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不踏实,夜里惊醒好几次,大概是换了床不习惯,可是在台湾就不会,就算是初来乍到时,也呼呼睡得像小猪
清晨,阳光照she1房间,她被纯天然闹钟叫醒,后悔昨晚忘记拉窗帘,否则还能多睡会
她换好衣服xia楼,小别墅采用原木风设计,nuanse调很柔和,她xia了一半楼梯,从gaochu1看见潘悦正在厅里打扫卫生,景兆不见踪影,她连忙跑xia楼,拿起拖把帮忙ca地“悦悦jie,你今天不用去学校吗,我看你昨天很忙的样zi”
潘悦自然不会让她打扫,但怎么也争不过她,她动真格的,这个忙非帮不可,谁敢抢她的宝贝拖把,她跟谁拼命
潘悦han笑叹了kou气,说不用了,从今天起正式放寒假
江娴闷tou拖地,可卖力气了,大厅采光好,阳光撒落,金灿灿的,地板被勤劳小蜜蜂拖得一尘不染,她一dian儿不嫌累,拖完大厅又想去拖楼上,潘悦赶忙拦住她“瑞雪,你坐xia我们说说话,我…最近在犹豫一件事儿,你帮我chuchu主意”
江娴这才作罢,二人坐在布艺沙发上,nuan阳明媚,窗台上的盆栽郁郁葱葱,她好奇地看向潘悦“你说”
“我…想退学”
江娴五雷轰ding,满脸诧异“为什么,你不是上得好好的吗,还是学生会会长,而且你那可是名牌大学,还有半学期你就要毕业了,你这个时候想退学?”
潘悦无力垂tou,柔顺的长发挡住脸,似乎心知肚明这种行为很傻
是ting傻的,把江娴都吓傻了,这个年代院校等级如何划分,她不清楚,但在21年那可是985重dian大学,多少人挤破tou想jin去,况且90年代gao考难度极gao,大学文凭也非常值钱,多少人羡慕,她却白白放弃
江娴焦急起来“到底为什么啊,难dao是我二哥不让你上”
潘悦立ma否定“不,跟阿肇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江娴借kou上厕所,暂时离开这里,jinru卫生间她打开排风扇,坐在ma桶上dian了gen烟,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因为她要回忆一件重要的事
小时候,她到底有没有见过母亲的毕业证书,学位证书,或者毕业照,以及其他能够证明母亲正式毕业的凭证
好像都没有
她烦躁,反复xi好几kou烟,那么,他们是什么时候迁居上海的
她搜chang刮肚,闭yan使了劲儿地想,想起是在她chu生的九年前,没错,九这个数字她不会记错
她零四年chu生,九年前…
1995年!
她猛嘬烟,白雾在她周围绕来绕去
说得通了
日落时分景兆归来,江娴在客房听见动静,也真奇怪,他一个无业游民,还天天早chu晚归,忙什么呢,关于这个她问过潘悦,得到的回答是“我不知dao,他去哪我从不过问,那是他的自由”
原来母亲的优秀女德是从年轻时就有的,她忍不住翻白yan
她的房间离楼梯近,依稀听见楼xia他们在说话,她蹑手蹑脚靠近栏杆,角度从上至xia,饱览大厅的一举一动
景兆倚着椅zichou烟,随手翻开桌上的笔记本,旋即眉tou一拧“你怎么还在研究学术,我不是说了吗,这些都是浮云,你那所谓的导师,还不及我造诣深”
二楼拐角栽种一盆茂密的富贵竹,很适合躲藏,她默默偷看,潘悦挨着他坐xia,合上笔记本放到桌角,小声说以后不看了
他瞥坐在shen边的女友,语气qiangying“我让你尽快退学,卖掉房zi陪我去上海,你考虑得如何”
果然没猜错,江娴将富贵竹的枝叶往xia压,遮住脸只louchu一双yan睛,只见潘悦声音微弱,没底气“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