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须】寻心记 无心

【1】

“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肯向我低tou吗？”

神堕之力在tinei横冲直撞，叫嚣着要把神将的心脏缠死拉紧、拖着往日光明的雷电一同坠ru深渊。层层瘴气缠颈而上，连带着几乎令须佐之男一只yan睛染得血红，可他依旧单膝跪地，牙关咬紧，捂住自己正被打上烙印的yan睛，或金或紫的电光自xia摆绵延开来，将黑se蛇chao生生电成灰烬。

“别挣扎了。没有人能够阻拦毁灭女神的降临，就连伊邪那mei自己也不能逃脱死亡的结局。”

不顾那人shen周暴戾的雷光，八岐大蛇一步步走向神智逐渐混乱的须佐，脸上虽然挂了彩，神se也依然愉悦。须佐之男只gan觉自己tou痛yu裂，压抑疼痛的chuan息与耳鸣一同占据了他的听觉，遥遥又听见八岐大蛇温和的嗓音：“如果你向我服个ruan，我可以说服伊邪那mei，让她在毁灭世界之前留你一命。”

蛇神的话听着十分可信，不似作假。

但意料之中，意志jian定的神将脱kou而chu回绝dao：“邪神，你痴心妄想。”

挣扎着扶住天羽羽斩，在八岐大蛇来到shen旁之前，须佐之男颤颤巍巍站起shen，凭靠着神qi稳住了shen形，乌云在touding盘旋着酝酿风暴，雷光阵阵爆炸，几乎要将天地震碎。可八岐大蛇并不怕，他一步步向前，看似无意地避开重重朝他劈来的天雷，最终在天羽羽斩的剑锋直指他咽hou的那一刻停住了脚步。

“把它放xia，这样对自己的新主多么cu鲁。”八岐大蛇dao，“如若是天照有罪，你也会对她ba刃相向吗？”

又是一gu神堕之力涌上xiong腔。须佐之男gan觉xiongkou一闷，hou咙涌上一gu腥甜。可他ying生生忍住了这kou血shui，咬牙咽回了肚zi里。

他shen形不稳，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有罪，我便审判你。天照若有罪，我自然也会审判她。”

八岐大蛇对他这番亵渎主君的话gan到意外，挑了挑眉。

“只是，给她断罪定刑，现在还轮不到你。”

话音未落，chu1刑神驱使着自己被侵蚀得残破的shenti飞shen向前，将有些意外的蛇神差dian打个措手不及。但当天羽羽斩的尖端刚chu2及蛇神的影zi时，对方却louchu个愉悦的笑，忽地化作一团瘴气，将他重重包裹起来。

瘴气如同一只手，温柔地卸xia了他用以自保的武qi。当天羽羽斩终于脱手、被蛇神收缴runang中时，他的脑袋像是被重拳狠狠地凿了个透，神堕之力再度袭来，彻底将他的意识占据覆盖。颅nei如同走ma灯一般播放着他过往的光明磊落——在沧海之原的，在gao天神殿的，在平安京众生之间的……桩桩件件，都仿佛发生在昨天。

“须佐之男，你只需向我服个ruan，就不用吃这么多苦tou了。”

蛇神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将他从mei丽的虚幻中叫回了暗沉的现实。

那些明亮的记忆终究在yan前匆匆飞逝，他不愿令自己堕化为受八岐大蛇驱使的恶神，赶在快要彻底沦陷之前，他的胳膊突然又生chu一gu力量，电光在掌心汇聚成锐利的雷枪——毫不犹豫地，他将雷枪对准了自己心kou的位置，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刺了xia去。

“轰隆！”

血肉被刺破的疼痛没有如期到来，外界传来一声威严的闷响，前所未有的威压令须佐之男自戕的动作停在半路，甚至压制了蛇神堕化须佐之男的jin程。八岐大蛇似乎也没料到——那位女神，居然给她自己准备了如此隆重的现世仪式，跟着俱是微微一愣。而就在这一刹那，须佐之男摆脱了他的缠缚，一记雷暴将瘴气炸得消散，天羽羽斩回应着主人的呼唤回到他手中。

他依旧tingba，正从瘴气中一diandian凝聚shen形的蛇神与他遥遥相望，也不得不gan慨对方的耀yan。可他知dao此时并不是抒qing的大好时机，因为“她”就要来了。

死亡与毁灭女神伊邪那mei，生着副蔑视众生的傲慢眉yan。她破空而来，猩红的yan珠扫向正对峙的两个神明，丹唇微启，夹杂着些许祸心的笑声回dang在天地间：“八岐大蛇，这就是你和我说的那个——无论如何也无法征服的孩zi？有趣。”

似是对“母神”带了dian讥讽的话语gan到不悦，八岐大蛇面上louchu些不易察觉的冷漠。他回过shen面对伊邪那mei，直直盯着虚空中ti态庞大的毁灭女神。似是觉察到自己的调笑伤了蛇神的脸面，伊邪那mei将脸凑近了他，哄孩zi一般笑着说dao：

“那么，作为将我迎回世界的谢礼，我把他驯服了送给你，如何？”

“大可不必。”八岐大蛇一kou回绝：“猎wu还是自己亲手捉到的好。”

“那我拭目以待。”随意撩了撩满tou阵阵嘶鸣的蛇mo，伊邪那mei的影zi渐渐消遁，想必是打算亲临人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