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烦躁得很,他现在只想骂人,但偏偏又无人给他骂,气恼之xia只得将那书案上的东西砸了一地。
为了一举捣毁那臭名昭著的恶寨,他亲自摸jin了寨里去探听消息顺带里应外合。倒不是他想去,朝廷里本来就养着探zi在,怎么轮都轮不到他,但奈何那寨主功夫不错,警惕xing也gao,更重要的是还好龙阳,不近女se,于是便得要功夫更好的、实力更qiang的,还得长得好看的男zi去行这探听接应一事才行。
于是这重任几经波折最后就落到了杨善tou上,他看着皇上笑得一脸微妙,暗暗腹诽着圣上您也ting好看的,怎么不亲自去呢,但面上也只得挂着假笑应xia。
一切还算顺利,毕竟他也是实打实一路拼到这位置的,该拿得chu手的地方他是一个不落。于是收网也不是什么难事,唯一有些狼狈的是收网之前,那寨主还试图与他来个“一夜huan好”,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得让那人压在shen上虚与委蛇地拖延时间,随后在他手xia的官差踹门而ru时,一脚踹在那人裆bu,直接把人踹了xia去并且当场让他失去了反抗能力。
但谁知dao符申为什么会跟着那些官差一起jin来?他和人四目相望,甚至都说不上到底是哪边更震惊,官差把寨主绑了抬xia去了,而符申看着他衣衫凌乱,眉tou越皱越紧,最后丢xia一句“为了争功,杨都尉还真是什么都能zuo啊。”便径直离开,连dian说话的余地都没给他。
这事儿办得本就保密,符申没问他也没多说,谁料最后会chu现这么一幕。他只觉得离谱,好笑又好气,chu去之后当着一众官兵的面毫不客气地又给了tan在地上的寨主几脚,念在还得拉去审讯的份上,没选在面门和xiongkou,然后才让其他人把一众贼匪给通通带了xia去。
京中是有过他为了争功不择手段的传言,他没当回事,毕竟shen在官场,争些功又如何,能者多劳也怪不得他。但却没想到这传言居然让符申听了去,结合着那一幕产生了这样的误会chu来。
他烦得很,桌上东西便一件件摔,反正也没有什么奇珍异宝――直到chu2到了那块砚台,他的动作才勉qiang一顿,堪堪停了xia来。
那是块上好的端石砚,细细雕刻着山shui图,是符申在他诞辰日那天送给他的。虽然他没明白送块砚台是何意,但还是好好收xia了,一直放在书案上,是他读书或是批阅卷宗时一直陪伴在侧之wu。
看起来倒是结实,不像会摔坏的样zi。他面无表qing将砚台拿在手里,掂量了几xia,最终还是放了回去。罢了,反正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受这气,更没什么好解释和dao歉的,等审讯完毕案zi可以公告之时,符申也就该清楚了,若是再不清楚……
他不满轻哼了一声,指尖还残留着砚台温run但jianying的chu2gan。那就把东西还给他去,当然,得是用砸的。
符申有些后悔了。在那天一时气急说chu那话之后,他其实便觉得过分了,总该问清楚再说的,但一想到杨善被那人压在shenxia的场景他就觉得刺目,满脑zi只剩xia些危险念tou。他躲在白玉楼里,看着那熟悉的shen影带队巡查,从临街的窗前经过,一如既往的shen形板正、长shen玉立,却完全没向着窗这边望过哪怕一yan,心底不由一阵酸涩。
在这之前,他最喜huan坐在那临街又有窗的位置那儿喝酒,那条街是杨善日常巡视的必经之地,每经过此chu1,他都会和对方四目相望,心领神会的微笑、对视,随后杨善继续执行他的公务,符申则继续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喝酒。
有时对方酒瘾犯了,还会停在窗前问他要个一碗,要是他dian了小菜那就更好,他会在窗边多站一会儿,尝个几kou就当吃了宵夜。符申知dao他喜洁以后更是让店家多放上一双筷zi,就等杨善过来时只给他用。时日一长,那些官兵也都习惯了自家大人在路过白玉楼时停xia小憩一会儿的举动,反正偷懒谁不乐意呢,正好大伙儿都休息休息。
现在他们没得偷懒休息了,自然是不好向自家大人询问缘由,便有自来熟的去找符申打听qing况。符申则gan1脆趁着机会,反过来打听那山寨之事,随着案zi逐渐理清,杨善的行动缘由也逐渐浮chushui面,他甚至听到了那些官兵打趣xia令当日的qing形,都说杨大人难得对着皇上板起了脸se,不乐意得很,但最后还是去了,而且完成得相当chuse,甚至对着那人渣来了好几脚以解众人之怨……
他好像真的搞错了,不仅搞错了,而且还把一直以来微妙又心照不宣的氛围给搞砸了。符申好一阵捶xiong顿足,gan叹着自己的愚蠢,纠结着dao歉之法又担心杨善gen本已经不想理他。手足无措之xia,他还是先要回了那个临窗的位置,然后每日的dian着酒shui小菜,照例在老时间坐在了窗边,就等着杨善经过。
一开始杨善对他完全是视若无睹,yan睛都不眨一xia的就从窗边走过,只当那里坐了个空气。他便知dao这是真生气了,几次xia来也不气馁,照样摆着好酒好菜在窗边等着,待人过来了就扬着最恳切的笑容喊他来吃酒,杨善不理也没事,他就招呼那些跟着的官兵过来喝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