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男生 女生 完本 书单 专题 APP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武侠网 > 历史 > 露浓花瘦 > 第66章

露浓花瘦 第66章

作者:风储黛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3-12-27 03:56:24 来源:免费小说

  徐氏怔怔然,“你敢绑我!我是这家的徐夫人!是主人!容恪你不过就是个孽种!那个异国番邦的妖女生下的不知死活的妖孽!”

  从徐氏进门第一日起,见到秀秀,便惊为天人,她这一辈子是拍马也赶不上秀秀的美貌,但她是花楼出身,秀秀对男人只会百依百顺,时间长了容桀自然心里有了腻味,而她知道怎么长久地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徐氏以为自己终于赢了,可秀秀转眼之间撒手人寰!

  从她走后,容桀眼中心上,全都是听话乖巧的秀秀,而不是日渐蛮狠的她。

  徐氏嫉妒秀秀,嫉妒了二十年。

  她不过就是爹娘生得美,美得一股异域风情而已,不过就是会投胎而已,除此之外,她又有什么比自己强!

  徐氏憎恶秀秀,恨屋及乌地憎恨容恪,切齿拊心,日夜都想着食其肉饮其血。

  容恪轻笑,“你以为,留侯不想杀我?”

  徐氏一怔,反倒没声音了。

  容桀笑道:“从雪山回陈留,他在我身上刻了五十八剑,每一次他想取我性命时,我便喊一声母亲的名字,他就会恍然过来,放下他手里的剑。我的父侯,和你一样都很清楚,你们的儿子丧生雪山,绝对不是死在我的手里。你恨我,他也恨,可他与你不同,至少我没有真的死。”

  四周静谧得只剩下抽气的声音。

  老侯爷对世子做的那些事,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了,可一说起来,还是教人不寒而栗。虎毒还不食子,侯爷的所作所为在当时心疼世子的人看来简直是令人发指。

  冉烟浓不晓得陈年旧事,容恪既可以微笑面对,为何说起来,还是让闻者心里像扎了一根刺,狠狠地扎到了肉里,而他自己又不知几回于血肉模糊之中,麻痹了所有的痛觉,才能这么人畜无害地笑着将前尘往事翻出来。

  徐氏怔怔地望着容恪。

  但不管如何,如今安然无恙地坐着的人是他,输家是她。容恪一挥手,又一个人上来,将一截树杈递给了徐氏。

  徐氏瞪大了眼睛,这是她和贾修用来私会的证据!

  她这时才想到,贾修为了求荣,当然要把一切事宜都和盘托出,包括她勾引、威胁他的种种细节,事无巨细地全捅给容恪,以换取活命、娶回锦霞的机会。

  徐氏闭上了眼睛,容恪挑眉道:“听说,徐夫人还会翻墙?你每去贾修院中,都会握着一截枯枝,摆在他回家必经之路上。”

  冉烟浓道:“贾修的枕头上还有女人的长发,木板床的床沿有女人指甲的抓痕,比对痕迹,不难发现是你。不用巧舌如簧了,你死罪难逃,不如临死前将侯爷的死因供出来。”

  徐氏腿软地倒地,“呵,你们想知道什么,想知道容桀是怎么看着我和贾修鸳鸯被里叠鸳鸯的?哈哈,他又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本来是青楼的花魁,在他之前,我不知道跟过多少男人。可惜他自己没想明白,他一个偏瘫中风的老残废,耽误不起我的年华。”

  冉烟浓反问:“所以,你选择了杀人灭口?”

  徐氏倏地仰起脖子,“那根金钗不是我扎下去的。”

  “是谁?”满堂寂静,连冉烟浓也不由地蹙眉。

  作者有话要说: 一根绳上的蚂蚱就是,飞不了你也跑不了我了嘻嘻

  ☆、处决

  眼下没有贾修在场, 徐氏虽然恼火发憷, 但此事也可以凭她怎么编排, 徐氏梗着脖子,硬生生地回道:“我一个弱质妇人,被贾修摁着, 哪里能起身杀了侯爷?当然是贾修自己,顺手扯了我掉在枕头上的一根银簪子,上前杀了侯爷。”

  徐氏作恶多端, 她的话冉烟浓有五成不信,“有何凭证?”

