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晚芝已经了解了个大概。
在梁杰近乎严厉指责xia,姜彩文先是溃不成军,耳后麻木的沉默,此刻她yan圈发红地反复深呼xi来平静自己,最后才肯承认自己最不想承认的现状:“对,其实你说的都没错,你观察到的现象也完全属实。自从结婚后,科室主任对待我的态度就很微妙,除了一周四次的门诊外,他很少再会带我参加周五周六的学术会议了。”
“因为年前我说过不打算考博,想要备孕,现在他连申请基金,写相关论文,甚至连微不足dao的小事,也完全不会找到我帮忙。是啊,我不求上jin,没有远大理想,在科室如今就像个隐形人一样,都是因为我想生个孩zi。”
“我知dao,产假会给同事们带来不便,养育孩zi会牺牲我的生活,这都是社会的正常现象,也是职场的合理歧视,但是梁杰,我只是想要个孩zi而已,有那么大的错误吗?外人就算了,为什么连你都要来一齐指责我?”
“这世界上有用力反抗的女xing,但也有我这种打心底里想要生育的女xing,被歧视的大环境不是我个人造成的,难dao我不是受害者吗?我以为我们是夫妻,是利益共同ti,起码我不应该受到你的指dian。你应该站在我这一边。”
“你不能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剥夺我生育的权利。这种职场上的隐形歧视也不能。我就是想生孩zi,难dao不行吗?”
梁杰还电话里还在苦kou婆心,告诉她即便这样,她不该一气之xiazuochu这么鲁莽的决定,就算不要这段婚姻,起码她应该为自己着想,打工人要有了xia家才会敢去辞职。
她今年二十九,她这些年储存的积蓄够她挥霍几年?
这份工作多难能可贵,她应该明白。
可惜应该不能说服姜彩文,就像有时候患者会钻niu角尖一样,姜彩文现在的gan觉像是被层层叠叠的塑料袋裹住不能呼xi,婚前她从没想过这些问题,可婚后现阶段,这些问题全bu和梁杰的“明智”一起冒chu来。
让她难堪,让她应接不暇。
他们的ganqing从一开始就太顺利了,顺利到她在套上婚戒那天,就以为自己已经看到了他们zi孙满堂,白发苍苍的幸福终dian。
蒙蔽人yan睛的从来不是外在现象,而是nei心持续发酵的假象。
如果要治疗自己的偏执,她会开chu什么建议?
“给我dian时间好好想想吧。”
多巧合,这也是晚芝在结束上午的“会议”时跟自己说的话。
CA1324航班已经提醒乘客开始登机,晚芝用力握紧姜彩文的右手想要渡给她一dian温度,很肉麻,但guan用。
像是少女时代,每次晚芝被宋依秋骂的狗血淋tou,都红着yan圈徒步走上好几条街,到姜彩文家楼xia,用小石zi砸她二楼的窗hu。
姜彩文也会像这样,从家中像小喜鹊似的飞chu来,紧紧拉着她的手,耳机sai她一只,一边陪她走,一边安wei她。
有时候人长大了,好像又没长大,始终在面对同样一种问题,不被肯定,没有shen份认同gan,走得太急,抬tou却发现前路上原来布满迷茫的大雾。
不过这一次,换晚芝安wei姜彩文。
她明眸善睐,神qing似和风容与,她细细的胳膊直接拎起两人的包,“别想了,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明天总是新的一天。
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