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里那叠钞票恭敬地递到我面前来,我看了看那钱,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接着,便皱了皱眉头,这钱有问题,我于是把钱递回去。
对面的光头没敢接,用很诧异的目光望着我,我对他说:“我们的车,被你们擦坏了,你们确实应该赔,但你这钱不干净,换几张!”
他听我说完这话,整个人一愣,然后赶紧把钱收了回去,快跑到奔驰车里,从车上拿了另外一叠钱过来递给我。
这次我接过来检查了钱,确定没问题以后,我当着他的面数了三千以后,把剩下的钱递了回去,我说:“我们只拿属于我们的钱!”
拿多少不义之财,总有一天要通通还回去的。
光头接过钱,商量的声问道:“我们知道错了,钱也赔你们了,能不能把我兄弟放了?”
我朝车另一头喊道:“三少?”
“这几个惹小爷我头上,应该好好教训一顿!”
“算了吧,我们还有正事儿呢!”我劝道。
姜宗玉不情不愿地打了个响指,贴在车上那个男人这才掉了下去,起来以后,他们不敢再与我们来硬的了,连滚带爬的回去他们的车上,一溜烟儿的功夫,车尾灯都看不见了!
姜宗玉走过来阴阳怪气地说:“宁菩萨,这几个都不是好东西,为何不要小爷给他们念经净化一下灵魂?”
“都快死的人了,净化啥啊!”
他吃了一惊,问道:“谁要死了?”
“其他两个人没看太清楚,但那个光头快死了,血光之灾啊!不过,他也不怨!”
光头身上有人命,不是近期的,没有万生炉,我看不太清楚。
这世间,也不是所有事,都需要我去弄个明白的。
我们重新上车,去观里拜了三清,没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我和姜宗玉也因为这一场道观之旅,打破了前几天不说话的局面,虽然他说话的方式,很遭人嫌。
第二天是南阴大师和姜河山约好,去医院看袁烨的日子,我一大早就起床给自己收拾了一下,用完早餐后,姜家二姐过来找我,说姜宗玉一大早就没人了,让我先去找他,她和姜老爷子就先过去医院了!
我乖巧地答应着,等人一走,我收起脸上的笑容,拿出手机拨打了姜宗玉的电话。
十分钟以后,我在酒店大门站着,他开着我送他那辆崭新的越野车停到了门口。
我发现车头前一天擦坏的地方,已经补好漆了,想必这就是他一大早的功绩了!
坐上车以后,我心头笑这家伙,明明就爱这辆车得很,却在我面前装,做作!
“走啊!”瞧他久不开动,我催促道。
他说:“先等等!”
“怎么了?”
他从黑色大衣兜里掏出两百钞票来说:“还剩两百,不义之财!”
说完,他开车下去,人往马路对面,一个正在翻找垃圾桶的婆婆走去。
我看见他把剩下的两百给婆婆以后,又多抽了几张钱塞到婆婆手里。
我远远看着他,欣慰地笑了一下。
尽管我知道姜家在宁家的衰败路上,一定做了什么,也知道姜河山对我的别有用心,可是看到这个样子的姜宗玉,我依旧愿意相信,他发自内心的善良,他还没有被这肮脏的世界腐蚀,他还坚守着道心!
他回到车里时,我已经恢复了自己标志性的冷漠脸,一路上,他听他的歌,我沉默着,一句话都没说。
我在想,为道者,要怎样,才能一直保持道心呢?
到了医院,南阴大师和司意都到了,病房里站满了人,连齐队长和校长他们都来了!
一行人打过招呼,南阴和姜老爷子就开始分别看袁烨的情况,看完以后,南阴大师先问:“姜老爷子,以您看,这位袁警官是为何昏迷不醒?”
很显然,两个人都不想掏底儿。
姜老爷子说:“三魂六魄具在,身有息不醒,应该是窍被封了!”
通常我们都讲,人有七窍,便是指人的两眼、两个鼻孔、两个耳朵,以及嘴为七窍;但其实,我们人一共有九窍,七窍连同我们的五脏六腑,而另外两窍,则是我们的神窍与心窍。
此两窍常人不可探明,且每个人的心神二窍都不一样,道家确实有种说法是,若心神二窍不通,便成活死人。
袁烨的情况,确实跟活死人无异。
若真与心神二窍被封有关,那找到袁烨的心神二窍以后,便可以解决他的问题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
南阴大师又开口道:“打通人之九窍,我并不是很擅长,不知姜老爷子能否出手呢?”
姜河山于是走进去,伸手抚摸袁烨的手腕、脚腕儿,头部等,这个过程大约有二十几分钟,病房里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安静的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姜河山确认道:“老朽已经知道他的心神二窍开在哪儿了,不过老朽恐怕解不开。”
“为什么?”齐队长问,我也有点吃惊,还能有姜河山解不开的?
姜河山说:“他现在的神窍,不是他原先的神窍,是有人封了他的神窍以后,从新给他点了神窍。”
也就是说,他被封了两次神窍,他原先的神窍,被封在后来的神窍上,难怪我和姜宗玉看不出来,那个对袁烨下手之人,狡猾阴毒,要不是碰上姜河山,可能找一辈子都找不到真正的神窍位置在哪儿!
听完姜老爷子说的以后,南阴大师胸有成竹的地说:“我倒是有个人选,也许他可以帮上忙!”
司意好奇问道:“谁啊?”
南阴大师目光看向我说:“是小宁的朋友,那位二仙桥的扎彩师,徐爷!”
我怎么把徐百手给忘了,他们扎纸匠可以给纸人点神窍,当然也可以帮活人点神窍啊!
不多迟疑,我忙出去走廊里给徐百手打电话,请他马上来医院一趟。
徐爷在电话里,听说南阴大师和姜老爷子都在,让他过来露一手,兴奋得立刻答应了!
我挂了电话,却看到齐队长急匆匆过来对我说:“小宁,小袁的事你让你朋友他们费些心,你现在跟我去一趟案发现场!”
“啥案发现场?”我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