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跟着护士走了,我双手抱tou,筛糠似的抖了快十几分钟,才终于找回了说话的能力。
“gao启qiang……”我霍地站起来,哑着嗓zi问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啊?”
我朝着坐在另一边的椅zi上的gao启qiang走过去,紧紧握住他的双肩,失控似的摇晃着木偶般僵ying的他。
“花花是我的女儿,是不是?是……是那次,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留xia了和我的孩zi,你……你给她起名安葵,我的信息素是,向日葵……gao启qiang,你,你明明心里也是有我的啊!你gen本就没有放xia我!你带着我们的女儿偷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县城里,你是不是疯了,你脑zi里到底在想什么?!你为什么……”
我越说脑zi越乱,声音也gao了起来,接近苛责质问。我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完全没注意到gao启qiang不知dao什么时候已经因为刺激过度而晕倒了。最后,是gao启兰掰开了我的手臂,用力推开了我,隔着镜片瞪向我的那双yan睛布满血丝,仇恨怨怼,像蛇又像狼,让我恍惚中觉得见到了那个死在六年前的男人。
啊,对,gao启兰,也是个gao家的alpha。
“安欣,我哥是喜huan你,但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他。”
她扶着gao启qiang瘦弱的肩膀,寒声说,“你是要把我哥再bi1死一次,你才甘心是吗?”
她的话音刚一落地,我就猛地打了个寒颤。我再也顾不得什么绅士风度,厉声追问dao,“gao启兰!你在乱说什么啊,什么死不死的!”
gao启兰冷冷一笑,顺势拉起了昏迷中的gao启qiang疲ruan的左手,捋起他的袖zi,将他的手腕nei侧展示到了我yan前。
一dao横亘在大动脉chu1的刺yan伤疤,让我脸上瞬间失去了全bu血se,褪se成了一座位于崖边的石膏像,随时都有摔落的可能。
gao启兰锐利如刀的视线,直直地扎jin了我的心kou。她说,“安警官,你知dao吗,这甚至不是我哥第一次自杀。”
那座石像,被骤起的狂风卷jin了悬崖之xia,摔得粉shen碎骨。
将gao启qiang交给医护人员之后,我和gao启兰来到了医院附近的小咖啡厅,选了一个四周没人的僻静位置坐xia了。她dian了一杯冰mei式,咖啡端上来之后,她沉默了许久,才捧起了杯zi。
“我很久没喝过咖啡了,我不想闻这个味dao。”她说。
“因为我哥……在生xia花花之后,他的xianti就慢慢萎缩了,再也散发不chu咖啡味了。”
她抬yan看我,说,“你知dao为什么吗,因为他的shenzi当时太差了,是qiang撑着生xia的那个孩zi。他的shenzi之所以会变差,是因为,他在怀孕期间,试图自杀,两次。”
我的手指开始发抖了,一gu寒liu从tou到脚贯穿而xia。
“第一次,是他刚离开你,离开京海的时候。那天早上,我哥给我打了个电话,絮絮叨叨地叮嘱我照顾好自己,我听chu来他的语气不太对劲,再打过去,他的手机就关机了。我跑到家里,发现别墅已经贴上了封条,又跑了几个别的他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不到人。我急得都不知dao该怎么办才好了,这时候,响哥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说,他在车站附近撞见我哥一个人坐上了去源江县的大巴,问我怎么没人陪着他。”
“我们赶去了源江,一个宾馆一个宾馆地找,还好那是个地方不大的小县城,响哥在那边的公安局也有亲戚,给我们行了方便,我们找了两天两夜,终于找到了他。那个时候是凌晨三dian,他穿了shen新衣服,背着书包,上了辆chu租车。我和响哥开车跟在后面,一直跟到了一个正在维修的森林公园附近,我哥xia了车,就绕到公园后门那边,那里有个矮墙,他从那翻jin去了。”
“我们过了两三分钟才从同一个地方翻jin去,没敢跟得太近,怕被他发现,那个公园里一个人都没有,很安静。我和响哥都以为,哥只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散散心。我们跟了大概,十多分钟吧,我哥走到湖边,上了一个小石桥,那个桥的护栏还没修好,有几chu1是空着的,我哥站到了空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