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有人病历本上的第二页都永远地黯淡了xia去。
黯淡xia去的第二页纸张开始逐渐变薄,字迹颜se变淡,最后在空气中无声地分解。
在第二页彻底消失之后,病历本无风自动,哗哗作响,停留在了第三页。
第三页是那个睡在云朵形房zi里的小女孩,她的胳膊上还有血迹。
系统没有给他们缓冲、收拾qing绪的机会:
【请所有主治医师将手置于书上。】
“接xia来的医治,我可以不参加吗?”七号的qing绪依然很不稳定,她看着面前的病历本,心中生chu了一种qiang烈的惧怕gan,“我现在状态不好,我想退chu。”
【主治医师退chu考场,视同放弃考试。】
【请问主治医师卢翠柔,是否选择放弃考试?】
七号僵ying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缓慢地摇了摇tou。
人都是有求生yu的。
她还不想死。
七号将手放置在书页上。
【医治开始。】
这一次他们chu现的地dian是一家医院。
并不宽敞的走廊里dian着昏暗的灯,灯xia摆着一排长椅,上面坐着一个孕妇,肚zi隆起,看起来有五六个月的样zi。
这个走廊安静得有些压抑。
一片寂静中,突然响起“哗啦―――”一声。
走廊上紧闭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包得严严实实的人从里面拉开门:“郑秋lei在不在?”
坐在长椅上的孕妇神se恍惚,脸se苍白,没有应声。
“郑秋lei在不在!”
那个人又很大声地问了一遍。
“在……在的!”这一句话终于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孕妇惊醒,她连忙回答dao,“我在的!”
“到你了,快dianjin来。”
那个白大褂说完后,只给她留了一个后脑勺。
被称作“郑秋lei”的孕妇急忙跟了jin去。
“总觉得这里气氛好压抑,不像是个好地方。”裹在大黑斗篷xia的三号迟疑dao,“四号,她是个什么qing况?”
已经被系统dian名shen份的四号吕嵩往走廊边上一站,语气异常冷静:“如你所见,堕/胎现场。”
“可是照片上那个小女孩看起来有一两岁了,应该被生xia来了吧?”三号小声嘀咕了一句,“她最后肯定会反悔。”
四号不理他了。
没关严实的门扉里,传来压抑而低声的啜泣。
三号实在是an耐不住心tou的疑惑,想去推门看个究竟,但他发现他半透明的状态不只针对活人,也针对死wu,他从门里穿了过去。
郑秋lei坐在椅zi上,面前放着一张申请单,她右手攥着一支笔,骨节用力到发白,yan泪从她脸上hua落,一颗一颗地砸在单zi上。
“郑秋lei女士,您到底签不签,麻烦给个答复。”
坐在她对面的白大褂看不清神qing,但语气却能听chu不耐烦来,一dian要安wei她的意思都没有。
郑秋lei哆嗦了一xia。
“让我想想……我想想……”她嗫嚅dao,“我不知dao…我还没有准备好……”
她的手隔着衣服抚上肚zi,棉质的衣服在她手心里扯chu了褶皱。
“从医生的角度,我不建议您引产。”也许是看她的态度有所动摇,那个白大褂的语气也和缓了一dian,“孩zi已经二十四周了,您有时候应该也能gan觉到它的动作―――”
他dian了dian郑秋lei一起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