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眼见商厥欲言又止,齐大兵便知道,这老爷子来找自己一定有事,所以也不等这商厥开口了,率先问道:“老爷子有事,但说无妨,只要能解决的,我一定帮你解决了!……”
“啧!……”商厥的确有些不好开口的样子,咂着嘴,却硬着头皮,说道:“齐队长!……本来这国难当头,我是不应该这么说的,但你也知道,我这次来牙狼大队,就是找小翠来了,……你说,这小翠已经找到了?……”
商厥说道此处,顿住了,但即便如此,齐大兵也是听明白了。感觉这商老爷子,这是要走。但这会怎么说呢?那李建国走了,那是应该的。因为人家有老虎团要带,怎么能一直守在自己这老爷岭?而那哑姑呢?是回去送药去了,早晚还得回来。而至于杜三娘与傻大猫,那就是两个事,所以齐大兵必须将她们送走了。但此刻,这商厥可不同了,他乃是牙狼特战队的临时队长啊!他一走了,战士们怎么想?而且,他还想着,让哑姑与这商翠,成立一个女子特战队呢!而商厥一走,商翠也肯定会跟着走,还有那骡子,还有孙德利等人,这一走,可不就要走一大串了?
“不成?这老爷子,自己一定得把他留住了!……”齐大兵想到此处,一瘪嘴,这主意便有了。而且明知故问的道:“老爷子,您这是要走啊?……”
“恩!我也知道,这会走,有些对不住大队长,……但是!……你说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啧!……”老商厥,此刻着实有些为难。因为像这种过河拆桥的事,就不是他这种人能干得了的。因为你想啊!他来牙狼大队干啥来了?这第一就是找自己的女儿-商翠,而第二点,也与这商翠有关,那就是杀土匪,杀鬼子,为自己姑娘出口气,等自己女儿这气消了,他猜想那商翠也就回来了。但不曾想,自己女儿是回来了,但却被人家给掠走了。而齐大兵呢?带着伤,冒死去救他的女儿,这份恩情有没有?倘若有点心的人,都会记得,更何况,是像商厥这么耿直的老爷子了,所以这事,他能不记着吗?
然而,既然如此,那这老爷子为啥还要走呢?其实还是与两个孩子有关。因为这首先一点,这商翠是谁?那是他大哥王长青的遗孤,他即便是自己有事,也不想那商翠有事,而且还有骡子,这骡子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就剩下一个老娘,而且对这商厥,又有活命之恩!所以这商厥,能不为这两个孩子的安全着想吗?所以他这才厚着脸皮,来请辞来了。
“恩!老爷子的意思,我听出来了!……但你们走了,去哪啊?……”齐大兵试探的问了一嘴。而那商厥却犹豫了半响道:“我们还是会‘窝子村’吧!……(窝子村:在老爷岭以南一带,距老爷岭,有二、三十里的路程,也是距离老爷岭最近的一个村子之一!)”
“‘窝子村’就安全了?……”齐大兵再度反问,却是打算将商厥往沟里带。而那商厥,就是一个实诚的人,如何不上了齐大兵的当,所以想也没想便道:“恩!至少不用再打仗了吧!这打仗太危险,我这一个老人家,道是无所谓,黄土都埋半截了,今天死,明天死都是一样。但我这两个孩子,还年轻啊!不能就把他们这么丢了,……要不这样,我留下来,继续当八路,你让商翠与骡子走!……”
此刻,眼见商厥顺着自己的话茬走了下来,齐大兵心中暗喜,但这表情上,却未曾流露一丝,而是一本正经的,讲起了道理:“我说老爷子,不是我不想让你们走啊!……但您想想,咱别人不说,先说骡子,他先前是伪军吧?那就不危险了吗?……而且,他在老爷沟帮了我,烧了鬼子吉田,那吉田是不知道他还活着,要是知道了,你想想,他能善罢甘休吗?您认为,他是呆在窝子村安全,还是呆在大队里安全?……而且,咱退一万步讲,我不用这骡子上战场打仗,你说是老爷岭安全,还是窝子村安全?……这大伙聚到一起,才安全!……当然了,你老爷子,是功夫不错!但这双拳难敌四手啊!倘若你跟骡子商翠走了,被鬼子围了,我们要不知道信,如何赶去救你们?您说是不是这个理?……还有那商翠,城里可张贴着她的告示呢!一千块大洋,将她已经通缉了,你想想,她要回了村子,保不齐就有那贪财的,向鬼子一举报,你怎么办?不仅自身难保,还连累了骡子他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齐大兵说道此处,顿了一下,紧接着便十分慷慨的道:“这样,老爷子,你不想打仗了也没啥!在我这老爷岭当平头百姓总成了吧?就跟那些乡亲一样,鬼子来了,你跟着跑就是了,即便我们都战死了,也一定会保证乡亲们的安全!而且在咱这老爷岭,别的没有,就是房多,地多!……你想开荒种田,也很方便,绝对是吃喝不愁!……您自个想想!……”
齐大兵啪!啪!啪!将所有道理这么一摆,那商厥老爷子都被说蒙了,怎么寻思,怎么觉得,齐大兵这小子说得对,而且仁义,自己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人家一点都没埋怨,也没甩脸子。而且,还处处为自己着想,遇到这么好的队长,自己还能说什么?于是这老商厥,面色一怔,便冲着齐大兵抱拳道:“咱,大恩不言谢!……只要能保住,我膝下的这两个孩儿,我商厥,就再跟你齐队长,赴汤蹈火一番,也算是,老夫发挥余热,为国家尽一点绵薄之力!……”
“呵呵!老爷子,言重了!……明天我就开会,把商翠与骡子的事给安排了!……您不说上战场危险吗?我就将骡子,调到民兵队去,在那里也能拿枪保护自己,但却不用上战场!您说怎么样?……还有商翠呢?我就让她在家呆着,跟村里的妇女缝缝补补,安乐的过日子,这没问题吧?……”齐大兵这话说得,说得那老商厥,是感激涕零。但就在这时,却又从林子里窜出两道身影,异口同声的道:“我们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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