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yan,撑着额tou猛地chuan息了几xia,面前模糊的人影向他走近过来。
“你生病了?你在发抖。”
燕淮的手迟疑地握住了他的手肘,仿佛一个信号,宁初顿时浑shen脱力地顺着后bihuaxia去。
他像个溺shui的人,急促地呼xi着,微张着嘴却哽咽着喊不chu求救的声音。
“你在冒冷汗,是幽闭恐惧症?”燕淮发现了关键所在,扶着他的腰让他靠着后bi坐xia,语气里带着一丝或许连自己都没有察觉chu的忧虑。
“你……你离我远dian!”宁初使劲揪着xiongkou的衣服,偏tou侧对着他弯xia背脊。
心慌与窒息像是十万立方的冰shui一般将他吞噬jin去,他在其中浮浮沉沉,甚至连gen稻草也抓不到。
不由分说地把右手覆上他的xiong膛,规律地顺着气,燕淮冷凝着嗓音dao:“深呼xi,不用睁yan,不要乱想,把你脑zi里想象的那些小空间小箱zi什么的都抛开。”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宁初开衫里面的薄T恤几乎被冷汗打湿,浑shen都在发颤。
燕淮一向沉着镇定的nei心浮起一丝焦躁,但声音却愈发平缓,不尖锐,也没有惯常的冷漠。
“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很快就能chu去,会安全的,你不要着急,不要慌,慢慢呼xi,慢慢来……”
宁初本就涌着re意的yan睛突然酸涩了一xia,才发现抵在对方肩膀上的手不知dao什么时候竟成了揪住对方衣领的状态,那样zi不像是推拒,更像是抓住了唯一的稻草,攀住了仅有的浮木。
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他抖着手,生生放开五指,手臂无力地垂xia,落在shen侧。
面前的人微愣,随即却靠得更近了些,那dao清冽的香愈发明晰,覆在他后背的手稍稍用力撑着:“你别缩着,xiongkou会更闷,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面前人的气息陌生又熟悉,这样的场景让宁初很难不想起gao中初见时被他问名字的时候。
在那个阳光炙烈的楼梯间里,十七岁的学长就是这样像某种野生动wu一般,把他堵在自己的领地范围里,眉yan如刀,说完那句‘估计是吧’之后,就恢复那张面无表qing的冷脸,问他。
――“你叫什么名字?”
又是一个多么相像的场景。
可那个时候他告诉了燕淮他的名字,现在却没有办法。
他张着嘴却只能‘呵呵’地chuan息着,想要大声喊chu来都发不了声。
xiong腔里大脑里堆积了许多他都不明白何以至此的qing绪,颤抖地将他带jin那个恐慌焦虑的深渊。
他迫切地想要将全shen埋在某一个对他而言安全的领域里,痛快地哭一场。
但他zuo不到。
他被困在这个小小阴暗的电梯厢里,被困在脑nei纠缠繁杂的想法拉扯里,心tiao如擂鼓,思绪自我往复,将‘向前’或是‘走chu来’的可能xing和牵引力一一扼杀,然后任由那一bu分自己彻底地崩溃成碎片。
燕淮见面前的人没有回答,反而yan神越来越涣散,映在幽暗的蓝光xia,连yan尾那颗红痣都似乎失去了鲜活的颜se。
他嘴唇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