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痞 第36章 意外之喜

在他的知识结构里，食盐加碘并不是什么高难的技术，但是在此时此地却万万做不到。

至少有一条他可以肯定，粗盐的来源必定是海水，有海水就一定有类似海带之类的海生植物， 那可是补充碘份最有效的食品。

“海带？”

商晴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两个字，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没用。

事实上，也不能怪商晴，任何人都不可能对一种从没见过的东西产生具体的形象认识。

两人来到屋外，问起其他人，也没人知道海带为何物，殷雄凭借记忆画了一幅画，柳如飞忽然道，“这东西生在海里，形状怪异，好象听师父提起过。”

柳青青也附和道，“师父他老人家曾经远渡重洋大海，一定见过。”

柳如飞叹道，“没错！可惜师父不在，要不然他老人家一定认识此物。”

殷雄道，“不知大海离皇城有多远，否则到现场看一看实物就知道了。”

几人都默不做声，谁也不知道大海在哪里。

殷雄想起自己的老师金圣人见多识广，说道，“明天我问问金先生。”

商晴道，“我和你同去。”

……

日出之后，两人回到相府。

结果金圣人给出的答案让两人大失所望，大夏国除了西北两个方向都是陆地之外，东南两向都是茫茫大海，但是距离皇城却有千里之遥，以当下的交通状况，想快速到达没有可能。

不过金圣人倒是给了他们另外一个惊喜，他的大弟子周千树常年在南海讲学，这几天正在皇城最大的公学讲堂知物堂宣讲启蒙大道，他给师父带来了一些海南的物产。

“你看看这些东西里，有没有你说的海带！”

金圣人把一个硕大的包裹递给两人。

殷雄打开一一查看，发现里面除了大大小小的彩石，便是几匹丝绸，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包裹得非常精致的长条形木匣。

当他看到里面早已风干的东西时，兴奋道：“就是它！”

商晴一脸疑惑，“这东西……能吃吗？”

殷雄故作神秘道，“洗一洗，泡一泡就可以了。”说着吩咐人取来一盆清水，撕下几片海带放了进去。

功夫不大，原本干瘪的海带恢复了原态，变成了墨绿色的大片绿衣。

商晴惊奇万分，殷雄说了句“等着！”，拿着海事走出去。

很快，他端着一盘海带丝回来， “借你的白盐一用！”

商晴立刻紧张起来，“干嘛？”

“调味啊！”

殷雄抢过白盐放了一点又还给她，搅拌均匀后递给金圣人，“请先生品尝！”

金圣人夹起一截海带丝正要放入口中，忽听一声大喊传来，“老师不可！”

只见一个白袍书生快步跑了过来。

殷雄回头一看，此人约三四十岁的样子，面皮白皙，眉目清秀，颌下一缕青须，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金圣人放下筷子笑道，“千树，今天怎么回来早了？”

原来此人就是大弟子周千树？！

殷雄侧身行礼，“大师兄！”

周千树看了他一眼，抢过他手中的盘子放到一边，不悦道，“你是何人？为何给老师吃些不明之物？”

金圣人笑道，“他就是相国的三公子殷雄。”

殷雄忙道，“弟子正是殷雄。”

周千树上下打量他一番说道，“原来你就是殷雄。弟子两字暂且不提，先生没有正式收你入门，你还不是我师弟。”

殷雄略感不爽，这位大师兄怎么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和慈眉善目的金圣人完全不同。

商晴嘻笑道，“传说金先生座下七君子，个个都是高人雅量，博学大才之士，今天一见，好象也不过如此。”

周千树神色微变，对商晴点点头说道，“这位姑娘请了！适才周某情急，言语若有不周之处请见谅。”

商晴看了他一眼，挑起一段海带放入口中嚼了起来。

“姑娘不可！”

周千树急着阻拦，商晴抬手阻止他，“站那儿别动！”，周千树只得止步。

殷雄问道，“味道如何？”

商晴边嚼边点头，“滑 嫩 爽口，果然好吃！”

周千树急道，“此物尚未证实是否有毒，需请薛神医鉴定之后方可食用。”

商晴笑道，“那就算了，薛神医身在塞北，一年半载回不来。”

周千树微微一愣，“如此……也罢！”，他拿过筷子夹了些海带放入口中，没怎么嚼就吞了下去，对金圣人躬身道，“老师，一个时辰之后如果弟子没事，请先生再用。”

殷雄有点发蒙，对这位大师兄的印象立刻改观。

金圣人呵呵笑道，“千树，你多虑了，三少爷说此物可以食用，那必定可以。”

周千树却不肯让步，“请先生等我一个时辰！”

殷雄道，“先生，等大师兄一个时辰也无所谓。”

金圣人笑而不语，殷雄迟疑半晌问道，“先生，我……还不算您的弟子吗？”

金圣人呵呵笑道，“我只是府上的客卿，与你父有些交情，否则……”

周千树接口道，“否则老师绝无可能结交权贵。”

殷雄苦笑道，“大师兄好象不太看好我。”

周千树正色道，“国相他老人家为人正直，一心为国，两位少爷更是人中龙凤，为国捐躯，可是三少爷你……行事乖张，名声太差！”

金圣人摆手道，“于人于事，不可拘泥于过往，人是会变的，三少爷也在改变。”

周千树躬身道，“老师教训得是！”

殷雄深鞠一躬，“感谢先生教诲！”

他这一躬几乎是直角，比周千树要深得多，周千树侧目看着他，眼中尽是狐疑之色。

殷雄知道，以前做的所有恶事只能由现在的他来承担，解释是没用的，所以也就坦然面对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商晴开口问道，“千树小先生，这些海带是你从南边带回来的？”

周千树点点头，“民间传闻此物能治关骨疾病，所以带回来给老师试用一下。”

殷雄一愣，“先生有关节病吗？”

金圣人摆手道，“年纪大了，膝骨不太好，不是什么大毛病。”

“先生，可以让我看看吗？”

殷雄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金圣人看向周千树，周千树摇摇头。

金圣人笑道，“多年前的旧疾，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