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传来宁奕泽的冷声,华流萤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里全是欣喜,扬起小脸笑咪咪地看向宁奕泽,“五哥真好!”
宁奕泽知道华流萤没说实话,冷哼一声,转过头不理会她。
华流萤见宁奕泽不理她了,反而松了口气,乖巧地坐在一边不出声。
车里的气氛十分的压抑,就连龚国庆都收敛了呼吸,一双厉目不时扫过后视镜中的宁奕泽,就怕他一时气到失手将华流萤掐死。
车子很快开回到了酒店,车子刚停,宁奕泽便下了车,理也不理华流萤,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走了。
华流萤惊讶地看着宁奕泽离开的背影,好半天才撇着嘴角嘀咕,“我这是又哪儿得罪他了?我也没说什么啊?”
龚国庆抽了抽嘴角。
你是没说什么,可不管哪一句话都能戳人肺管子,明明是在关心你,可你却演戏给人家看,答非所问还不够还要像背台词一样念给他听,是个人也受不了啊!
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怕他怕的要死,嘴上叫的挺甜,可没一句真的,他堂堂宁氏总裁,宁家的少家主,能忍着冲动没掐死你你就偷着乐吧,还嫌人家态度不好!
龚国庆简直无语了。
“龚哥,你说,他这么晚为什么来这里?就为了带我去打针?”
龚国庆也不想理华流萤,内心无比同情宁奕泽,觉得他这日子混还不如自己呢,也忒惨了点!
一片真心喂了狗,宁奕泽晚上不会胃疼吧?
将华流萤直接撵下了车,龚国庆又去影城接邹佳,可怜的邹佳此时还在刚入秋的暗夜里瑟瑟发抖呢,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发誓不宰华流萤十顿烧烤绝不原谅她。
回到房间的华流萤直到现在也没想起邹佳来,一进房间便捧着自己包成大肉包的右手叹气,想到掌心那些细碎的伤口眼圈一红,抽着鼻子开哭,哪里还有一点坚强模样。
“我也太惨了吧?新戏刚开拍就受伤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啊?范导不会开了我吧?”
感叹自己时运不济,有可能会失去工作,不,是失去成名的大好机会,华流萤忍不住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邹佳进门时华流萤正哭的起劲儿,邹佳见状也顾不得生气了,赶紧上前问她怎么了,听到华流萤的回答后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你只手受伤了,又没断掉,过两天就好了,还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儿就开了你,而且你受伤也是为了演戏,范导只有感动,觉得你能吃得辛苦,又怎么会开了你?
再说了,你背后还有华氏和鼎盛给你撑腰呢,范导又不傻,会因为这么点事儿就得罪了金主?”
邹佳像看明白了一切般冲着华流萤摆了摆手,“放心吧,没事的,你不会被开除的,元舞公主的角色还会是你的,只要你不作,范导就不会不用你。”
华流萤抹着眼泪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毕竟想找个比我还好看的女演员不容易,而且我又这么敬业,他没理由不用我。”
邹佳抽了抽嘴角。
知道还哭!
我还想等着你来哄我呢,结果刚一回来都来不及梳洗还得先哄你!
“好了,终于想通了,睡觉。”
邹佳暗暗翻了个白眼儿,“想明白就好,明天我和范导说一声,将剧本稍微改动一下,顺便将你受伤的戏份提前拍完,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耽误进度了。”
华流萤闻言眼睛一亮,大手一伸就搂住了邹佳的脖子,“佳佳姐,你想的真周到,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下范导肯定不会不用我了。”
看了眼搂着自己不放眼里全是信任的华流萤,邹佳的心底一片柔软,在黑夜里独自等待一个多小时的怒气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都说了不会的,好好睡一觉,明天你是下午的戏,有五场呢,如果顺利还能早点收工,不顺利还指不定几点回来呢,后天一整天都有你的戏份,而且以后越来越重,不休息好可不行。”
邹佳想了想,接着道:“华总和夫人肯定知道了你受伤的消息,明天上午华总和夫人肯定会过来,还有太阳山上的其他小姐少爷们,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几天他们们都会分批前来探班,到时候你还得打起精神应付一下。”
想到老爸,华流萤一阵头疼,“看起来明天少不得挨骂了。”
……
这一夜华流萤睡的并不安稳,手掌心的伤口不怎么太疼,可就是丝丝拉拉地没完没了地持继着疼,华流萤几次被疼醒,抱着手掌心抹了把眼泪再躺下继续睡,就这样终于熬到了天亮,华流萤也终是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因为上午没有华流萤的戏,华振雄和薛瑶还没到,邹佳就没叫华流萤,而是和刚到的米乐去了影城见范右庭。
“范导,咱们家萤萤手受伤了,接下来的戏……”
范右庭之前是见过米乐的,可当时她还不是华流萤的经纪人,他对她的印象说不上太好,因为他觉得米乐功利心太重,对手底下的艺人也不是很好,但她能力十分的出众,捧出来的明星从各个方面来讲都还算不错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范右庭恐怕连话都不愿意和她说。
将一本厚厚的剧本扔到桌子上指了指,“这是我让编剧连夜加的几场戏,这两天就让华流萤拍完,然后看看伤口恢复情况再定,如果恢复的好,就接着往下拍,如果不是很理想,那就让她先休息两天,等回来后再拍。”
米乐低头扫了眼剧本,笑着应答道:“范导您放心,咱们家萤萤最能吃苦了,这点小伤没问题的,过几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不过您也知道萤萤的身份,我觉得还是让她休息几天为好,等手全好了再回来,到时候伤口不疼了,心情一好,拍的肯定更加顺利,您说呢?”
这是明摆着向他要假期来了啊!
范右庭的心里不太高兴,他都说了会给华流萤假期,可怎么经过她这么一说好像是她从他这里讨去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