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鸢】春闺纪梦 （11）

又一年荼蘼花开的时候，贾诩坐在树xia，接住了落xia枝tou的荼蘼花。

殿试刚过去不久，广陵王逐步将朝堂换洗的计划已然执行得**不离十，只剩xia最让她tou疼的、足以统御武将的骠骑将军一职仍然虚位以待。他刚来到秦都时正是那年上元节，过了几个月便是殿试，那时的新科武状元便是与郭嘉一同北上汾城的其中一位中郎将；而这次殿试的新科状元，是一位故人。

说起来此人的父亲是与楚太zi交好的宗正寺卿，偏生唯一的儿zi不zuo庙堂文臣，反倒要去摘武状元的桂冠——然而楚皇忌惮，他落第后宗正寺卿又因直谏遭贬，shen为家人，自然也受到牵连。最后liu落异乡时，还是由贾诩作保，广陵王才破格允许他参加武举。

结果却很是迥异。

殿试照例是要由广陵王亲自面看的，鉴于此次殿试名选的shen份，广陵王约了贾诩一同来面看。贾诩自幼跟在楚太zi的shen边，总是能见到与楚太zi交好的各路人ma；此次新科的武状元夺得魁首不止，还为他带来了楚地的消息。

“家父被贬谪前，楚皇曾命家父为废立太zi一事cao2作一二，不过家父以太zi无过不宜废的理由推脱了楚皇。楚皇昏聩，排除异己，对朝中各位正直不阿的大人与太zi殿xia颇有不满。前几日家父位居宗正寺的学生与信家父，说是楚皇已xia定决心废太zi，立幼zi，还请小殿xia多多留心太zi殿xia的安危。”

贾诩应xia，晚些时候与广陵王相见时，也对此事提及一二。广陵王照常为他布菜，问dao：“不知小殿xia到秦地四年了，如今怎么看秦楚二地的关系。”

“若是殿xia问及，说来话长。”他笑着颔首聊表谢意，“殿xia且听我说个故事吧。”

“愿闻其详。”

他便从记事的时候说起连自己都有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的母亲是浣衣局的gong女，而我是楚皇酒醉，凌辱了我的母亲留xia的孩zi。”

“我已经不记得母亲的模样了，我三岁的时候她就死去了。”

“自小我不得楚皇的庇护，也没有了母亲，总是被年长于我的几个皇zi欺凌，同时也被gong中的gong人欺凌。有一次有个老太监bi1我对shi，是太zi皇兄救了我。”

“……我那时已经zuo好了用一支簪zi刺穿他的hou咙的准备了，后来那支唯一的、从gong女shen上偷chu来的簪zi也不知所踪了。皇兄救了我，我住jin了靠近东gong的gong苑，得到了修学的机会。”他的目光渐渐染上几分悲哀，“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时候呢？若是皇兄再晚来几分，我便能亲手杀了那个人了，也不必脏了皇兄的手。”

广陵王无言，而她的目光仍紧紧落在他的shen上。

“我的皇兄，若是楚地没了皇兄……”他抬起那双红瞳与广陵王对视，轻声dao，“殿xia早已一统天xia了。”

“殿xia是不是觉得我说这样的话大逆不dao，不敬亲父，也不敬君主？”

“殿xia可知我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广陵王摇摇tou。

“不知殿xia有没有听过染冰一wu。”

“人服此药后五年暴毙，死状惨烈，如人shen死于冰窟中，五年间间或咳血，其他一应无碍。”

“临行前，楚皇要我服xia染冰，以期来日于秦都暴毙，他可借此开战。”

他的神se带上几分漠然：“他属意我zuo听话的棋zi，为他这冷漠了十九年的父亲的角se心甘qing愿地卖命？他如何不想我shenchu1掖庭深gong，何等无助的时候他又在何chu1呢……”他似是想起什么，目se又缓和xia来，换上几分愉悦，“若他不是那样对我皇兄不满，我倒是愿意为他着想几分。只是可惜，如今看起来，执棋者反倒要成为棋zi了……呵呵，当真有趣。”

“他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