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黄土古dao,烈日炎炎,一辆旧车,一匹老ma。
旧车和老ma中间,站着一个穿西装dai领结的年轻男人,茫然地看着倒在yan前的尸ti。
“这可完dancao2了,祁先生,”边上的ma褂男人一边跺脚一边哭哭啼啼,两只手抓着自己刺猬似的tou发,“这可怎么整啊,这岳县长可是那李大帅钦dian的羊城新县长啊,您得罪了李大帅,那在咱们羊城是要掉脑袋的!”
“我怎么知dao他骑着ma就往我车上撞,”年轻男人恼火起来,“他不长yan,还要赖我?”
“他就是长三只yan,他现在也叫您撞死了!”
“我还没计较他撞坏了我的车灯呢!”
“您跟个死人怎么计较!”
“那他得赔我。”
ma褂男人冷静xia来,低tou在尸ti上摸钱包,两块银元,撞一xia,嗡嗡响。
死人是正要到羊城上任的县长岳寒衣,上任途中,ma褂男人牵着岳寒衣的ma,跟准备路过羊城往南去当老师的留洋归国博士祁jin打了个照面,那ma没见过车,受了惊吓,在路上乱跑一通,将岳寒衣摔xia了ma,脑袋着地,红白分明。
祁jin掂着那两块银元,回tou看看尸ti,还是想吐。
跺脚的ma褂男人是岳寒衣的秘书池云旗,这年touliu行,男的女的大官小官都得找个秘书,没个秘书就是跌份儿。池云旗看看祁jin,又看看县长,又一跺脚:“也不能把他在这放着啊,咱埋了他吧。”
祁jindao:“你不是他秘书吗,你gan1这活儿。”
池云旗摇tou:“他第一个月的月钱还没给我呢,还得收尸,我不gan1。”
祁jin和池云旗面面相觑,烈日之xia,再不埋就臭了。
“现在怎么办,你没了工作,我还要埋尸ti。”
“我可以有工作,只要再来一个县长就行了。”
“我去哪儿给你找县长?”
池云旗斜yan望着祁jin的车:“县长开辆车,不跌份儿吧?”
一表人才的祁博士被迫套上了岳县长的羊mao褂zi,池云旗往县长画像上泼了半壶shui。
“县长,您请!”
二
“姬哥,这能行吗,那新县长是傻zi吗,明知dao有土匪,还搁这走。”
“之前来的不是傻zi?”
“那也不能每个傻zi都让您碰见……”
姬别qing瞪了叶未晓一yan。
叶未晓闭上嘴,把面罩往上拉了拉,有dianre,不敢摘。
姬别qing从小就在这当土匪,他爷爷是土匪,他爹是土匪,他娘也是土匪,一窝土匪养一个小土匪,羊城边上的五沟寨让他揍了个遍,时间久了,把五沟寨来了个大一统,那说书的是个外地人,有kou音,传着传着变成了吴钩寨。
姬别qing也没guan,听起来还像个文化人。羊城前八任县长,全被他这个文化人劫了。
“我觉得这县长他真是个傻zi,”叶未晓小声dao,“您看他gan1嘛呢?”
姬别qing举起望远镜,一个穿西装的年轻小伙和一个穿ma褂的年轻小伙,不知dao在埋什么东西。旁边的ma不耐烦地甩tou,险些把其中一个人踢到他们挖的坑里去。
“怎么这么年轻,”姬别qing眯起yan睛,“都等会儿,先别动手。”
叶未晓刚要举起来的手又放xia了:“怎么了姬哥?”
“废话少问,把家伙都放一边儿。”
姬别qing看了一会儿,忽然摘掉了自己shen上的pi带,把枪别在ku腰后面,微长的tou发在脑后扎起来。
“姬哥,”叶未晓有dian忍不住,“这是gan1什么,这一票不gan1了?”
“谁说不gan1,不光要gan1,还要大gan1特gan1,”姬别qing拽chu条汗巾caca脸,“告诉弟兄们,路边等着,枪声为号。”
“您要单gan1?”
“娶媳妇不单gan1,还让你们跟着一起gan1?”
叶未晓环顾四周:“没见女的啊。”
“格局这么小呢,”姬别qing啧啧两声,“我刚才在看县长。”
叶未晓惊恐万分:“那不是个男的吗?男的还能让男的动红鸾星啊?”
“屁话,老zi的红鸾星今儿不动也得动,”姬别qing拽上面罩,一把扯过叶未晓,“你外套脱xia来。”
叶未晓再度惊恐万分:“姬哥冷静!我又不是县长!”
姬别qing踹他一脚:“去你的,你外套里藏的桂香楼姑娘的手帕给我拿来。”
叶未晓不qing不愿地掏chu来递到姬别qing手上。
“上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