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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克钦族人准备好的粮食和清水,检查好装备武器,鹿鸣铮和大克带着众人出发了。这次行动人数较多,除了鹿鸣铮这班弟兄,还有大克的族人,鹿鸣铮大概数了一下,带枪的克钦族勇士有六个,拿着竹矛和短刀的有十二个。
途中休息的时候,鹿鸣铮把上次战斗的经过给大克讲了一个大概。听说鹿鸣铮他们竟然让山兵和日军侦搜小队打了起来,大克大呼过瘾,对鹿鸣铮也更加敬佩了。
聊了几句,大克不停忙上忙下,唯恐冷落了鹿鸣铮这些人。他其实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似乎想让大克的心里舒服一点,鹿鸣铮对他说:“小克的失踪,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们打晕了他,他也不会让山兵摸走。”
感激地看着鹿鸣铮,大克说:“那些山兵早就盯上我们了,如果不带走昏迷的小克,等你们走了,肯定会杀掉我们几个兄弟。”
感受到了大克的善良和厚道,看着那些从小溪边起获的甜瓜雷,鹿鸣铮说:“这次除了救小克,还要尽可能多杀一些山兵,不过他们和普通百姓住在一起,我担心子弹不长眼睛,误伤了无辜的人。”
似乎成竹在胸,大克说:“我有办法,你放心好了。”
欣慰地点点头,鹿鸣铮还是有点担忧:“山兵的老窝,你很清楚,可那些行踪不定的,鬼子的侦搜小队不知道现在干什么呢。”
坂垣平八郎和真田浩二埋设了甜瓜雷,匆匆离去后一直没有听到期待的爆炸声,两人的情绪不免有些低落。
似乎看出了真田浩二的心情,坂垣平八郎说:“那些支那人真是不简单呢,那么繁琐的埋设都被他们起获了。”
确实有些担忧,但还是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真田浩二说:“也许那些支那人只是运气好,或者他们昨天已经获得了足够的水,所以没有去小溪取水。”
果断做了一个否定的手势,坂垣平八郎说:“他们一定去小溪边了,那些手雷也一定被他们拿走了,他们是一些难缠的对手,真田君,你难道不是这么推测的吗?”
尴尬地笑笑,真田浩二说:“是的,那些支那人确实是一些难缠的对手,比那些英国鬼畜厉害的多。”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是担心乱了军心,可是真田君,你应该对我有足够的信心,强大的敌人不会让我恐惧,只会让我感到兴奋?”
狐疑地看看坂垣平八郎,真田浩二说:“兴奋?”
眼睛里闪烁着亢奋的光,坂垣平八郎说“是的,是兴奋,是那种猎杀的兴奋。你做过猎人,你肯定有这样的经验,当你成为成熟的猎人,野鸡或者野兔这样的小猎物已经不能满足你的杀戮**,或者说让你的本事无处施展,你渴望遇到独狼,黑熊这样的猛兽。”
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三八大盖,真田浩二立即表示赞同:“是的,我希望遇到强大的猎物,哪怕因此受伤,因此遇到生命危险。”
忽然大笑了两声,坂垣平八郎说:“如果对那些普通士兵,你确实应该说,支那人似乎是逃走了,但是我更希望他们是强劲的对手。真田君,你想想吧,来到缅甸以后我们的敌人是什么样的呢?一击即溃的英国鬼畜,还有那些用冷兵器观念的克钦族人,他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尽管山兵比他们强大一些,但他们都是外强中干的软骨头,只配做我们的走狗。”
内心受到了鼓舞的真田浩二说:“我明白了,对于天皇和帝国,我们希望遇到的都是山鸡或者野兔这样的对手,但对于帝国武士,我们渴望遇到独狼一样的猎物。”
停下脚步,朝远处望去,坂垣平八郎说:“是的,那些支那人就是丛林里的独狼,但我们是最好的猎手。”
坂垣平八郎和真田浩二目光灼灼,但这种目光却不是猎手应该有的,这样的目光属于贪婪的野兽。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猎物。
站在坂垣平八郎身边,真田浩二也朝远处望去:“前面就是那些山兵的山寨吗?”
