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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鹿鸣铮所料,日军官兵开始吃午饭的时候,两个英国人依旧在烈日下继续工作。他们卑躬屈膝,脸上堆满了对日军的阿谀微笑,唯恐因为任何不当的举动,招来谩骂或者被饿上几天。
不少的日军官兵陆续朝远处的最大的一棵古树走去,那棵树下是据点日军的食堂。鹿鸣铮趁着日军小老乡转身训斥两个英国人的时候,迅速朝那边看了一眼,随后又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真乃天赐良机!
古树下的食堂距离这里比较远,而且众多日军吃饭时候发出吵杂的声音,只要鹿鸣铮这边没有发出特别大的声音,是不会暴露的。而且,四周的岗哨也减少了许多,能观察到这里的炮楼只有一个,炮楼上只有一名日军士兵。
事情超乎鹿鸣铮的预料,比他想象的要简单的多,他找到一个恰当的时机,也就是日军小老乡没有注意自己,而岗哨的日军恰好转身朝远处张望的时候,那就是鹿鸣铮下手的最佳时机。干掉日军小老乡之后,鹿鸣铮再干掉放哨的日军士兵,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他带着两个英国人冲出据点就好了。
相信倮倮这些兄弟已经做好了接应的准备,只要冲出大门,事情就好办了。
据点大门没有日军士兵把守,只有炮楼上的一名日军士兵照顾着。这和平时起来,此时的防守可以说是非常的松懈。据点有两个大门,一个大门朝向据点扼守的要道,另一个大门朝着倮倮他们隐蔽的方向,坂垣平八郎和真田浩二抵达据点之前,两个大门平时都四敞大开的,可见据点的日军不认为丛林里会有中**队,或者类似克钦族这种的反抗组织。
即便有,也不敢向他们发起攻击。
坂垣平八郎和真田浩二来到据点之后,据点的大门24小时都是关闭的,即便据点军官怀疑两支日军侦搜小队的覆灭和指挥官的能力有关,而坂垣平八郎夸大了中国部队的战斗力。可必要的谨慎还是必须的。
紧闭的大门给营救增添了不少的困难。不过在鹿鸣铮看来这件事并不难办,他干掉日军小老乡和日军岗哨之后,带着两个英国佬直奔大门,打开大门后溜之大吉,即便据点的日军发现情况有变也来不及了,等待接应的倮倮这些兄弟,会给日军官兵迎头痛击,同时保护他们三个人的安全。
用望远镜观察到据点里的日军官兵开始吃午饭的时候,倮倮和羌羌也带着兄弟们悄悄向据点这侧的大门摸了过去。
浑身缠满了树枝的倮倮,逐一打量身旁和他一样打扮的兄弟,他们的伪装足以迷惑日军,因为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在移动的灌木丛,或者说成妖成精的灌木丛。倮倮朝日军据点的大门望去,低声对身边的兄弟们说:“我估摸着,从这儿到鬼子的大门有一百二十米左右,官长要是成功了,只能从大门冲出来,小鬼子的围墙建得太高了,官长手里没有绳子,根本爬不上去。”
揉搓着一片大树叶,把绿色的汁液抹在自己脸上,羌羌说:“有绳子也不成,官长还带着那两个拖油瓶吧,没法爬。咱们想办法炸开大门就是了。”
趴在缠满藤蔓的英国布伦式轻机枪上,**说:“可惜羊倌兄弟不在,不然的话,他扔手榴弹是最准的,一炸一个准。兄弟们把手榴弹都给我吧,我力气大,一会直接甩到大门旁边,炸塌****的。”
“每个人留下两枚手雷,剩下都交给老八,让他负责炸大门。”倮倮交代完对**说:“你的责任很重要,你的机枪是咱们唯一的重火器,压制小鬼子的火力,全靠你了。”
**嘿嘿一笑,表示同意。兄弟们的手榴弹,手雷已经都传递到苗老八手上。苗老八用七八枚手榴弹做了一个巨大的集束手榴弹,又各用三枚手榴弹做了两个小的集束手榴弹。苗老八有些得意地说:“这个大家伙用来炸鬼子的大门,这两个小的用来炸旁边的两个炮楼。”
所谓炮楼,是长在据点大门旁边的两棵古树,古树上的茅草屋架上了机枪,不过现在两个炮楼的机枪手都去吃饭了,只留下一名日军士兵在放哨。
沉默了一会,用望远镜仔细观察据点的大门,倮倮说:“老八,咱们还是要把好钢用在刀刃上,我看鬼子的大门是用圆木造的,威力小了,怕是轰不开。炮楼交给**和侉侉,他们一挺机枪和一杆百发百中的三八大盖,对付两个炮楼富富有余了。”
想大包大揽地控制战局的苗老八有些不情愿地把所有的手榴弹捆在了一起,小声嘀咕着:“没天理,副队长让大头兵管着。”
显然听见了苗老八的抱怨,羌羌说:“那就这样喽,苗副队长神勇盖世,一会他来接应长官就成了,咱们就别添乱了。”
撇撇嘴,苗老八心有不甘地说:“添乱倒也谈不上,哥哥我的战斗经验比你们多,咱们兄弟这关系,我能让你们吃亏吗?”
