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已经勾起了嘴角,眼里有了浅浅笑意。
浅笑嫣然,哪怕舱内灯光再弱,也掩盖不了绝色资容,反而更添一层朦胧娟美。
余光暗看的穆沉渊手指微蜷。
极少见她惬意而笑,淡去周身冷漠,如枝头那朵抽出盛艳之色的花,引人蠢蠢欲动想采撷。
心悸,再次而来,穆沉渊缓缓闭了闭眼,蜷起的手指握成拳头。
不能过急。
不能过急。
她眼下对自己的兴趣仅限:长得不错,她看着顺眼,适合……适合当床伴。
可他需要的身份并非一个随时可以换的床伴。
她有心,他亦有心,唯一不同的是,心里所求不同。
拳头缓缓松开,穆沉渊抱住医用保存箱,余光再次小心翼翼,暗里看向安夏。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儿时经常听祖父与祖母的故事,少年携手,相遇到变老,鹣鲽情浓,眼里只有彼此。
又见父母俩位,同样情深意浓。
小学六年级前,只要父亲回家,只愿过两人世界的他,千方百计把他弄出家门丢给警卫,把门一关,和母亲一起过着无人打扰的两人世界。
家中其他长辈,亦是恩恩爱爱,纵有小打小闹,无论对错,男方先低头认错,便会雨过天晴,感情更深。
那时候的自己挺不能理解,婶婶们、伯母们为什么如此无理取闹,而叔叔们、伯伯们明知她们有错,还把过错揽到自个身上。
后来,六年级某一天,被逼赶出家门的他来到大伯家,又见大伯低头向伯母认错,不解的他问了为什么。
大伯摸着他脑袋,笑道:“大伯母是大伯携手一生的爱人,又何须分出谁对谁错呢。错也好,对也好,大伯低头是尊重你大伯母,和尊严无关,也与对错无关。”
“小沉渊,以后你也会遇到一个让你低着认错,携手一生的爱人,到那个时候自然就知道夫妻俩人的相处之道,重在男方退让,哄老婆。”
“老婆开心了,全家开心,全家开心了,和谐又幸福。就会像爷爷、奶奶一样,一辈子恩爱如此。”
“当然,前提是你需要找到对的爱人,你能包容她,她亦能包容你。再有一上,大事不含糊,小事拧得清。”
“穆家的男人,都要疼老婆,等你长大,你也要像爷爷学习。大伯、你叔,你爸,咱们可都是向你爷爷学习,你也不例外。”
那时候的他,听到懵懵懂懂,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唯一明白一点,他得找个对的爱人。
不是对的爱人,绝对要保持距离!
而今,他想,他找到了对的爱人。
如此难得,需要徐徐图之才成。
认真看短信的安夏,没有发现穆沉渊一直暗里偷看自己。
周年年的短信十分有趣,透过文字,好似就站在她眼前,兴奋地说着。
“天爷,你和小简儿竟然认识!天啊!天啊!天啊!她说你们见过面,她还说你超级厉害!天啊,你们竟然认识!这也太有缘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