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一意孤行的行为,似乎没有人能够真正约束他。
殷雄走了,议政国会却没有下班。
众人都围在蔡跃周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蔡大人,大将军一人南行, 万一发生意外,关乎国体存亡,这可不是小事啊。”
“是啊蔡大人,您提个主张出来,大家议一议如何?”
看着一双双焦急的眼神,蔡跃何尝不是如此,他摇头叹道,“大将军行事何时受过他人影响?不过此事的确过于重大,要想约束于他,恐怕还是他自己。”
“那怎么可能?大将军如果一直如此,只顾美色,不顾家国,我大夏岂不是还要走回头路?”
“你们有哪一个愿意回到以前战战兢兢侍候主子的状态?”
“不想!”
“不愿意!”
没有一个人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
“我有个主意,不如就让大将军直接称帝如何?我们的国会体制是他提出来的,只有他在高位,才会厘清主次,一心为国。”
“好主意!”
“如果大将军为帝,会不会象以前一样……”
蔡跃摇头,“大将军若真想称帝,独霸一方,以他手中的力量,早就可以做到,否则何必推出国会?即使我们全力推举,大将军也不会答应。”
“蔡大人,有一人或许可以说得动大将军,小先生周千树!”
蔡跃眼睛一亮,“我这就去找小先生。”
周千树这几日正巧在知物堂讲学,蔡跃火急火燎地找到他,说明来意后,周千树笑了。
“蔡大人,千树此次前来京城,便是尊师命召小师弟去金州拜会老师,商讨国是策论。既然大人等都有这样的想法,我便把老师请回京城,与众位大人一道议策如何?”
蔡跃大喜,“正当如此!此事宜早不宜迟,大将军要走,务必将他拦下!”
当蔡跃和周千树赶到关中侯府时,发现殷雄只是和他的岳丈打了个照面,早就走了。
周千树苦笑,“迟了!”
蔡跃顿足叹息,“看来让大将军坐上君主之位的事,不能再拖了。”
这就象面对一个不听话的“野孩子”,让他挑起一副担子,往往会让他瞬间安静下来。
殷雄并不知道别人的想法和忧虑,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赶快到南疆把自己的女人接到身边来。
千里南疆,山恋重重,道路更是艰险难行,所以历代南疆之主,无一不向往一马平川,物种繁多的中原大地。
南都城,大王宫内。
易之梅坐在高位上,心不在焉地听取各地呈来的文报,身上的凤冠霞佩和厚重的王冠让她感觉呼吸困难。
“王姐,哀牢河驻军不宜裁撤,除非大夏边军也后撤百里。”
这已经是她的弟弟易之孝第八次提出这个建议了。
易之梅不悦道,“我与殷大将军已有约定,两边互市,不设边防,你为何一再提及变更之事?”
易之孝道,“王姐,此约定多半决定于王姐与殷大将军私人情谊,岂能持久?”
易之梅勃然色变,“易之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此事不议!”说罢起身就走。
在众人的注视下,易之梅离开王宫,回到寝宫栖云殿。
自从与殷雄分别后,一直以独立风格自居的她竟然越发觉得孤寂无助。
她从未如此迫切需要那个能给他无限安全感的广阔胸怀!
“姐姐,你又不开心了?”
小弟易之言来到她身边,关心地问道。
殷之梅叹了口气,“那封信发出有多久了,怎么还没有回复?”
易之言笑了,“姐姐想念姐夫,直接召他过来就是,为何不明言呢?”
易之梅笑了笑,“之言,你不懂。”
易之言不服道,“我都快二十岁了,什么都懂得。”
易之梅嗔怪地看着他,“既然什么都懂,胡将军家的小姐追你甚紧,你为何总是避而不见?”
定边将军胡林的独女胡枫数次主动约他,都被易之言拒绝,这让胡枫气苦不已,已经多次找她诉苦。
易之言昂首道,“我将来要随姐夫干一番大事业,要娶的妻子也应是中原的贤良女子。那林枫……疯疯颠颠哪象个女孩家?”
林枫的确象他爹更多一些,少了些内敛,敢于直接表达自己的爱意,易之言接受不了,多半是因为他读了太多大夏国的典籍,受到的影响很深。
易之梅笑道,“你姐夫何时允你跟他走了?你总往我这里跑也没用,你姐夫又不在我这里。”
易之言两眼放光,恳求道,“姐姐,姐夫一定会来接你回去,到时候你向姐夫提一下,他一定会答应。”
“接我回去?”殷雄必然若失,“连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又如何能肯定?”
易之言还没开口,门外传来易之孝的声音,“王姐,臣弟这孝求见。”
易之梅脸色一沉,“你阴魂不散地跟着我干什么?不是说过边疆之事不议了吗?”
易之孝迈步而入,“王姐,臣弟有别的事想请。”
“什么事?”
易之梅虽然不愿和他多说话,但是也不好直接把他赶出去。
易之孝道,“王姐也应知晓,臣弟新娶了两房妾室,府上的房子不够住了,臣弟想在现在的府邸旁边,再建两座别院。”
易之梅道,“你的府邸旁边?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的府邸是方达的住所吧?十几间屋子不够你住的?”
易之孝道,“不够。另外,阿美和阿娇已是我的妾室,可她们的家人还是普通百姓,臣弟请王姐赐他们一等爵,赏万俸。”
易之梅心生反感,皱眉道,“不准!”
易之孝一愣,“为何?”
易之梅看一眼易之言说道,“之言,你告诉他为何!”
易之言微微一躬说道,“大哥,你要迎娶的阿美和阿娇俱已许人,并未与你成亲,强行加封她们的族人,怕是有仗势压人之嫌。”
易之孝怒道,“你懂什么?大夏的书把你教傻了吧?能做我易之孝的女人,是她们的福气,谁敢不从?”
易之梅气道,“易之孝,你在大夏十几年时间,都是这样过的吗?”
易之孝道,“此一时彼一时,在大夏是逃亡避难,现在是我们夺回主位,南疆自然要由我们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