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华流萤愿意,她不管和谁都能聊到一起去,哪怕这个人对她不怀好意,哪怕这个人对她没有好脸色,她也能在很短时间里将人聊到怀疑人生,反正只要有人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陪她说话就行,她开心了就得了,至于别人怎么想?关她屁事!
“所以说,人啊就得向前看,别见天儿的往死胡同里钻,想那么多干嘛啊?开心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了,生活嘛,总得有点不如意,事事如意就不是人生了,人活着哪有那么多顺心事儿?又不是神仙!
神仙也有自己的烦恼,你想啊,神仙不能谈恋爱,不能杀生,不对,不能杀好人,不能过肆意的生活,就是脑子里乱想一通都不行,随时都得防着别人窥探他的心思,一旦让其他神仙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就会掐住他的软肋要挟他,到时候不得人家说他做什么?
你只要这么一想,就什么都想通了,什么名啊利啊都是浮云,全都扯淡,要是人没了,那些名啊利啊又和自己有半毛钱关系?
别说在世上留名这事儿啊,留了名又怎么样?你死都死了,名气再大又有什么用?你用得上吗?
用不上,什么都用不上,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没了。
……”
华流萤絮絮叨叨地对着刘月然猛灌鸡汤,说的刘月然直懵逼,不住回想她们是怎么说到这个话题的?她到底说什么了让华流萤说了这么一大通她听不懂的话?她能不能倒带回去重来?她有点受不了了,想杀人!
华流萤才不管刘月然怎么想,依旧叨咕自己的,说实话,她现在有点紧张,人虽在这里,但心思全放在巩含真身上去了,哪怕她现在和季琳在一起,没时间耍手段,她也忍不住幻想揭穿巩含真虚委面目的高光时刻。
越想越兴奋,话也越说越离谱,全是一堆大道理,别说听的人了,就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刘月然想阻止华流萤别再说下去了,可每当她张嘴想说话时就被华流萤截过去,不是转移话题就是问问题,不等她回答又自顾自地表明自己的看法,一来二去刘月然要疯了,要是再没人来解救她她非得上吊自杀不可。
刘月然没有盼来解救她的人,只盼来了华家有史以来最霸气的夫人薛瑶。
从京城一路开车到达J市,中间没有下车休息,薛瑶也是累的不轻,但她依然提前在J市订好了饭店,还为剧组订了奶茶、咖啡和盒饭,算是为华流萤收拢人心了。
刘月然一身墨绿色旗袍,上绣大朵的红莲,外罩红色皮草,正好到大腿根部。
下了车,扶了扶墨镜,回身抱出华知辰。
此时的华知辰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几次哭闹也不见薛瑶心疼,心狠的一口奶都没喂他,现在累的他早就昏睡过去,准备看看能不能在梦里和老爹告个状什么的。
薛瑶微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学校大门,回头问刘妈,“这学校和一中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为什么不在一中拍?”
刘妈笑着回道:“可能是因为J市的影视城符合剧组将要拍的片儿吧?”
“取景方便吗?”
“应该是的。”
薛瑶不太高兴,但故事背景在这里摆着,取景还是得还原度大些比较好,免得观众没有代入感,一看就是假的,因此她再不高兴也得忍着,并且想到了以后。
她家闺女不会以后总是天南地北地飞吧?总也不在身边怎么行?先不说她,就是她爹也得想死她不可。
听说京城影视城准备扩大,他们家要不要投点?多投点钱多搭些景儿,这样以后闺女在京城的时间不就多了?
薛瑶就是这么一想,也没太往深想考虑,她现在准备去战斗,哪里有时间想这些?
抱着华知辰迈步走向学校大门。
朴真租用的这个学校是一所职业技校,学校是新建成的,占地面积很广,主要是这里的学生不多,到目前只招生了一届学生,而且学生学习任务不重,文化课差不多就行,主要是学技术,所以这所校园够安静,学生也有时间来给剧组客串,剧组能找到便宜的龙套,学生又能挣点零花钱,两相得利,这所学校的一位老师和朴真是老同学,早就听说他新换的学校有多好,因此朴真在拍这部剧的时候首先就想到了这里。
这个时候刚开学,大部分学生又都聚集在剧组那边,本就只有三四百人的学校就显得更加空旷了,薛瑶只隔着大门向里张望了两眼便觉得这地方更加不靠谱了。
她来这么半天了也没见一个保安出来问一句,她闺女的安全能得到保障吗?
还没进校园,薛瑶的火气就点起来了,气哼哼地站在校门口一顿狂吼。
“有没有人啊?一个喘气的都没有吗?有人就吱一声,没见门口站一帮人呢吗?想让我们等多久啊?”
薛瑶喊了半天又等了两分钟,见还没人出来,这火气就彻底压不住了。
“这里不是学校吗?怎么连个保安都没有?这样的学校学生家长能放心将孩子托付给你们吗?万一有坏人怎么办?再没人出来我就打电话给教育局了!”
还别说,薛瑶这两嗓子喊出去还真见效,就见不远处有一个保安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往头上戴帽子,一看就是去剧组那边刚回来。
保安是一位二十上下的年青人,长的挺好看的,个子也高,在这里守门也白瞎他这长相了。
小保安态度极好,一见薛瑶就点头哈腰地先认错。
“姐,对不起,学校里有剧组在拍戏,我偷空去看热闹去了,把您晾在这儿是我不对,姐你别生气,我这就给您登记。”
说着,小保安跑向了保安室,拿出一个本夹子和一支笔,笑着递到了薛瑶的面前。
薛瑶见出来的是个不过刚满二十左右岁的年青人,而且态度良好,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叫的她直不好意思,于是这火气就下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