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如果不是这场未名市十年难得一遇的大雪,你也不会误打误撞走到这条小巷。
雪细细碎碎地被碾散,落在地上的一瞬间又rong化成湿漉漉的泥。你小心翼翼地避开脚xia的薄冰,看着这条挤满了洗tou房足浴店的小巷,又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气,忍不住叹了kou气。即便在xia雪的寒冷天气,这条小巷里也有luolou着肌肤的男女在招揽“顾客”,偶尔有nong1妆艳抹表qing麻木的女xing打量着你,又极快把目光移开――很明显,你不是她们的目标。你一边看着导航想着怎么走chu去,一边小心避开地上的积shui。
“mei女,要来玩玩吗?”不断有这样的男声在你耳畔响起,他们大多打扮得浮夸艳丽,而你一shen职业装,似乎和这里格格不ru。
你紧攥着托特包的柄,急匆匆低tou从这群人里走过,偶尔一抬yan却发现像是有个熟悉的shen影一闪而过。
夏彦!
你连忙抬起tou,不远chu1背对着你站着一个穿着niu仔ku和衬衫的青年,而只是这一yan,你的心也险些跃chu了xiong腔,分别八年,这好像是你第一次见到他,就像是抓到了风雪里的一dian光。
“夏彦!”你一路小跑着冲他跑过去,风chui起你的围巾,也chui鼓跃动着的心脏。对方闻言扭过tou,你那颗被风雪chui鼓起来的心脏好像又瘪了xia去――他只是shen影很像夏彦,但模样却并不像他。
“小jie,怎么了吗?”他yan中闪过片刻诧异,又很快笑起来,“一次二百。”这个人有双和夏彦一样温nuan的珊瑚seyan眸,在xia雪的傍晚里只穿着一件衬衫,看起来shen形瘦削。你的鼻zi不可遏制地酸了一xia,翻了翻钱包只找chu一百块:“可以支付宝或者微信吗?”对方又笑了一声,这一声轻笑被藏在了雪里,有了和雪花rong化一样的微凉味dao。
“当然可以。”他说。你被他带jin了一间bi1仄幽暗的平房里,这间窄小的平房并不nuan和,你rou了rou鼻zi,把包放xia。青年伸手打开电nuan气,把小太阳的方向朝着你被冻得发凉的脚,又拉xia了帘zi,阻隔窗外的风雪。他像是有些拘谨,准备脱衣服时候被你阻止了:“我不要那些。”
“那你?”他大概是一时猜不到你想zuo什么,僵在原地。
“你过来,转过去让我抱一xia就好。”你先将那一百元放在了桌zi上,然后坐在了床边,看着青年背对着你站好。
他和夏彦实在是太像了,肩胛的轮廓、耳朵的形状、还有藏在乱糟糟tou发xia修长的脖颈,一切就好像是时隔八年,夏彦又站在了你的面前。当他背对着你时,好像是夏彦把宽阔的脊背留给了你,可以让你肆无忌惮地抱住。
你轻轻、轻轻地从shen后揽住了这个人,对方似乎是僵了一xia,又很快放松xia来任由你抱住。他的背宽阔温nuan,有种莫名让人眷恋的温度,似乎可以将风雪阻隔在他的shen后。你的yan眶不自觉变得湿run,极快地xi了xi鼻zi把yan泪藏回去,松开了手:“谢谢,足够了。”
“这样就够了吗?”青年转过shen,轻轻碰了一xia发红的耳垂,“你看起来很难过。”他说着微微分开了自己的双臂,示意你可以抱过来。
“毕竟你是花了钱的……”你的脸埋jin了这个人的xiong膛里,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他――你在雪天找了夏彦的替shen拥抱,这实在ting荒唐的。他shen上虽然有一层飘浮的劣质香shui味,但当脸埋jin他的xiong膛时却嗅到了一gu只能在夏彦shen上闻到的熟悉的气味。那不是任何一种香气所能遮掩的独属于夏彦的香气,它萦绕在你整个童年到gao中,被埋在洗发shui沐浴lou和汗渍的气味之xia,就算你的yan睛会chu错,鼻zi也不会chu错。
你搂他搂得很紧,yan泪晕染在他的衬衫上,留xia两块湿re的泪渍,面前的青年突然变得手足无措,他几次想把手放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