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循环[综影] 27钢铁侠：人工智能（完）

苏栗拔掉电视机的插头在插座上留出一个空位，想把他拖过去充上电，谁知她刚一拉起钢铁战衣的胳膊，一阵急促的拍打声自内猛然而来，引来机身细小震动。

——像是在极力阻止她的动作。

“……？！”

托尼·斯塔克表情一动，拔腿急奔向战甲，瞳孔深处酝酿着无声的风暴。

“那个老混蛋骗了我……”对当前的局面稍作分析就理清了逻辑，他不由得咬牙切齿，一把拨开挡了半截通路的苏栗，上下摸索着战甲无温度的表面试图找到应急逃生开关，“佩普？佩普！”

“我在这儿……我在这里面，托尼！”

佩普·波兹的声音来源于战甲内部宽敞的空间里，带着一丝恐惧哭泣的颤音，很快被她掩盖了下去。

半分钟后总算是找到了能够打开战甲的逃生开关，托尼用手狠狠一捶那枚鲜红色的圆形按钮，可半晌都没有出现任何反应。

他倏然回头高声道：“你还在等什么，贾维斯？快给我打开这个该死的东西！”

“抱歉，断电情况下我探知不到里面的情况，先生。”

贾维斯冷静地强调，“奥比·斯坦先生的战甲失去动力源锁死，无法开启。”

托尼不暇思索：“那就赶快给它充电——”

苏栗快速扫了一眼战甲的铁制外壳，“即使冒着让波兹小姐触电身亡的风险？”

托尼浑身一僵。

他的指尖扣在奥比·斯坦仿制的战衣肩膊上，突然收了回去，抓住自己胸前的方舟反应堆拧开抽出，反手按进了对面战甲的凹槽。

“能源恢复，现在打开它。”他说着，呼吸渐渐紊乱失调。

贾维斯：“我正在尝试，先生。……想要打开这套战甲，必须要在端口插.入识别奥比•斯坦先生的终端口令。”

被焦急冲昏了头脑，托尼只匆匆囫囵地听了个大概，就立刻追问道，“那玩意儿现在在哪儿？”

“在斯塔克工业大楼。”

——这就构成了一刻钟过后他们来到了这幢摩天大楼的唯一理由。

“肯定是奥比设下的圈套——让我不得不去自投罗网？”心头还介怀着之前玛利亚对奥比指令的服从并对此存疑，甫一抵达了目的地托尼就从马克二代里退了出来，步行走在两台战甲身旁，翘起拇指敲打着蓝光迸发的胸前，“好在我有个备用的反应堆，不然……”

他还在嘀嘀咕咕地说着些有的没的，借以掩饰自己的急躁不安。

贾维斯提示道：“前方三米处右转，直走十七步，左手边就是奥比·斯坦先生的办公室。”

他们纷纷加快了行进速度，眨眼消失拐角，谁都没有注意到苏栗的脚步慢了下来。

她在锁定他们缩小在走廊尽头的背影，不由自主地。

不久前才极其狼狈地从托尼家中逃了出来，奥比·斯坦此时身上还套着那件皱褶遍布的脏兮兮细致，端端正正坐在楼顶一把日光椅上，视线凝固于手提电脑的液晶屏幕纹丝不动。

“捕捉到目标了吗，玛利亚？”

他端起没冲开的冷咖啡啜饮了一口，深拧起花白的眉尖。

“已经确认锁定三名目标，先生。下面运行武器系统——”

苏栗的眼前浮现了三块数据光板，同时出现的虚拟瞄准镜黏住了几人的背影，时不时做出毫厘之间的细小微调。

她感到两肩一沉。这代表着有一台高射炮和两台轻机枪已经架了上去。

虽然没有真实皮肤和感官系统，苏栗仍觉得自己快要冒出冷汗。

托尼·斯塔克，佩普·波兹，还有植入进那台铁灰色战甲里的贾维斯，他们都在视野范围——和射程范围内。

——如果在这里任由枪炮发射……

她努力地跟身处的这个受他人操纵的系统进行抗争，想要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但苏栗根本做不到将玛利亚全面压制，因为现在她就等同于玛利亚本身。

“装弹。”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嘴角，奥比对准通讯器低声下令。

“装弹完毕。”苏栗的心念还在与玛利亚的残留程序奋起争夺，口中却条件反射般机械地回复说道。

奥比脸上横纵的枯纹细皱攀爬进冷酷的笑意：“发射——”

子弹喷涌枪管擦出转瞬即逝的火花，就在即将击出枪膛的那个瞬间，苏栗将枪口旁移了半寸——

弹壳擦着托尼·斯塔克的小臂掠过，继而几梭子带有血沫的弹孔留在墙面。

她松了口气心神放松下来，玛利亚借机再度趁虚而入。

“我们快走！”

离奥比的办公室仅剩下咫尺之遥，托尼遽然向前猛冲过去，撞开了隔门就势翻滚几周，气喘吁吁地进了屋。

贾维斯的动作稍缓，也紧跟着迈步而来。

寒风仍未停歇，奥比·斯坦撤回放在键盘上的手埋下了头，用指腹使劲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这一举动使他碰巧忽视了几人已经闯入了他办公室的事实。

“玛利亚，把马克二代带到我这儿来……记得走空中。”

终于平复了抽跳个没完的额迹，奥比坐在天台上不安地抖动双腿，这才想起来召唤自己最后的底牌。

苏栗往侧面一拐，击碎了宽敞铮亮的落地窗一头撞了出去，借着背后的喷射器升空飞向顶层。

电脑屏幕上，表示马克二代信号波长的圆点正在接近，奥比斯坦决定说服自己安下心来——他还能争取时间最后放手一搏。

使他希望破灭的是哐啷一声爆响——

“一切都结束了，奥比。”

托尼·斯塔克单臂拥着佩普·波兹，两人就站在被炸开的天台入口，旁边贾维斯控制的铁灰色战甲冷峻地举起了右手，掌心的激光炮弹高速运转准备就绪。

奥比·斯坦苦笑了一下，饱经风霜的脸上神态难辨。

他很慢很慢地起了身，摊开双手举在耳畔做出投降的动作，脚下不动声色地向后退去。

“启动人工智能‘玛利亚’系统自毁程序——制动密码：4oo8123123。”

眼看着马克二代失去驱动力自高空猝然坠落，摔到粗粝的水泥地面撞得四分五裂，顶楼朔风呼啸着刮人耳膜，而比这更加震耳欲聋的是奥比残酷而疯狂的纵声大笑——

这笑声突地戛然而止，他降下语调低低道，“启动斯塔克集团控股人‘奥比•斯坦’自毁程序……”

他闭上眼向后再跨一步，任凭自己自屋顶边沿仰面跌落，坠入了无星无月的泯泯夜空。

……

托尼与佩普回到家里，彼此处理对方脸上身上的多处擦伤，沉默着相拥在一起。贾维斯带回了马克二代残缺不全的躯体，脱离战甲独自回到主机，模拟出正方形的自己。

黑暗幽闭的虚拟空间里早已不见了她的踪影。

一直以来这里只有他，最终也只剩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