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门扉被一道硕大的身影撞开,顿时吓得那仰倒休息的潘主任一跳。而且这家伙,平日里便亏心事做多了,所以这动作一点都不慢,从枕头底下,便把枪掏出来了。
“主任别开枪,是我!……呼!呼!……”郑双喜不住的喘着粗气,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我说,你这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这万一枪走了火怎么办?……”潘主任十分气氛的把枪撂下。而那郑双喜,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出事了,出大事了!……您,您自己看,看看!……”
“什么东西,把你吓成这个样子?……”看到此处,潘主任也是眉头微蹙,接过那一张被团得皱巴巴的纸团,这抬眼一看着实是一惊。但他的惊讶,也仅是一惊而已,旋即便道:“这纸团究竟是何人给你的?……”
“不知道啊!我打了饭回来,走在路上的时候,这纸团是跟着一块石头过来的,正砸在我脑袋上,……您看,我这还有包呢!……”郑双喜将额头凑给潘主任看,然而潘主任有哪里有这个心情,顿时将他挡在一边道:“你叫人看紧那齐大兵与萧十三,我这就去处理此事!……”
说话间,这潘主任连饭也不吃,便披上衣服走了。因为此刻,当真有大事要发生了,而且是类似于兵变的大事。
“石连长,赶紧召集战士,跟我去抓人!……”
即便是那石连长也没有想到,这潘主任,竟然起得如此之早,而且一来了就让自己集合,去抓人,也不知道,这潘主任又看谁晦气了。
“潘主任,这大清早的又要抓谁啊?……我可听人说了,你把人家牙狼大队的三连长也抓起来了,……不是我说你,你再这么抓下去,早晚兵变不可!……”这石连长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嘟囔。而那潘主任却冷冷的道:“这的确是兵变,还好我们知道的早,否则你跟我,都要死在这老爷岭了!……”
潘主任将那一张褶皱的纸,往石连长面前一拍,便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
“潘主任,您这又是在哪弄来的?是不是,又想害谁了?……”石连长将那一张褶皱的纸捋了两下,却看大多都是人名。也不知道这潘主任,究竟是在哪里淘来的。
“我说你,怎么就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呢?……那上面不明明写着,那布鲁克、王二噶、刘福等人要在次日凌晨,实施兵变吗?这还能有假?……”潘主任,将一旁的桌子,拍得啪啪直响,而那石连长却十分不以为意的道:“我说潘主任,按你这么说,这仗都不用打了,我们打到哪,就丢个纸团,上面写道:守城的谁!谁!谁!要叛变,对方就给抓起来了!……你这不没影的事吗?而且我也派战士,按照您的要求走访了,这全大队,没有一个人,说齐大兵的坏话的,等到了第三天头上,咱把人一放,这不就完了吗?而且,你看这上面写得也很清楚,是次日黎明,到那时候,咱把齐大兵往外一丢,任务也完成了,咱拉着东西一回师部,这多好?……”
“好个屁!……你看到的,也仅是老爷岭的表面现象,你没有发现,这齐大兵虽然被抓起来了,但他的余威还在,那些人都不敢说实话!……还有,你的调查与我的调查,大相径庭,那赵牤子与布鲁克都说了,这一切的主谋,就是齐大兵没错,而且那萧十三,是国民党打入我军内部的特务,此人十分狡猾,而且齐大兵那么重用他,这不值得怀疑吗?……”潘主任说道此处,大敲桌子,然后气势如虹的道:“我告诉你,我已经查出不少眉目了,齐大兵曾经接收过国民党的大量军火,而且我们一来,他便把人派走了,这是为什么?他一定是派人去通风报信了,到时候来一个里应外合,把我们消灭在这里,他这是要改旗易帜!……”
“啥?……”石连长听了这么一大段话,那嘴巴诧异得,都成了一个‘O’字型。但旋即便寻思道:“这不对啊!既然这布鲁克举报了齐大兵,那又为何要掺和这兵变呢?还有,这齐大兵将人遣出去的目的究竟为何,也着实是一个谜!……”
“这样吧!潘主任,您给我说清两件事,我就抓人!……这第一:这纸团哪里来的?谁给你的?……这第二:你说齐大兵通敌,还有那些罪,除了几分证言以外,还有没有其他证据?还有,这人抓了怎么办?你认为老班长能相信,你这一张纸?……”
“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我不懂?我告诉你,这证据会有的,面包、牛奶也会有滴!……你别忘了,你是来配合我来工作滴,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出了事,我自己担着!……”潘主任这会沉着脸,当真怒了,因为他根本没有什么证据,而他所谓的证据,也就是这几张纸而已。而且他就是打算靠这几张纸,将齐大兵等人弄死呢!却不成想,有人正打算要他的命,他能不急吗?
然而这潘主任怒了,石连长却毫无惧色,十分不买账的道:“这不成!我是奉命保护你的安全,但是咱俩是两个任务,我是专属押送物资的,我不能光凭你一张纸,就四处抓人,引起兵变吧?……你看看这上面写的,都是一些老爷岭的骨干,虽然没有直指老班长与吴政委,这也差不多了吧?……倘若把这些人都抓起来,让你说,这牙狼大队能善罢甘休?到时候一旦打起来,师级以下的兄弟部队怎么看咱们?这一线部队在外面拼死拼活,我们不仅没有补助,而且还来拉物资,结果仗着人多势众还将地方部队给剿灭了,您想想,日后我,……就是我,怎么在部队中抬起头来?……你告诉我,日后我怎么做人?难道我跟别人说,就是因为你潘主任的一句话?啊?……这事就这么放着,我看谁敢来,难道我?你都信不过了吗?……”
石连长,‘啪!’‘啪!’‘啪!’把话一说,当真语惊四座,即便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把话说得如此利索,这根本就不像他啊!这或许,也正应了那句话,这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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