一切!”
“如果等到爱德羽翼丰满了那一天,他突然转变想法怎么办?”
“那就只能各凭手段,看你们三个人谁是最强那一个了!”
爱德莱德这样的高级将领回京,军部在城外高级将领暂住地的负责人当然不敢耽误,立刻将消息传回了军部。
此时已经进驻军部的贝洛克,接到这则消息后,来不及回家看受伤的儿子,立刻匆匆忙忙的赶进了皇宫,向弗吉尔陛下亲自汇报这件事。
让贝洛克没想到的是,一直对爱德莱德形成十分关注的弗吉尔陛下只是说了句“知道了!”就没了下。
“陛下,爱德莱德公爵这次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们是不是组织一个欢迎仪式?也算是我们对英雄归来的一种肯定!”贝洛克试着问道。
“军人的作用就是在战斗中取得胜利,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没什么需要肯定的。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别让那些虚幻的东西弄花他的眼睛!”
“明天你按照正常的程序,派个人将准许入城的公给他送过去,帮他在高级将领暂住地借匹马,让他骑马回京。”
“另外命令他先不要回家,直接赶往军部,然后由你带着他入宫述职!”
“是,陛下!臣马上就去办。”贝洛克准备告辞离开。
“这件事不急在一时,你还是先回家看看克莱门斯吧!我听说小家伙这次受伤不轻,现在怎么样了?”
“有劳陛下挂念,克莱门斯已经基本康复,没什么大碍了!”贝洛克听到弗吉尔陛下居然问起了他的儿子,他不禁有些惶恐起来。
“没有大碍就好!这次回京让他好好协助爱德,虽然目前他的官职低了一点,但只要他能够做出成绩,朝廷绝不会埋没他的才干!”
克莱门斯接任李子俊离开后一直空置的菲拉诺城治安官,他成为了李子俊的直属部下,这也才有了弗吉尔陛下的这番话。
“臣回去一定督促他做好本职工作,绝不辜负陛下的期望!”贝洛克躬身施礼道。
看到弗吉尔陛下微笑着向自己挥手,贝洛克赶忙告辞离开了。
弗吉尔陛下看着贝洛克匆忙的脚步,已经断定他不完成自己的吩咐绝不会回家。弗吉尔不禁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贝洛克虽然足够忠诚,只是略显呆板了一些,但这也正是自己赏识他的一个主要原因。
弗吉尔陛下转头唤过了一名内侍,吩咐了几句话后,他开始继续审阅手上的公,仿佛已经忘记了爱德莱德即将进京这件事。
大王子沃斯特也很快听说了爱德莱德回京的消息,而且随后不久,他就得到了关于赫斯特被爱德莱德赶出房间的汇报。
“看来爱德莱德已经拒绝了六王子邀请,您再不用为了这件事太过担心了!”布兰奇随手将两份情报丢在桌上,轻松的说道。
“没那么简单!爱德莱德这一路拒绝了所有人的探访,但惟独接见了赫斯特,这难道还不值得让我们有所jǐng惕吗?”
“如果我没猜错,李子俊本来有与亚伯拉罕结盟的想法,但赫斯特不知道因为什么刺激到了他,这才被他赶出房间。”
“相信用不了多久,亚伯拉罕就会亲自出马。父皇正在准备对付南部军团,如果他们在此时成功达成协议,那我们接下来的rì子恐怕就要难过了!”沃斯特忧心忡忡的说道。
“我们也可以与爱德莱德结盟啊,大不了我们开出更加优厚的条件!”
“我在争夺军部大臣这个位置时咄咄逼人的表现,一定会让爱德莱德心生忌惮。而且在亚伯拉罕的有心推动下,我和爱德莱德已经成为了势不两立的敌人!爱德莱德未必会完全相信这件事,但他难免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对我们保持戒备的心理。另外他在蒙林帝国遇刺这件事,时间上的巧合,也极可能会使他怀疑到我们。这个时候,就算是我们付出再大的代价,爱德莱德也未见得愿意与我们合作!”
“不会吧!这件事除了我们两人,东宇帝国再没有其他人知道,爱德莱德怎么可能会猜到是我们向他下手?”
“在我们决定出手对付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名普通的高阶武者,以他的实力很难察觉到刺客的真实身份!”
“可谁想到他提升的速度会这么快,在刺客动手的时候,他居然已经是一名剑圣了!不仅如此,他当时身边还有两位幽兰大陆当世的绝顶高手。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对刺客没有任何认识!”
“他只要对这件事稍有怀疑,你觉得他还可能与我们合作吗?”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亚伯拉罕与爱德莱德联合起来对付我们?我们接下来就算只是应对你父皇的挤压也会异常困难,如果再遭到他们的联合打压,我们能否保住原本的基础都会成为问题,更不要说摘掉你头上‘代理’的帽子了。”
“父皇既然认命了鲍勃为北部军团的军团长,他就不会完全瓦解我在南部军团中的势力,他这样做更多的用意是jǐng告我不要想入非非!”
