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姜二姐说,只是随口斗了几句嘴而已,她也没当回事。
见她站在我住的酒店房间内也没打算要出去的意思,我感觉她应该不是特意来问我和姜宗玉的事,所以我问道:“宗荞姐,还有别的事吗?”
我站在床头,在整理我带来的仅有的一些物品,姜二姐也走过来,帮我整理堆放在床上的外套,她是那种很干净的长相,低眉淡笑的样子,很温柔,不似大多数修道的女子那般清寡,疏离,就像个大姐姐一样。
她淡笑着对我说:“我三弟这个人,从小便只对道术感兴趣,因为受爷爷对宠,十三岁便受承了乾坤笔,所以许多族兄弟对他颇有微词,他从小就很努力,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的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我大哥和他关系不好,我作为他亲姐,以前还挺担心他的,怕他只一心修道,不懂男女之事,即便受承了乾坤笔,却不能延续姜家血脉,重蹈……”
她顿了一下,可能想说‘重蹈宁家后尘’,意识到对面站的是我以后,她没能说下去。
她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我看得出来,那位司少对你好像不止是普通朋友的关心,宁妹妹怎么想的呀?”
“我和司少,只是朋友,就和姜宗玉一样。”
姜宗荞听完以后点点头,知道我的意思了以后,她也表示理解,说:“我听菲菲说,你爷爷早就为你安排了婚事,看来,宁妹妹对这桩婚事,应该很满意!”
姜二姐动作真快,关于我的事,她能打听到的,都已经打听到了!
以免之后,姜家再往这上面做文章,我微笑着默认了!
姜二姐又好奇问我:“想你们宁家也是受传承的道门世家,宁老爷子能为你安排的婚事,应该也是道门中人,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能如此幸运能让宁老爷子看重?”
“这……”
看我不愿意说,姜二姐也识趣,不往下问了!
之后的三天,我主要在酒店里养伤,一日三餐都有酒店都服务生为我送过来,期间被姜老爷子叫过去喝茶,聊一些家长里短,并没有特意提其他什么,姜家人很快就发现,之前老把我名字挂在嘴边的姜宗玉却一次没出现,基本都以他要养伤为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唯一一次出现,还是今天孙菲菲过来拜见,姜老爷子遣姜二姐去叫他出来,他才过来了。
会客厅里,他姗姗来迟,只见他身穿一件深灰色都棉长褂子,面目憔悴,还梳了一个道士头,那模样,不就是个看破红尘的修士吗?
孙菲菲也好些天没见他,刚还拉着我闲话,一见姜宗玉这模样,惊得立即起身凑上去问:“宗玉哥哥,你这又是受了什么重伤吗?怎么这么憔悴?”
姜宗唐坐在一旁打趣道:“他可受了老重的伤了哎,情商难愈呐!”
我特意去看了一眼姜老爷子的表情,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出息!若老夫是宁家丫头,老夫也瞧不上你!”
姜二姐在一旁捂嘴笑着。
姜宗玉何其要强,能让自家人如此看待?他立即气焰高涨道:“爷爷,此言差矣了啊,孙儿这几日都在闭门研习道法,那些俗世儿女情长,休想耽误孙儿悟道!!”
“瞧给你能耐的,那你这些天,悟出了什么道?”姜宗唐质问。
“我……”他迟疑了一下。
姜宗唐立刻抓住把柄,阴阳怪气道:“若我是你啊,也会茶不思饭不想,只不过,是愧疚自己弄丢了乾坤笔,而不是沉浸在自己的深情里,最可笑的是,人家压根儿没将你看在眼里!”
一听这话,姜宗玉怎能忍,他当着其他姜家人的面冷笑了一下,说:“你不是问我悟出了什么道吗?来,我给你看看!”
说罢,他突然右手一抬,对着姜宗唐沉声道:“我持灵宝太极笔,画人画鬼画妖神,我画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姜宗唐听到他的声音猛然一惊,正要运法抵抗,但他两离得太近了,他还没运出来,整个人就四肢趴在地上,叫了两声。
“汪!汪!”
“噗!”孙菲菲哪儿见过这场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姜宗唐变了五秒狗,立刻就站起来,飞手就是一道灵光,姜宗玉早有防备,转身躲过去了,姜宗唐接着又是一道灵光飞过去,这次,坐在一旁的姜老爷子不打算坐视不管了,他手掌重重一拍,便见一道很强的道气撇开我们站着的其他人,直接朝姜家两兄弟而去。
姜宗唐直接被震飞了,姜宗玉道行在他哥之上,只是向后退了两步。
见姜老爷子生气了,兄弟二人立即起身低头认错,不过姜宗唐不忘告状道:“爷爷,姜宗玉欺人太甚,竟然当着你们的面,对我用神笔决!”
姜老爷子严声道:“你作为长兄,不与弟弟和睦,专挑人痛处戳,他丢了乾坤笔是不假,那你们此时都没有笔,他已将那决凭空借笔练得你毫无抵抗之力,说起来,你比他长六岁,你也比他先学此决,若你能悟此决,便让他也趴你面前叫几声,你可行?”
“我……”姜宗唐明显不行。
姜老爷子也就不数落他了,转头对姜宗玉斥责道:“你身为人弟,不尊重兄长,作为修道之人,无肚无量,还用神笔决将兄长变狗来羞辱,你所修的道心,便是如此?”
姜宗玉低头对他大哥道歉道:“是我刚才冲动了!大哥,对不起!”
姜宗唐扭着脸,心头之气,怎可能因他一句对不起就抵消呢?
他向姜老爷子鞠了一躬,便借故离开了!
看他走了,孙菲菲才缓和气氛道:“姜爷爷,明天八宝楼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葵宝大厅,十八桌,那八宝楼新来的厨子做得一手好素菜,您一定喜欢吃。”
姜老爷子点点头,道:“菲菲辛苦了!”
“不辛苦,我可乐意做这些事儿了!”孙菲菲讨乖地凑上去帮姜老爷子捏肩膀。
我听完之后却有些疑惑,不是只宴请南阴大师吗?为什么要摆十八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