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花开已隆冬 第四章 抛弃和利用的滋味

离开了那个‘家’后，手机就在不停地震动，她知道，一定是父母在给她发信息，拿出手机，跃入眼帘的是最新一条的语音消息。

这条消息，来自母亲宋佩，她点开语音：“戚楠，我和你爸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跟陈泽希结婚，你也就没必要回家了，我跟你爸好不容易找关系，找到陈家，他们给十万彩礼钱，这十万块能给你弟上大学用，你也知道，我们家因为你爸赌博，欠了不少钱，我给你一天时间，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

听着宋佩平静的语气，戚楠鼻子有些酸涩。

即便她再倔强，再孤傲，也明白被人抛弃和利用的滋味。

父母都是务农工人，只是早年赚了点小钱，开了一间商铺，但骨子里重男轻女的思想没有改变。

这些年，她作为弟弟的‘保姆’，吃尽了苦头。

最狠的一次，是爸妈要戚楠辍学出去打工赚钱给弟弟用。

正值暑假，她无可奈何，选择在外打工，却被人骗到了黑窑里做苦工，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完了。

好在有人检举，她成功从黑窑脱身，那一年，她才十八岁，当她哭着回家，连路费都没有的时候，父母只是冷漠的说一句：“钱呢？你不是出去打工了吗？”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明白，自己在父母的眼里，可有可无。

现在也是如此，父亲嗜赌，家里早已欠债，他们不知道找了多少关系包装自己，让陈家误以为自己家境还不错，门当户对。

十万块的彩礼钱，足以磨平一段时间的亏空，可如果戚楠不答应，这十万块也就打水漂了。

戚楠想了很久，才发送语音过去：“我想好了，你们既然做得这么绝，我也不想留余地，断绝关系吧。”

说出这句话时，意外的没有想象中悲伤和难过。

原来这段关系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早已经变得如此平淡。

戚楠本来打算是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城市发展，可是一摸口袋才发现，仅剩一百块。

温饱都成问题，何谈未来？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好友温卿卿给她支了一个招：“戚楠，要不你来我这工作呗，工资高，而且工作轻松，最重要的是，你长的漂亮，能赚不少钱。”

戚楠是长得好看，小巧的瓜子脸，干净清澈的杏眼，秀挺的鼻梁，樱红的唇瓣，搁在人群中都能迅速的发现她。

说的难听一些，以戚楠的家世背景想嫁给陈泽希，还是差了些，但陈泽希好色，就喜欢戚楠这张脸，这才促成了这段婚姻。

戚楠犹疑片刻，才给温卿卿回了消息。

温卿卿是她的大学同学，关系还不错，毕业之后也有联系，只是不太清楚她做得行业。

到了温卿卿指定的地点后，两人先是寒暄了一会，温卿卿盯着她的脸问：“戚楠，你怎么脸这么红？被谁打过吗？”

戚楠脸上的五指印清晰，即便过了几个小时，依旧疼痛。

她咬着唇，摇了摇头。

温卿卿见她这般羞涩，唇角微微上扬：“戚楠，你说你也是，这几年越混越回去了，话说你之前怀孕，那正主找到没？”

温卿卿是知道戚楠怀孕的事，只是知道的不多。

提到孩子的父亲，戚楠脸色十分难看。

温卿卿一边抽着烟，一边打量着她：“我看啊，八成就是你去黑窑打工的时候，被人下药给上了，自己醒来，什么也不清楚。”

温卿卿的话虽然难听，但是说到了点子上。

孩子的父亲，她真不知道是谁，除了去黑窑打工的那段时间可能被人……，除此之外，她真想不到其他地方。

“别说这些了，今天你就跟我站在门口迎宾，如果有客人给你钱，你就拿，如果没有就算了，反正来的客人，你都要笑，知道吗？”

“不用面试吗？”

“不用。”

温卿卿还递给了戚楠一套旗袍，开衩极高，隐露风情。

“温卿卿，这裙子也开衩也太高了。”戚楠拧眉，捂着裙摆。

“你懂什么，工资和工作是成正比的，一天一千，你不卖点肉，还真以为有这么多钱啊，别废话了，都开门了，赶紧站门口。”

温卿卿拉着戚楠站在门口，两边并排站着五六个穿着旗袍的女人。

寒风瑟瑟，吹的戚楠直发抖。

温卿卿是做惯了这种事，即便寒风凌冽，她也丝毫不在意，面对前来的客人，总是笑脸相迎。

“李总，您又来了，赶紧进去，大家都在里面等您呢。”

“哎哟，顾总，您好些日子没来了，温卿卿都想您了。”

温卿卿可以不顾脸面，在那些男人身上索取、赔笑，那样的举动背后，更多的是对这个社会的低头和无奈。

戚楠不想去指责温卿卿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思想，只是觉得如果有的选，没人会甘愿把自尊抛下。

一个晚上的时间，温卿卿拿到的小费最高。

“五千。”温卿卿拍了拍自己数好的钱，得意洋洋：“怎么样，姐强吧？”

戚楠拿着自己得到的一千，刚想开口说话，却不曾想温卿卿脸色骤变，猛地抓住了戚楠的手往前跑。

不止是温卿卿，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疯狂的往前跑。

耳边充斥着警鸣声和人群呐喊的声音。

温卿卿是习惯这种事了，脸上居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反倒镇定的说：“戚楠，待会进去，你就说你只是迎宾，什么都没做，让家人来保释你，知道吗？”

戚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警察给抓住了。

那是印象中第一次，因为工作而被逮捕，也是第一次以‘犯人’的名义进了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