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门窗的密室中,烛火仍在tiao动、燃烧。
一shen病服、tou发花白的老人跪伏在地,神se不忿又悲哀。
“我父母说过,你用什么尺度量人,也要被什么尺度测量,我一向对其他人宽容,但其他人却不曾宽容我。”
“我父母说过,有上主保佑我,我不必畏惧,人能对我怎么样?可是其他人能砸毁我的东西,能殴打我,让我遭受苦难。”
“我父母也说,迫害我们的,要祝福,只可祝福,不可诅咒,但当初神诅咒、放逐了未曾迫害他的人。”
池非迟:“……”
跟宗教份zi打交dao,真的很cui眠。
他又想起了那天洗礼仪式上,那个可以主啊神啊的说半天不累的神父,莫名其妙就有dian想走神。
“神说,恨他的,他必追讨他的罪,自父及zi,直到三四代,ai他、守他诫命的,他必向他们发慈ai,直到千代……”
约书亚看向地上的尸ti,一脸愤怒、狰狞,声音发颤却有力,“可是没有!惩戒恨他之人的并不是他,他也没有怜惜ai他的人,一代也没有,何谈千代!”
“嘎!”非墨发chu一声响亮的鸣叫。
看似是在赞同,但池非迟知dao,非墨只是被约书亚的神qing吓了一tiao,那一声大意就是――
‘卧槽!’
“更何况,我将一生奉献与神,也不会有千代了,”约书亚抬起手,痛苦地抱着tou,“这么多年的侍奉,我得到的只有痛苦和迷茫,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或许是神的考验,但考验之后又剩什么,我就是为了死后jinru他的国吗?不!我不jin了!无论生还是死,我将抛弃一切,投ru恶mo的怀抱,我不想再jian持了,他拯救不了我……”
池非迟静静看着约书亚。
信念崩塌的gan觉他不懂,而且约书亚这模样也chu乎他的意料。
所以说,人还是信自己最好。
约书亚又低着toudao,“我在这里跪了两天,渴望恶mo能洗去我过去的一切!如果要为我曾经的愚昧承担过错,我将在这里死去并腐朽,我的灵魂也将归属恶mo!”
池非迟盯着约书亚,过了两秒,才问dao,“你觉得我是谁?”
他有dian搞不懂,约书亚把他当成了什么,获得力量的撒旦信徒?撒旦?撒旦的使徒?
约书亚被盯得toupi发麻,想到刚才的异像、那锋利的爪zi、教堂里见到的那永远平静无波的紫seyan睛,笃定dao,“是我为之奉献一切的主!”
他痛苦等待的时候,是池非迟接纳了他,那他今后也将以池非迟为主。
池非迟转shen,看着门kou的图案,“那是抵抗邪恶的圣灵之门演变chu来的图案,而我也不是恶mo。”
尝试扭转一xia约书亚的思想――别信什么撒旦上帝了,信自然吧。
约书亚正sediantou,“我明白,耶和华散布谣言,愚nong众生,主才是圣灵!”
池非迟:“……”
得,他算是明白了。
没有信仰,约书亚真的会死。
那不止是三十多年的信仰,是从小记事起开始就被灌输的思想。
约书亚的父母是虔诚教徒,恐怕他父母shen边的朋友大多数也是,从小就有人告诉他要去相信,大家都用各种事例来说服他,用虔诚认真的态度去面对,那么,约书亚也会觉得――神明是存在的,世人看不到,只是zuo的还不够。
一直到信念崩塌,约书亚也相信那些存在,他只是因为神不guan他,要背弃原本的阵营,要转向恶mo那一边。
和这种人谈科学,就跟和信科学的人谈玄学一样,说不通的。
而且小泉红zi也说了,确实有撒旦投影这种东西。
他倒不guan那么多,guan他科学、柯学、玄学,有用就是好‘学’。
“你知dao多少信仰撒旦的教会?”池非迟还是忍不住问了一xia。
“这四五十年间,那些教堂发现有信仰撒旦的地xia教会,都会记录在册,”约书亚回想着,“我曾作为波士顿最古老教堂的教父,所有教会的qing况我都有一些了解,当然,能被记录的也只是有规模的撒旦教会……”
约书亚将各国信仰撒旦的大教会都说了一xia。
这个世界没有安东,不过1966年确实有人成立了撒旦教会,引发各国撒旦教徒建立教会的狂chao。
敢面对世人监督又还存在的教会,没那么不堪。
“你觉得什么才是对的教义?”池非迟又问dao。
“我主所说教义即是真正的教义。”约书亚一脸虔诚dao。
当然,他现在kou中的主,跟以前kou中的主不一样了。
“约书亚,坦然面对你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