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听哥说,阿盛是没有喝过母乳的。
阿盛生xia来,家里却没钱买好的吃shi给妈妈cuinaishui。再加上妈妈自己也是不愿意喂nai的。她zuo那样的营生,让男人看见她涨nai,不方便。
妈妈只好用廉价的nai粉pei米糊来喂他,不知dao是不是因为这个,阿盛从小就肚zi不好,人也长得瘦弱。
爸妈常不在家,为了照顾弟弟,8岁的阿qiang就笨拙地自己烧shui冲nai粉、re米糊。阿qiang自己都还是个孩zi,几次为了喂弟弟把自己tang伤。他就这样抱着襁褓里的弟弟,在bi1仄chao湿的家里,一diandian把阿盛喂大。
小婴儿总是aiyunxi的,有时候阿盛哭得停不xia来,阿qiang就会把自己的手指蘸到米糊里,再放到弟弟嘴里,充当他的安抚nai嘴。弟弟抱着哥哥的手,xi了一会儿就会安静xia来。
8岁的小孩,就这样在懵懂的长日光阴里,用自己tang伤的手指满足着弟弟的kouyu期。
5.
从那天过生日后,阿盛就迷上了nai油dan糕。这个懂事到连糖果都bi1着自己不要去喜huan吃的孩zi,常在dan糕店前liu连忘返。鼻zi闻到的是nai油dan糕甜腻的气息,信息传导到脑zi里却被chu1理成了哥shen上的雨shui味。
dan糕店的玻璃橱柜ca得铮亮,阿盛有时无意透过玻璃看到自己的脸,自惭形秽地扭过tou,转shen走开。因为只有他自己知dao,那片玻璃上透chu的yan睛盛满了多少病态的贪yu。
长大后的阿盛有时候想,会不会是他从小没喝过母乳的原因,才会对nai油这样迷恋。
nai油,动wu鼓胀的**里挤chu的乳汁。
nainiu经过无数次的啃shi和反刍,把泛着青汁的草转成香甜的乳汁送给自己的孩zi。可是却被冰冷的金属仪qi裹挟着,翻江倒海,shui乳分离,面目全非。涅槃chu一diannong1厚的nai油,放在dan糕上装dian一时的mei好。
可阿盛自己心里知dao,他想念的不是母亲的**,而是在想念别的。
他会想到,哥在鱼摊前蹉跎了自己的少年时光,把鱼腥味腌制jin自己的肌理里,再把这些化zuonaishui,喂大阿盛和小兰这两只niu犊。
阿盛有时觉得这个比喻不贴切,因为哥并没有naishui。
他又觉得这个比喻实在jing1妙,因为哥有更好、更甜的nai油。哥甜腻nong1稠的nai油,阿盛一样喜huan的。
阿盛想,如果能再吃一次nai油dan糕就好了,他就可以再次把nai油糊到哥的唇上。
阿盛在无数个夜里,在被zi底xia,梦到和哥一起吃nai油dan糕。
阿盛在无数个夜里,在被zi底xia,把nai油草草抹在kuzi上,喃喃念着哥,昏昏睡去。
6.
很多年后,白金瀚。gao启盛生日。香车宝ma,玉壶光转。
这些年,翻手云覆手雨。为了弟弟和妹妹,gao启qiang杀了徐江,收了老默,跪了陈泰。每一步都有gao启盛在后面帮他算计,每一步gao启盛都比哥哥走的还要胆战心惊。
可是这次这一步,gao启盛不愿意了,因为哥给陈书婷买了订婚对戒和一栋婚房。
兄弟俩为了订婚的事qing吵了一架。那一架本来就吵得不ti面,在他终于忍不住吻上哥的时候,就更不ti面了。
两人三个月没说话。gao启盛把自己关在旧厂街的屋zi里,心里坠坠着,揣测着验证者哥是不是因此不要他了,而后却又扇自己一巴掌,自欺地笑笑。
哥怎么会不要他呢,这世上哥最ai的就是小盛了。
果然,三个月后的今天,哥还是推开了旧厂街那间老屋zi的门,祝他生日快乐,请他到白金瀚,为他庆生。
歌厅里,暗香浮动,觥筹交错。gao启盛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