侧耳听了听附近的动静,伸手阻止了拉枪栓,准备朝不远处射击的真田浩二,坂垣平八郎说:“不要开枪,他们是山寨的哨兵。”
附近的灌木丛里站起了几名手持三八大盖的山兵,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他们两人。
“我是日本帝国的军人坂垣平八郎,我要见你们的土司。”坂垣平八郎扭头低声对真田浩二说:“对这些野蛮人要文明,不过在有些时候也不能太文明。”
怔了怔,真田浩二仿佛没听懂坂垣平八郎的话。
一名山兵跑回去送信,坂垣平八郎和真田浩二坐在山坡上等消息,身边是几条子弹上膛的三八大盖。
厌恶地“哼”了一声,真田浩二:“我还是第一次被三八大盖指着头在,真是不舒服呢。”
不置可否地哈哈一笑,坂垣平八郎说:“忍耐一下吧,他们很快就要成为我们的伙伴了。”
“他们现在应该正在给我们准备美味的食物呢。”真田浩二浮想联翩。
诧异地看看真田浩二,坂垣平八郎提醒他说:“你还是清醒点吧,也许等待我们的是山兵的长刀。”
等待坂垣平八郎和真田浩二的不是山兵们尺把长的刀子,而是枪托。因为送信的山兵回来了,他和几个看押他们的山兵嘀咕了几句,山兵们便一拥而上,一顿枪托砸晕了他们。
缓缓醒来的时候,首先听到了人的惨叫和鞭子抽打在人体上的声音,坂垣平八郎缓缓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山兵正用鞭子抽打克钦族的勇士,这个勇士正是小克。
朝坂垣平八郎吐了一口吐沫,唯一坐在房间里的中年人对坂垣平八郎说:“你们都是我们的仇人,他早来了一步,想让他享受享受,别着急,很快就到你了。”
用力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双手被紧紧地捆在了一起,坂垣平八郎只好踢了踢躺在身边,同样被捆起来的真田浩二。
过了好一会,真田浩二才悠悠醒来,他观察了一下形势,便立即大骂起来:“八嘎!”
抓起身边的一把尺把长的刀子,中年人慢悠悠地说:“我听不懂日本话,不过呢,我知道你在骂人,我一会先割掉你的舌头。”
多少懂一些当地的话,虽然说不好,但还是能表达清楚的坂垣平八郎说:“土司先生,你就是这样对待你尊贵的客人吗?”
身材健硕,显然是经常在丛林里狩猎的中年人被看破了身份,不由笑了:“你还会说我们的话,难得啊,难得。”
即便瘫坐在地上,被捆绑的坂垣平八郎还是努力让自己端坐起来,让自己挺直了腰板:“土司先生,你为什么说我们是你的仇人?”
把尺把长的刀子,用力砍在桌子上,土司不耐烦地说:“这个时候就别装傻了,事情都做了,还跟我卖什么关子。”
既然是意料之中的事,坂垣平八郎早就想好了对策:“你觉得你那些山并不该死吗?”
愈发不耐烦了,土司站起来,拿着尺把长的刀子朝坂垣平八郎走去:“你的废话可真多,你是不是等不急想去见阎王,好,我成全你。”
土司确实非常愤怒,他是这附近最大的土司,一般的小土司最多豢养六七个打冤家的山兵,但他生性狠毒,习惯抢掠,所以家大业大,养了不下五十个打冤家的山兵。上次日军侦搜小队一次就让他产生了一半的伤亡。
平明挣扎着挡在坂垣平八郎身前,真田浩二怒斥着:“我要炸平你的山寨!”
可惜真田浩二说的是日语,司徒听不懂。
“真田君,不要激动。”坂垣平八郎对土司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帝**人杀死了你不少的山兵,可是你要知道,你的山兵也让很多帝**人阵亡了。一个帝**人的命,需要一百个山兵来偿还!”
拿着尺把长的刀子,步步紧逼的土司脸上阴晴不定:“你们是假扮日军的混账王八蛋!”
挺直了脖子,坂垣平八郎做出凛然的模样:“来吧,动手吧。但是你心里很清楚,你早就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那些冒充帝**人,导致我们交火的是支那人。”
微微一愣,但迅速让面无表情取代了这种表情。土司露出了重重杀机的目光。
其实抓获小克的山兵已经向土司汇报了情况,那场恶战是化装成日军和山兵的中**人导致了,是一场误会。
土司的表情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坂垣平八郎厉声说:“我是坂垣平八郎,是侦搜小队的队长,我来之前已经通过电台向上级汇报了,我表示那场不应该发生的战斗是一场误会,不需要追究土司先生的责任,我还向上级汇报,我会亲自来见你。”
土司愣住了,坂垣平八郎的话传递了两个信息,第一个山兵杀死日军的事,他已经帮他摆平了,没人会追究他的责任,第二个,他来到山寨的事情,上级已经知道了,一旦他发生什么意外,日军决不会善罢甘休。
和日军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土司很了解日军,日军在寻求和他们合作的时候非常大方,武器弹药,食品物资统统都不是问题,但日军对待敌人也非常残暴,他亲眼看见过,日军将反抗他们的克钦族寨子夷为平地,寨子里所有的人,包括耄耋老人和乳臭未干的孩子统统被杀死了。
抓到坂垣平八郎和真田浩二之前,土司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觉得唯有杀光所有的日本军人才能隐瞒这件事,现在坂垣平八郎说了这些,他杀还是不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