“只是他们的联合确实会是个问题,这件事你我出面都不合适,只有靠老五的努力了。我们不求与爱德莱德达成同盟,只求他在我与亚伯拉罕之间保持中立。”沃斯特充满无奈地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李子俊刚刚结束练功,兵部的传令兵就到达了暂住地。这里的负责人不敢怠慢,立刻将这名传令兵带到了李子俊居住的小院儿。
李子俊虽然觉得贝洛克命他即刻赶到军部的命令有些不近情理,但军令就是军令,容不得半点儿马虎,他立刻收拾好行囊并依照命令,向暂住地负责人借用了一匹战马,随即跟着传令兵赶往军部。
就在与城门还有段距离的地方,李子俊远远就看到一队人正等在那里,等到他看清队伍最前方的几个人后,他赶忙从马上跳了下来。
虽然李子俊在菲拉诺城生活的时间不长,但对于像五王子丹尼斯这样的大人物,他不可能没有任何印象!
李子俊虽然觉得五王子今天出现在这里很可能是为了迎接自己,隐隐也猜到了一些他的目的;但由于他与五王子只是相互认识,之间从没什么交情,他又有些怀疑自己的这个判断。
只是无论如何,对于五王子,李子俊也不可能视若无睹,他跳下马快步上前向五王子施礼。
看到李子俊。五王子丹尼斯满脸带笑、大步迎了上来。
“我代表菲拉诺城欢迎英雄归来!”五王子用拥抱阻止了李子俊给自己施礼。
“王爷谬赞了!”李子俊赶忙谦虚道。
“过度的谦虚就等于骄傲!别推辞,你绝对当得起英雄这个称号!”五王子丹尼斯狠狠地捶了李子俊的肩膀一下说道。
听到五王子这么说,李子俊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下去了。
“我知道你今天军务在身,也不过多耽误你。但英雄归来岂能无酒?你得与我喝了这碗酒再走!”五王子边说边挥手让手下端过来两大碗酒。
众目睽睽之下,李子俊当然不好卷了五王子的面子,他与五王子碰杯后一饮而尽!
“好!就知道你小子够豪爽!”五王子看着李子俊同自己干了此杯后放声大笑道。
“只是没有你们塞纳半岛的‘烧刀子’来劲!”五王子在李子俊的耳边小声嘀咕道。
“五王子如果喜欢,小的一会儿回去看看府内还有多少收藏,晚些时候就让下人给您送过去。”李子俊笑了笑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也不用你派人了,我明天过府自取!”五王子满心欢喜地抬高了声音。
李子俊没想到五王子居然来了个不请自到,他不禁微微一愣。
“怎么,你又舍不得了?”五王子看到李子俊的表情佯怒道。
“臣求之不得,哪还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要明晚没有什么新命令,我一定在家恭候您的光临!”李子俊赶忙向五王子拱手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赶快进京复命吧!”五王子这才微笑着放李子俊离开。
看到传令官为李子俊牵过的坐骑,五王子的眼神微微一眯,随即他又恢复了正常,挥手与李子俊告别了。
丹尼斯这个表情变化虽然极其细微,但还是被李子俊捉个正着。他原本只是以为暂住地预备的战马都是为了给高级将领服务,这才略微神骏了一些,但看到丹尼斯的这个表情,这匹马显然并不简单!这也让李子俊心中升起了一个个疑团。只是李子俊正要赶往军部,他也只得将这个疑团暂时藏在了心中。
很快李子俊和军部的传令兵就进入了菲拉诺城,街上络绎不绝的行人让他们不得不慢下了脚步。就在这时,一道倩影闪现在李子俊的面前。
“维妮?!”李子俊惊呼了一声后,赶忙从马上跳了下来。
“爱德!”维妮只说出这两个字就泪如雨下,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子俊顾不得此刻还在大街上,他紧紧地将维妮拥入怀中。
“维妮,我终于活着回来了!”
维妮就这么任由李子俊抱了自己一阵后,终于意识到他们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她赶忙讲李子俊轻轻推开。
这时维妮的丫鬟也端了一小碗酒走了过来。
李子俊明白维妮的用意,端起酒杯满饮了此杯。
“烧刀子?”李子俊吃惊地看着维妮。
维妮促狭地看着李子俊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我在府中等你!”在维妮转身的瞬间,李子俊听到了她甜美的声音。
“明天我就去你家提亲!”李子俊受到了维妮的鼓舞,看着她的背影大声呼喊道。
维妮没想到李子俊会在当街喊出这番话,虽然心中觉得异常的甜蜜,但也让她羞臊不已,赶忙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李子俊正想上马继续赶路,却突然看到弗雷德就在他的不远处!
“大哥,您怎么也来了?”李子俊想到刚刚自己向维妮表白的情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如果我不来,恐怕就要错过一段浪漫的表白了!”弗雷德看着李子俊调侃道。
“大哥,我听说您向嫂夫人表白的时候也没比我强太多啊!”李子俊忍不住反唇相讥道。
在李子俊逃亡这段时间,弗雷德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但根据克莱门斯的说法,当时弗雷德紧张得一塌糊涂,这也成为了弗雷德身上为数不多的笑料!
“这一年多,你学坏了!”这件事绝对是弗雷德的软肋,面对李子俊的攻击,他只能无奈地苦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