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教授,听说令嫒这次考试成绩似乎不是很如意?”
梁晋同与孙清源在亭中落座,一边饮茶赏景,一边谈话。
念着刚才孙清源的讥讽,梁晋同也不甘示弱地嘲回去。
孙清源皱眉,不悦道:“娜娜虽考第十一,可因前面有人作弊,也算是前十,可据我所知,令嫒似乎连前十五都没有考进去。”
“我梁家毕竟和孙家不同。”梁晋同并不恼怒,笑得依旧和煦,“我家婷婷考这些就很好了,何况,我也没有闹到学校去,让自己家出丑。”
孙清源眼底不悦之色更重,他沉沉地看向梁晋同,冷哼一声道:“我只是去求一个公道,有什么好丢人的。”
“可现在外面人都知道,明明是孙娜娜自己成绩掉了,却硬要说是同学作弊,而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堂堂大学教授就杀过去为难高中生,还以权压人,一定要学校改成绩。”
梁晋同看着孙清源沉如黑锅的脸,一阵畅快。
论起吃亏和丢人,还是有人给他兜底的,最起码他也只是输了一个吴椿而已,其他根本就没什么损失。
孙清源冷冷道:“你也不必说这种话气我,孟初医馆在你家对门开这样久,也没见他们垮,反倒是蒸蒸日上,我看再过不久,你医馆里都要没客人了吧?”
“就凭她?”梁晋同不屑道,“论盈利,我家不知大是她的多少倍,她现在还是赔钱状态呢。”
“商人果然是商人。”孙清源嗤笑一声,“人家走亲民路线,你看不出来?长此以往,你觉得自己医馆能好?还在这里嘲讽我,最起码我现在还是大学教授,圈子里的人还是认可我的学术,我随时都能对孟初动手脚,你要是没了医馆,还拿什么和人家争。”
梁晋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来我们医馆的都是达官贵人,我只要与人家保持好关系,孟初那点伎俩算什么?倒是她在短短时间内提升成绩,还让梁霄另眼相待,甚至能几次让学校吃瘪,我看你也不见得能讨到什么好,否则也不至于现在还放人她在学校里逍遥。”
孙清源听着听着,眼眸里闪过了一道深意:“这样看来,这小小年纪的少女,倒还真有些本事……”
“你这就认输了?”梁晋同讥讽道,“你要是怕了,就趁早躲起来,也不要再出来丢人了。”
“鼠目寸光。”孙清源冷冷道,“我迟早有一天会把她从学校里赶出去,就算不能,我也保证她一所学校都考不上/”
“放心,我也会迟早搞垮她的医馆。”梁晋同不甘示弱地叫嚣。
两人目光对视,空气中一阵火花作响。
忽然,亭子外面传来阵阵惊呼的声音,似是有什么大人物过来。
孙清源目光转过去,就看到一位儒雅温和的老者正在梁霄的陪伴下走进来,所到之处让人如沐春风。
他双目当即一亮,顾不上和梁晋同争执,快步走出了亭子,挤进人群去向人见礼。
“陆院士,没想到您老也到了此处,早知您来,我该亲自去接您的。”
“这是我的老师,我自然会去接,就不麻烦孙教授了。”梁霄扶着老者的手臂,隐隐上前一步,“倒是孙教授在这里,让我有些意外。”
孙清源与他对视一眼,眉心微弯,多少有些不悦。
他淡淡道:“这是我对院士的敬意,并非想和梁教授争抢什么,你何必这样呛我。”
梁霄还来不及说什么,老者忽然缓慢开口:“孙清源?”
他温和目光打量在他的身上,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这两日,我常听人说起你,说你特意跑到高中去为难无辜学生。”
孙清源一怔,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他虽然在学术圈很有名声,也很有权威性,可眼前这位老者,却是国家研究院的院士,地位崇高,每年发布的研究报告都能在全国引起震动,根本不是孙清源可以比拟的。
此前以梁霄名义办的那场比赛,也是因他的提议才举办,只是他不好挂名引起轰动,才用了学生的名义。
现在这样的人物忽然提起这件事,已经有问责的意思在里面了。
孙清源心里有些恼了孟初,急于为自己争辩:“陆院士您有些误会,这件事并非外界传言的那般,确实是孟初作弊死不承认,又嚣张无比地欺负同学和我的女儿,我才忍不住过去问两句,却不想她目中无人,根本没有尊敬师长和长辈的意思,我不过教训了两句,根本没有外头说得那样不堪,倒是这位孟初颇有本事,不仅买通学校,还能让黑道的人对她俯首。”
陆行止安安静静地听他说完,始终没有打断,脸上表情似乎也没有改变,可那股爽人的温和之意却已经在悄然退去,多出了一股威严和疏远。
他淡淡道:“孙教授未眠太小题大做了,您好歹是德高望重的老师,面对学生却这样易怒和记仇,实在是不该,希望你以后谨言慎行,不要再胡说这些话。”
梁霄也在旁笑道:“确实,据我所了解的,孟初同学根本就没有作弊,我想这里面如果真的有误会,也是孙教授误会了她。”
孙清源掩在袖下的手缓慢捏起,他不甘心地看一眼梁霄,咬着牙应了一声“是”。
陆行止看向大堂方向,转眸对梁霄道:“你便在这里与众人交流吧,我先去国师叙话,稍后出来。”
“是。”
梁霄恭恭敬敬地目送着他离开,随后看一眼孙清源,嫌弃地扭头就走。
陆行止在与众人分别,走至人少之处时,脚步步子立刻加快,一向波澜不起的脸上透露出紧张和激动的神情。
……这么多年了,他真的没想到竟然还有再见孟初的一天。
从起初姚倩岚联系上他开始,他就在盼望着,几个日夜都辗转难眠。方才他走进寺院,也时时留意着周遭的人,就怕自己会错过的孟初身影。
可找了这一圈,却始终不见人,他心底半是忧心半是紧张,这才迫不及待地支开梁霄,独自去找国师问问孟初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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