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安wei自己的竟然是他。
“她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才走到今天。”卫渊继续说,“不能怨任何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卫鸿发髻散乱,一绺绺从额前鬓边垂落,早没了平日的大家公zi风度,yan眶通红的看着卫渊,语调艰涩,“我母亲害死你的母亲,害你痴傻残疾,你难dao就不恨我吗?”
“和我这样的人……难dao不该从此划清界限?”
“冤有tou,债有主。zuo错了事,自然要付chu相应的代价。”卫渊dao,“你曾经带我去刘太医府上看tui,对我怀有善意,如今我不过是将这份善意,送还给你。”
说完,将手从卫鸿的肩tou拿开。
卫鸿发现,自己不再颤抖的那般厉害。
这个人,在他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将这份善意送还啊。
“毕竟是大公zi的生母,yanxia就够了,令其继续观刑有失人dao。”卫渊紧接着吩咐,“来人,送大公zi坐车回去。”
xia人们都是极会看风使舵的,这位二公zi回府没多久就让执掌中馈的主母落得如此xia场,收尽其余两房人心,可见其手段本事。
尽guanshen有残疾将来承袭不了家业,却也万万小觑待慢不得。
又见卫刺史也对此没有表现chu异议,就有几个家丁立刻diantou哈腰上前,an照卫渊的吩咐,将卫鸿送上ma车。
卫鸿登上ma车之前,转shen又看了卫渊一yan,只见冰雪般的少年弱不胜衣坐在木制轮车之上,晨曦为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淡淡金边。
这人将他从前的认知和生活,毫不留qing一夜间翻覆。
却又在他最绝望之时,朝他伸chu了善意的手。
之前的十几年,他对生活在同一个府中的卫渊没有多少印象,遇到了也只会刻意忽视回避,甚至连名字都不记得。
而从今往后,这个人,这个名字,是要深深的刻jin他的骨tou里、血脉中,再也ba不chu来。
万般qing绪翻gun沸腾,卫鸿竟说不上此刻自己的gan受。
最终只化作一声散在风中的叹息,在几个家丁的陪护xia登车而去。
卫鸿乘车离开后,卫刺史不知何时走到卫渊shen旁,开koudao:“zuo的不错。”
带着赞赏欣wei的意味。
他当然不会认为卫渊对卫鸿有什么兄弟之qing。
自幼就没有在一起相chu1玩耍过,卫鸿的亲生母亲又是害了茂娘的毒妇,哪来的兄弟ganqing?
只不过从权谋的角度看,此举可收人心。
不止是卫鸿之心,也包括府中上xia,都能看到卫渊在法理之外的仁念。
雷霆手段固然可令人生畏惧而服从,然而只有“仁”,才能最终真正令人心悦诚服、生死荣辱不弃。
卫渊抬yan看了看卫刺史,知dao对方所说指的是什么,心里想的是什么。
在前两世悠长的岁月中,像卫刺史这般权倾一方的铁腕人wu,他也见得多了。
生前赫赫宣宣,前呼后拥叱咤风云,其后大多也都化zuo历史烟尘,在史书上未必能留xia寥寥一笔。
“不是老爷想的那样,没有别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