抽回架在地上的三八大盖,侉侉做了一个转身后撤的举动。侉侉说:“苗副队长的经验何止多呀,中国战场上死了多少鬼子,你们知道吗?有一半都是被苗副队长砍翻的,你们不知道吧?羌羌说的对,这点破事,苗副队长动动嘴就解决了,咱们就别添乱了。”
“此屁有理,撤了撤了。”羌羌开始往后撤。
“你们别闹了,眼看就要动手了。”花脸猫急切地对几个兄弟说。
半真半假地朝花脸猫敬了一个军礼,侉侉说:“对对对,还有花副队长呢。苗副队长神勇无敌,花副队长无敌神勇,他们两个搭配起来,别说一个小鬼子的据点,抬抬腿就能打到东京,让天皇给他们端夜壶。”
眼看把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了,花脸猫连忙摆手:“别别别,世界上只有一个副队长,那就是苗副队长,没有我什么事,我是花脸猫,不是副队长。我也撤,这儿交给苗副队长就是了。”
以为只是开个玩笑,可兄弟们一个个都往后撤,苗老八有些慌了:“别闹了,别闹了,要是现在打起来,咱接应不上,出了问题算谁的?”
满脸微笑地看着苗老八,倮倮说:“什么叫算谁的,事成了,功劳都是苗副队长的,谁也拿不走,谁也抢不去。事不成……哎,苗副队长神勇无敌,怎么可能不成呢。给你提个醒啊,苗副队长,一会打起来,你得先把手榴弹甩到大门前面,炸塌了大门之后再干掉炮楼上的小鬼子,之后再解决后面追杀官长的小鬼子。”
接着应声,羌羌说:“跟在官长后面的小鬼子有点多,大概有几十个吧,也许没那么多,十几个总得有吧,什么三八大盖,什么歪把子机枪,什么掷弹筒,反正枪林弹雨是少不了的,不过就凭苗副队长的这身本事,算不了什么。”
本以为是玩笑,想到兄弟们真的往后撤,就连没吭声的**也不例外。苗老八顿时慌了:“别别别,兄弟们……别走别走……倮倮兄弟,我知道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可倮倮这些兄弟还是往后撤……
没办法,只有自己把错误说出来了,苗老八无奈地说:“好了好了,我以后听指挥不成吗?我又不是真不听倮倮兄弟的,就是开个玩笑嘛。”
转回身子,羌羌笑嘻嘻地看着苗老八。羌羌说:“官长下命令的时候,你怎么不开玩笑?是怕官长让你去堵抢眼吧?既然官长走得时候说了,他不在的时候,凡事要听倮倮的,那就得听,不管你以前是谁,就算占领中国一半的鬼子真让你砍了,你也得听倮倮的,啥叫军令如山知道不?”
连忙拱拱手,苗老八说:“得了,兄弟明白了,什么都不说了,都赖我这张破嘴,不该开玩笑的时候乱说,改了,肯定下不为例。”
虽然是个玩笑,苗老八也知道兄弟们不会真得离开,兄弟们不过是用玩笑的方式提醒他不能违抗军令。
军令如山可不是一句玩笑。
古今中外,哪支铁军不是令行禁止?
把军令当玩笑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把自己的生命也当成了玩笑……
兄弟之间小小的插曲很快就结束了,他们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接应冲出来的鹿鸣铮。
然而,鹿鸣铮这边却突生变故……
计划制订的没有任何缺陷,不过在应对日军小老乡和炮楼上的哨兵之前,鹿鸣铮还要做一件事,那就是说服两个英国人跟他走。
鹿鸣铮会说日语和英语,沟通是没有问题的,况且他手里还有那枚古旧的戒指,如果那个年轻的英国人是他们要找的约翰,事情就简单了,他带着他们走就是了。可是,如果年轻的英国人不是约翰,他们凭什么相信鹿鸣铮?
东方和西方对于投降或者战俘的观点不同,西方人一般认为投降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是对生命的一种尊重,而东方人大多认为投降是懦夫的行为。在西方,投降的军官还可以继续高升,对军旅生涯没有什么影响,在东方很多时候,投降的军官的军旅生涯也就结束了。
在很多英国人看来,投降并不可耻,而且可以受到优待,虽然这两个英国人并没有受到优待。但他们考虑的会不会是,如果我跟你逃跑,成功还好,失败了就会被日军官兵打死了,那岂不是太不尊重生命了?
两个英国人要是真这么想,那鹿鸣铮的麻烦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