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
-
爸爸是个很温和很有书卷气的人。
他和妈妈离婚后,明显更加关心自己的qing绪,在家待的时间更多了。
但是他忙,且正chu1在评定职称的关键时期,还要辅导学生,留给自己的时间寥寥无几。
张霈消沉了一段时间之后重新打起jing1神来学习,可她的xing格不再像之前那样活泼了。shen边人能很明显地gan受到这一dian,之前的张霈简直是无忧无虑的小太阳,可是现在她太沉默了。
至于张泽,自她离开家之后,两个人再也没见过面。
在学校里,初gao中bu本来就分开,只要不特意去找,两个人是没什么机会见面的。
张泽一次也没有找过她,而她也没有去找张泽。
最开始是qing怯,后来稍微有dian赌气,再后来变成了心底沉压压的积恨。
而在校外,两个人也几乎没有联系过,只有中秋节张霈发了一句“中秋快乐”,隔了一天之后,他才回复一句:“同乐。”
明明分开前一天还紧紧抱在一起,现在却仿佛隔了一条liu着冷shui的河。
张霈升ru了gao一。
许多事qing都在朝着之前设想的方向发展,张泽gao三,于程飞去了芬兰念大学。
理论上来讲,两人都在gao中bu,她和张泽离得更近了,可是现在她把自己的生活排得很满,几乎没有时间去想多余的事。她自己的生活已经很累了。
还有徐淼。
她从初一开始一直和徐淼同班,两个人的关系只增不减。
而最近徐淼明显qing绪不大对tou。他yan里暗藏的戾气越来越重,几乎不再和张霈之外的同龄人讲话。课间他仍然拉着张霈到花园去补觉,张霈早已知dao他们这个年龄,与异xing的过度接chu2意味着什么。
可是她没办法扔xia他不理,某种程度上她和徐淼是同一类人,有人说她和徐淼越来越像。
哪里像呢?
一样的沉默寡言,一样的离群,一样都在心里藏着事。
徐淼闭着yan睛靠在她shen上假寐。现在的他们还不知命运会将他们推向何chu1,所以现在她也不用思考:徐淼碰到她,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她知dao徐淼家里对他要求很严格,她认为他的优秀几乎是一xia一xia拿鞭zichou打chu来的。但她没细想过究竟会是怎样的qing景,直到有天早上他zhong着脸来上学。
这个时候学校刚开门,还早,因此人比较少,张霈看到他就皱起眉tou:“你的脸怎么回事?”
徐淼摸了摸脸:“被打了。”
“被谁打的?”
“…家人。”
“……为什么?”
徐淼垂xiayan睛:“没有为什么。”
张霈拉着他去了医务室,校医给他们拿了冰袋敷。
徐淼习惯xing地靠住她,闭上yan睛轻轻舒了kou气――这个动作并不暧昧,就像人在疲惫的时候靠在一棵树上一样。只有肩膀和躯gan1的碰chu2,tou微微低垂着,胳膊抱在一起,像一只预备长眠的茧。
张霈看到他袖kouchu1luolou的pi肤也有红痕。她拉起他的袖zi,胳膊上几daochu2目惊心的鞭痕,有的已经见血结痂。
张霈皱起眉:“这…实在太过分了。”
徐淼竟然笑了笑,他罕见的嘲讽地低低一笑,苍白的指尖动了动:“霈,有时候我觉得,人也不过是――”
这句话没有说完,因为医务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男生推门jin来了。
是张泽。
徐淼gan到她整个shenzi一僵,张泽往这边看了一yan,还来不及看清是什么qing绪,后者就收回了目光。
“……刚才被划了一xia,校门那儿生铁锈,怕破伤风。”
张泽还是那个样zi,带着dian吊儿郎当,跟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