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特别重视这个问题,是因为这三个死者,都恰好和我有接触后不久,都被降神道用来祭神的,我隐隐感觉,降神道在选择被祭品时,似乎是在围绕我的周围。
如果我的感觉没有错的话,下一个图腾的受害者,也有可能会在我认识的人中出现。
南阴大师在听过我的分析以后,也觉得这种可能存在。
我翻开笔记本看着第三个图腾下面写着的那行字:执迷不悟者,应在顿悟之地,用烈火焚烧烬骨肉,开启神明的神法大道。
他们要找的第三个祭品,是执迷不悟者。
我身边,我见过或者认识的人中,谁具备这个执迷不者的特性,谁就是三起祭神大道的祭品!
下午两点,司意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我和南阴大师也商量好了,我先回去姜家等消息。
司意的司机开车将我送到姜家外,姜二姐已经提前站在路口等我了,见我下来,她神色关心地询问司意的情况,我解释说司意普通人为由,被邪祟冲撞,最近都会在山里静养,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她倒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小声对我说:“小免,回去以后你劝劝那个臭小子别闹腾了,他丢笔这事儿还没解决呢,昨晚又被爷爷给训了一顿……”
我一脸吃惊,“他回来了?”
我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发了那么多信息,他一条都没回,他竟然回来了?
姜二姐点点,“回来了,回来以后被爷爷叫到房里说话,不知因为什么把爷爷气得动了手,此刻他被罚在房里抄经呢,从昨天到现在一滴水也没喝过。”
他们的双亲离家早,姜宗玉和他哥关系不好,姜二姐却是将‘长姐’为母这件事做到了,对弟弟照顾有嘉。
我安慰道:“二姐不用担心,就全当辟谷修行了,死不了!”
“我自然知道。”姜二姐说:“我担心的说我小弟这个人,从小无论做任何事情,都非常执着,这对于修道者其实是好事,可我现在看他的所作所为,却最怕他的执念用错了地方,走错了路啊!”
我原本只是和对方普通闲聊,但听到姜二姐说这段话时,我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最怕他的执念,用错了地方……
执迷不悟者,将在顿悟之地,被烈火焚烬肉骨!
该不会第三个祭神图腾的祭品,是姜宗玉吧?
我加快了步伐回去,按照规矩,先去了姜老爷子那里请好,此时,老爷子正在茶室里见客,姜二姐将我引进去。
“爷爷,小免回来了!”
茶室内,一个穿着秃发中年男人坐在爷爷对面,身后还站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
我看这个男人身上并没有道门或来自其他门道气,是一个普通人,不过,他身上沾着一些上了年代的老旧气息,此人应该是常年与一些古物打交道,或者居住的地方,基本都是老物件儿。
我还看到茶桌的旁边,摆放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这肯定是中年男人带来的,上面还遗留着相同的古旧气息。
姜老爷子向对方介绍道:“东方啊,这是我干孙女,宁免!”
中年男子起身,十分客气地叹道:“果然不愧为老爷子相中的后生,这精气神儿,就和外面那些普通孩子不同!”
他这夸得我赶紧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我冬天总穿着一身青灰色棉衣,头发梳惯了道头,所以他说的精神气儿应该是我这满身的‘生人勿进’吧。
“宁免啊,这位是唐龙会的东方先生!”姜老爷子向我介绍道。
小东方立刻强调:“在姜老爷子面前,怎敢称先生?我叫东方璞,人称河东‘小东方’就是我!”
河东?我目光扫过那只黑色箱子,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来头。
“您年纪比我长,我便叫你东方叔叔吧!”我举止得体地拱了拱手。
小东方立刻走到手提箱旁边对我说:“正好宁家妹子也回来了,我也该物归原主了!”
他将黑色箱子打开,里面整齐放着一根蛇头法绳、黄铜法刀以及宁家印。
我激动地将这些物件拿起来,在手里看了又看,确实是爷爷的贴身物件,而这位小东方则是受姜老爷子之托,帮我把这些物品从河东各个鱼龙混杂之地收了回来,按说,这些东西都是宁家祖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老物件儿了,不仅道门中厉害的法器,也是古玩文物,应该在市场上价值不菲的。
“东方叔叔将这些物件儿收回来一定花了不少钱吧?一共花费了多少请务必告诉我!不然,我内心会不安的!”
小东方摆摆手说:“能帮姜老爷子的忙,小东方三生有幸,怎可提钱?”
“这怎么行,我们修道之人绝不白受人恩惠,还请东方叔叔坦诚相告!”我再次请求道。
旁边的姜老爷子自然理解我的心情,他劝道:“是呀,小东方啊,这孩子清白一身,不愿亏欠她人,你便随了她的意吧!”
小东方也很坦诚地回答:“姜老爷子,今日大年初二,小东方便是赶着时间从河东过来跟您老拜年,这些老物件儿就当是拜年礼了,再说,这些东西都在我唐会管辖区内,收上来没用多少钱,我小东方才接管唐龙会一年,就跟姜家提钱,这传出去别说我家老爷子要跟我急,就是整个儿文玩圈儿我都没脸了,也希望老爷子见谅。”
不过此人深谙人际交往之道,他看向我说:“刚才听姜老爷子说,年后宁家妹子要跑一趟河东,你们到了以后,务必联系我,到时候,就请宁家妹妹亲自帮我看看咱们龙会的几处生意场!宁家妹妹可别瞧不上这活儿啊,外面不少人抢着呢!”
听他都计划好了,我也就没再推脱,忙对姜老爷子说:“那我得谢谢干爷爷了!”
旁边倒茶的姜宗唐不解地说:“宁小妹,是人家东方先生请你去,你不谢东方先生,谢我爷爷干嘛。”
我根本不生气,反倒很理解他,从前只有姜三少和他争宠,现在又多了我一个,他能不憋屈吗。
我笑了笑。
他以为我嘲笑他,带着几分生气问:“你笑啥?”
姜老爷子叹了口气说:“她笑你这木鱼脑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