  徐氏道:“我和贾修是害人的人,还会留下什么罪证?早就事后销毁得一干二净了。”

  但徐氏坦诚,留侯早已病入膏肓, 入夜起行那晚本就是回光返照, 他那晚不知怎的,喝了一碗神仙汤,就像是身轻如燕一般了,下人将他推到花下,留侯说那边可以看到秀秀跳舞的凉亭, 他就眯着眼看着,看了许久,让那个推轮椅的人走了, 容桀还在原处看。

  看到什么——大约是什么也没瞧见。

  但确乎是听到了些动静。

  徐氏与贾修偷情日久,自诩瞒天过海,谁也不曾发觉, 就这样,她反而愈发要大胆、要张扬起来,正巧那晚是陈留的灯海节,下人们都不在,两人偷偷摸摸,亲热着起来,就忘了今夕何夕了,不留神就滚到了贾府与侯府相通的一条小池子里。

  水花四溅,男人的低吼,女人的靡靡浪声,鼓捣在一起,容桀和徐氏二十年夫妻,不由得不起疑心,正怀念着亡妻秀秀,却也推开了轮椅,用爬的也够到了门,穿过回廊,托着半边僵硬的病腿,就到了贾府门外。

  漆红的廊柱,重重树影婆娑如海,绿水荡波,四溅起来,容桀糊了满脸,他靠着一扇木门,双眸如鹰,死死地盯着池子里的女人,从最初的惊讶,到后来的怒火中烧,容桀作为一个有头有脸的男人,终于是没能忍住,大喝一声:“奸夫淫.妇!”

  贾修吓了一跳,瞬间软了,爬上水池子岸上就要落荒而逃,生怕侯爷看见了自己的脸。

  可是他和徐氏偷情是在自己家里,侯爷就算是看不到脸也知道是谁,一时之间,贾修犹疑不定起来,侯爷是留侯,手中的权柄大过天,他一个小小统兵是万万比不得的,要是让侯爷将风声泄露,或是他立即扭头喊人,贾修一定会背上奸夫的罪名被处死。

  贾修打定主意,不论如何,要堵住留侯容桀的嘴。

  他三两个大步冲上去,只见杨柳树荫一矮,徐氏早已经光着身子骨碌碌地滚了过去,趁其不备,在容桀要朗声叫喊“来人”时,徐氏利落地将金钗一把插入了留侯的后颈。

  血液四溅,像喷薄的一地雾水,徐氏满脸都是殷红的血珠。

  她的胸脯狠狠地几个起伏,拔出了金钗,容桀瞪大了铜铃似的眼珠,恶狠狠地瞪着徐氏,随着金钗拔出,血如箭一般射了出来,徐氏狠狠地将容桀一推,他便倒地扑通一声,彻底没声音了。

  徐氏杀了人,而此时贾修也一掌逼进,见到容桀被徐氏一根金钗毙命,反而急急撤掌,收回了攻势。

  只在徐氏的背上拍了一下。

  徐氏扭头,叱道:“还不快点将他料理了!”

  说罢,她哆哆嗦嗦又飞快地爬回去,拾起房里的衣衫,披在身上,等再出门时,贾修已经将留侯的尸体抛入了河里。

  容桀跟前的下人找了一夜,最后从水池子里掏出了一个泡得像发面馒头似的留侯,已经气绝多时。

  根据下人口供,他只离开了一炷香的功夫,留侯就不见了,结合留侯说的要到院子里小憩,又对着秀秀夫人生前跳舞的亭台瞻仰凝眸许久,下人也不敢惹事,颤颤巍巍说自己离开的功夫,留侯回光返照,寻着秀秀夫人去了,不慎失足落水。

  这个说辞得到了徐氏的极力推崇,以及贾修调用人手以讹传讹大力宣传,后来所有人都信以为真。

  没有人知道这两人背地里做了什么幺蛾子,只有容恪回来,以世子之尊,才将前因后果调查清楚。

  容恪给贾修的承诺是,只要留侯之死与他无关,放他安然无恙,将府中婢女锦霞赐给他。但容恪一早便已知道,不可能无关。

  冉烟浓蹙眉道:“死无对证。”她扭头望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容恪,低声道:“恪哥哥,要不要将贾修找来与徐氏对质?”

  “不必。”

  容恪道:“将徐氏拖出去,杖责五十,赶出侯府。全郡下令张贴告示,徐氏私通外男,谋害留侯。”

  “诺。”

  徐氏大惊,她说容桀是死在贾修手里,容恪竟然一个字都不信?

  “容恪!你凭什么打我!我是侯府里侯夫人!你凭什么……唔……”聒噪的女人嘴里被塞入了一团棉花,嘤嘤哼哼地说不出话来,含着泪惊恐地等着容恪,被两人左右一叉往外拖出去了。

  容恪揉了揉眉心,淡淡道:“浓浓,不是我不肯处置贾修,是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冉烟浓莫名所以,觉得容恪不像是个会把父亲之死善了的人,虽然他对容桀其实没多深的感情,大多被二十年来的冷落苛待磨得灰飞烟灭了,但说到底也是他父亲,杀父之仇,救命之恩,能抵消么?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上我都听你的。”

  容恪含笑,捏住了她的手腕,缓缓地一揉。

  贾修还在阁楼上坐着他的春秋大梦,醒来时,屋外传来了一阵齐整的敲门声,贾修穿戴得体了打开门,门锁已经撤了,江秋白正恭候多时,贾修声音一提,喜道:“世子查清楚了?”

