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宗玉看着老头话里有话,怕他卖关子,就故意抬高他说:“哎哟,看来咱徐爷又是知道了什么紧要消息,徐爷,您可是我的老前辈了,我爷爷从前都经常提您大名,还说有机会要去拜访拜访您呢,你知道什么,得告诉我啊!”
“你爷爷真这么说了?”徐百手美滋滋地问,早说过这老头虚荣,最吃这套了!
得到了姜宗玉肯定的答案后,徐百手指挥孙菲菲出去门外,把门关上。
孙菲菲自然不乐意啊,她觉得她可是自己人,什么事儿需要支开她啊?
姜宗玉看了一眼徐百手,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就出声劝道:“菲菲你去外面转转,过会儿再回来!”
有的事也不是特意要瞒她,毕竟她是个普通人,知道了对她也不好。
她最听姜宗玉的话,扬起头说:“走就走,我还不稀罕听呢!”
她将门带上以后,徐百手立刻走到门边“哐”一声,往门上贴了一张封门符,嘴里念着:“人莫看,鬼莫听咯!”
他这是防完人,还要防隔墙有鬼,保密工作做得杠杠地。
这下他回到病床边,放心大胆地说:“昨儿老朽帮一户人家办白事儿时,无意间听到两个来接魂的阴差说,姜家三少得罪了八爷,犯了大忌,今晚二更时,下面会来差使捉你小子下去问罪,他们也晓得姜家三少是道门子弟,唯恐走漏消息,此事上面的人都不知道。”
意思就是这救命的消息,可是他的杜家头条,我们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不过我有疑问,我说:“既然下面都知道姜三少是道门的,又怎么会那么容易,被徐爷您听了去?”
“哎哟,这事儿说来话长。”他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说:“我们扎彩人送阴人还会连带着捎带上不少纸货,上面这些有钱人做的纸货一般都带点儿属性,按规矩是不让的,来接的阴差难免要使绊子,所以为了顺利把事儿办成,我们扎彩匠难免要跟下面好好社交一番。”
姜宗玉好奇问:“那你社交的手腕儿是啥?”
“酒啊,我妈娘家那边几代都是酿酒的,我也学得了一手好手艺,每回为那些阴差准备的好酒是他们在下面绝对喝不上的,那些阴差一来二去,大多数都与我相熟,几壶酒下去,他们肚子里有些啥水儿,我可都打听到了!”徐百手得意地讲。
听他这么一讲,我就明白了,他原本就经常用美酒贿赂阴差,打听些下面的事,好为他所用,昨天他应该是刚巧听到了姜宗玉和八爷的事儿,所以今天过来给我们递话。
我知道徐百手是个生意人,绝对不会做亏本买卖,不过我也不提,想看他接下来还要说什么。
姜宗玉看我不说话,他也就没说话。
徐百手瞧我们两个不上道,等了会儿,就主动说:“你们有难,徐爷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我今天除了给你带了你要的那些东西以外,我还另外给你们带了两样东西,到了今天晚上,你们能用来救命!”
一听这个,我坐不住了,忙问:“徐爷给我们带了啥呀?”
徐百手从那布包里摸出两张叠好的纸,就在我们眼前,一边展开,一边念着扎彩的咒语,那纸竟然慢慢的鼓了起来,不多时,竟然变成了两个圆润的纸人。
且看那纸人的模样,竟然是我和姜宗玉的模样。
“姓啊,徐爷,您这手艺真是绝了,可能我爷爷来都一眼分不清哪个是真的我了!”
徐爷最吃吹捧,他笑着点了点头,给我们出主意道:“这两个纸人我已经开了神窍了,一会儿,你们便将你们的食指精血滴在纸人口里,纸人含着你们的血就是守了你们的血肉,算是替你们活着了,二更时,你们就让纸人睡在床上,你们趴在床底下,等阴差上来勾魂无论怎么喊,都不要出声,他们会将纸人当成你们的魂勾走,到了阴人路上他们才会发现上当了,但想返回来这边天应该亮了,他们也不太好白日缉魂,你们今晚上,就算度过了!”
“妙计啊!”姜宗玉拍手叫好。
“先别高兴得太早!”徐爷说:“那些阴差有蠢笨的,也有聪明的,若是八爷亲自来缉魂,老朽此计蒙骗他应该不在话下,可若是他带了七爷一起,那白无常可是个鬼精,这计谋恐被他识破,到时老朽无能为力,你们自求多福!”
他拱了拱手。
以我和姜宗玉目前的身体情况,要是夜里和那两个鬼差打架,恐怕是打不过的,那就小命儿难保了!
徐爷也不想自己做的人情打水漂了,他特别提醒道:“老朽冒着多大风险给你们扎的这纸人,若是你们不幸真被抓了下去,到了地府里若是问起的话……”
姜宗玉立刻打包票道:“放心,咱们规矩还是懂的,若真不幸到了下面,我和宁免一定绝口不提那纸人的来处!”
徐爷放心的点了点头。
我也开门见山说:“徐爷,您冒这么大风险帮我们确实不容易,您有什么想要我们帮忙的,您就直说!”
徐爷看我终于开窍说主题了,他满意地笑了一下说:“你们听说过北阳南阴吗?”
我虽跟宁爷爷修道八年,但是对玄门中事并不了解,自然是没听说过的,是姜宗玉说:“我知道,是南北两派这一代推选出来的风水大师,北阳是北派的,南阴是南派的,这是他们二人的代号,具体叫什么法号我就不晓得了!”
徐百手点点头说:“对,这南阴大师名叫秦应雨,女,年纪约莫有六十多岁了吧?不仅在本是被男性占据半壁江山的风水界打出了名号,还一举博得头筹,成为了南派首领,她本是南方人,老朽一直想结交一下这位风水大师,不过她已经许多年没回来过了,最近我听说,她要到赤城来了!”
姜宗玉听完后十分疑惑地说:“这人我也不认识啊,得空我帮您问问我爷爷?”
“大可不必那么麻烦!”徐百手目光突然看向我,特殷勤说:“老朽听说宁免认识南阴大师,只要她开口,一定能把这事儿给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