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镇虚空 第549章 什么是道

这话，萧子寒当然说过，只是不曾想，竟然传了出去，听了和尚的话，不禁有些恍惚，怔怔望着静闲和尚，眼神略微复杂：“你怎么知道？”

“凡是听过萧子寒的人，不会不知道。”静闲双手合十，目光有神，“当年，从小僧听过他的事后，便要立志度众生，所以离开寺庙，甘愿做一苦行僧。”

“佩服佩服！”

不得不说，不管在哪里，都是有坏人和好人的，和尚也不例外。

两人闲聊时，走进了洞内深处。

最深处，是一个溶洞，然而里面，地面裂开，尽是滚滚岩浆，从头顶上延伸下来一根石柱，柱子上，盘旋着一条粗大的蛇，好似蛟龙般，闭着双目，似乎是在沉睡。

静闲和萧子寒对视了一眼。

静闲悄声说道：“这蛇长有鳞片，已经有了蛟龙之气，应该是在进化之中，需要气血，才会捉人吃人助长道行。”

萧子寒冷然一笑：“是你来，还是贫道来？”

“小僧先来的，就让小僧先出手吧。”静闲诵了一句佛号，漫步上前，走到蛇面前，取下了脖颈上的佛串珠，嘴里念念有词，佛珠亮起了道道金光，静闲低喝一声，甩手抛了出去，狠狠撞击在蛇的七寸上。

打蛇要打七寸。

巨蛇吃痛，撕心裂肺惨叫起来，蛇尾摆动，洞内一片躁动，碎石滚落，那边的岩浆卷上了数米高，又落了下去。

萧子寒心中吃惊，不是吃惊静闲的手段，而是吃惊巨蛇的道行，巨蛇竟然拥有着凝丹境小圆满的境界，这样的境界，绝非通幽境的静闲能应付的。

本来，萧子寒不过是看看，然而到了这里，却不能不出手了，但他还想看看再说。

对于佛门，萧子寒有些了解，可也只是了解，其他一无所知，功法什么的，看过一些，却并不详细。

当初慧空用的佛掌佛珠，今日静闲用的串珠等法门，看上去威力极大，充满了刚强之力，对付妖邪最有妙用。

可境界上的差距，依然让静闲陷入苦战。

静闲身法并不高明，但佛珠威力极大，挡下了巨蛇一次次攻击，不过，巨蛇伸展开的身子，足有三四十尺，这个洞内刚刚容纳开。

巨蛇搅动。

洞内颤动。

巨石向静闲打来。

招架已经很难，静闲还要发动攻势，有些力不从心。

轰！

就在这时，巨蛇撕咬过来，然而在接近静闲时，口中喷吐出一道火焰。

静闲面色大变，挥动身上的袈裟，盖灭火势，一记重拳打去，轰击在巨蛇身上，正面交锋，巨蛇已经有了戒备，根本无惧静闲的拳头。

硬生生摆尾，将静闲甩飞了出去，静闲狠狠撞击墙壁上，滚落在地，嘴角溢出血迹，体内五脏六腑如火烧一般。

巨蛇咆哮撕咬过来。

就在这时，萧子寒叹了口气，闪身挡在了静闲面前，抬起头，直视巨蛇，周身恐怖的气息散发开去。

一瞬间，巨蛇停下了动作，凝视着萧子寒。

萧子寒淡淡喝酒，眯着眼，瞧着对方说道：“不管如何，你已经踏入凝丹境，化龙是迟早的事，但你丧尽天良，吞噬生灵，妄图走捷径，便是罪孽。”

“我何罪之有？”巨蛇竟然开口了，声音无比的愤怒，“你们人类踩死蚂蚁，奴役牛羊，杀鸡捕鱼，难道自身没有醉，以为是天经地义，我吃你们，为何便是有醉？”

“额？”

萧子寒呆住，还有这种说法，他无言以对，扭头看静闲和尚。

静闲扶着墙壁，站起身来，捂着胸口，抹去嘴角血迹，直视着巨蛇，一本正经说道：“小僧法号静闲，生来就在寺庙，从没有杀过任何生灵，吃过一口荤腥，走路亦是小心翼翼，不曾伤及蚂蚁。”

巨蛇意外。

萧子寒亦是感觉到意外，不可思议看着静闲和尚，如果这家伙说的都是真的，那只能说这人太强大了。

巨蛇沉默了片刻说道：“那你是要杀我了？”

“不，以小僧的道行，根本奈何不了施主，小僧想劝施主放下屠刀，不要再祸害附近村民的生命。”静闲咳了几声。

萧子寒捏了捏额头：“你没搞错吧，不杀这家伙，怎么向村子里的人交代，妖孽本就无情，它表面答应你，等你走了之后，或许又会造杀戮。”

静闲双手合十，诵了一句佛号，轻声说道：“每个人，都有一颗佛心。”

“原来这就是佛。”

萧子寒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提醒说道：“那我来告诉你什么是道吧，混沌初开，万物千变，天道运转，顺应自然。比如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猛虎猎食等等，这是自然残酷的法则，在修行中，万物皆可成灵，化形修行，一切皆有生命，连蔬菜植物也一样，巨蛇吃人，就好比我们吃饭一样，世间运转皆有定律，人可以吃牲畜，为什么他们不能转过来吃人？”

静闲目瞪口呆。

巨蛇睁大了眼，这都什么歪理。

顿了顿，萧子寒接着说道：“修行本就是逆天而为，真元都是剥夺于天地灵力，踏上了这条路，本就是极为残酷血腥的，唯一不同的是立场罢了，他们吃人，就是身为我们人的敌人，我们吃牲畜，就是牲畜们的敌人，就是这么简单，跟他们是说不清楚的，只能靠力量去争取权利。”

萧子寒手腕翻转，取出了一把长剑，在手里甩了甩，森然看着巨蛇，杀气腾腾：“什么是佛，什么是道，什么是正，什么是魔，唯有强权才是真理，这才是真正的道，这条蛇的命，今天贫道收下了。”

巨蛇愤怒狂吼：“大言不惭，都去死！”

巨蛇蛇尾一摆，巨大的力道导致岩浆凶猛卷出，化作一条巨龙，向静闲和萧子寒袭来，更是喷出火焰。

萧子寒闪身，挡在了静闲身前，快速扬起了长剑，挡下了火焰，火焰分成两半，割裂开，撞击在他们身后墙壁。

同时，萧子寒自上而下，撩起一剑，那喷吐而来的火焰，硬生生被剑意震碎，且声势不改，向巨蛇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