  “嗯。”

  江秋白的喉头发出颇为冷淡的一个字。

  但这浇不灭贾修心头的热火,这便要找容恪磕头表示谢意和不杀之恩去,岂料才抬脚迈出了门槛,后颈倏地一痛,虎背熊腰的大汉立时也花钿委地,沿着楼阶轰然爬倒。

  江秋白还怕他这一摔便摔醒了,将贾修伸手稳稳托住,眼力好的属下便冲了上来,将早已准备好的麻绳绕着贾修捆了七八圈,最后在贾修的手背后死死地打了一个结。

  又跟着,是一碗**药强迫着贾修灌下去,这下不睡上个四五个时辰怕是难醒。

  “头儿,接下来怎么办?”

  江秋白道:“跟我来。”

  于是四五个人拖着贾修这个壮汉,手忙脚乱地跟在江秋白后头吃力地走。摇摇晃晃地,差点将贾修从楼上滚下去了。

  容恪在花丛尽头,朵朵红霞似的渲染了半面墙的红色扶桑,犹如一树树长明不灭的火焰。

  容恪一袭雪衫,系着银色的镶珠玉带,行止颇有几分文人潇潇之骨,不过在看到迷晕的贾修时,还是不觉一笑,从怀里摸出了一纸信函,“这个,交到柏青帐中。”

  江秋白不会多嘴地问信上是什么内容,但不问也能猜得到,世子爷这招借刀杀人,还真是两全其美。

  他也跟着笑了笑,“好。”

  江秋白带着人将贾修这个胖墩押送上车,一路按着送到柏青营中。

  天干物燥的,柏青和孟仁义正在偷懒,不留神江秋白闯营,上回他装醉那事他们还没揍过他,一转眼又送上门来了,孟仁义的鼻子里呵出一股冷气,兄弟俩要揍人,但江秋白有备而来,亮出了世子的亲笔书信,柏青也跟着一起蔫了。

  “这个是……”柏青够着脖子往车上张望。

  江秋白笑道:“一个人,请柏将军处置。”

  说罢,沉了脸色一挥手,马车里昏睡不起的贾修便被人拖了出来,见到被五花大绑的人是贾修,与他多年同袍的兄弟,不禁勃然变脸,柏青更是恨不得掐死江秋白,但江秋白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一封信塞到了柏青怀里,“世子的亲笔书,真伪可验。世子已将此人全权交给柏将军处置,看过信后,此人是杀是放,由柏将军定夺。”

  柏青还不信,能有什么让他对自己兄弟不利的。

  结果信函一抽出,柏青还没来得及念开,忽地用力合上了信纸,“啪”的一声,他冷淡地说道:“我知道了,请回复世子一声,此事柏某人管下了。”

  江秋白散漫地微笑,从容有礼地带着人离开了。

  孟仁义见柏青手里还攥着那封信,不解他为何忽然反口,柏青冷笑着将信摁在他的胸前,“自己看看吧,骑虎难下了。”

  杀了,不能全兄弟之义,不杀,不能尽侯爷之忠。

  世子可真是想得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徐氏和贾修就告一段落啦,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篇我觉得字数有点兜不住了。

  因为正文里会有五岁的啾啾,我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23333

  计划的三十万字是铁定搞不定了

  ☆、言好

  总算是将徐氏和贾修之事处理完了, 冉烟浓都不忍看一个女人被拖到庭院里打得皮开肉绽, 一个人回了房, 等了很久,容恪才施施然回来,她抱着小啾啾正在逗弄, 一看到一脸微笑仿佛参透了什么天地奥秘的父亲大人,小啾啾没来由得一阵害怕一阵懊火,直往娘亲怀里钻。

  冉烟浓都没办法, 只好无奈地撒开手,“恪哥哥,你家儿子快半岁啦,还一点都不亲你。”

  小家伙亲不亲容恪不在乎, 有身边一大帮子的人宠着, 要没个严父,这棵小树苗迟早歪了长,或是蹿上天去。

  冉烟浓咕哝了一声,容恪将儿子接过了手,将他摆在床上。

  小啾啾已经可以自己用自己的小屁股稳稳当当地坐在褥子上了, 儿子生得一双浅蓝色的瞳眸,让下人都看了惊异,门房是侯府几十年的老人, 告诉容恪,小公子这一双眼睛同当年的秀秀夫人生得极像。

  这话门房隔三差五就要说起,秀秀当年真是一个美人, 至今都让人念念不忘,门房大爷也不时怀念起以前风韵绝佳的美人,可惜他早就哑了,说不出话来,只是激动地一个劲比划。

  冉烟浓道:“恪哥哥,既然侯爷的事了了,咱们就准备好收拾东西去月满罢。”

  前不久就无意之间瞥见,容恪在找人打点月满事宜了,冉烟浓早猜到他决意要带着她离开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