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痞 第142章 精于算计的受害者

他不敢确定这是不是云若惜自己的真实想法。毕竟云山岳此行更象是来答谢那块地。

殷破败心情大好，罕见地和云山岳喝得酩酊大醉，席间感叹，如果金圣人在，还可以再喝三杯。

金圣人并没有跟他一道回皇城，而是和大弟子周千树一道留在了金州。

金州的人口已经超过皇城，那里有他和弟子们施展的天地。

第二天，云山岳和殷破败约定回礼日期，便兴高采烈地回关中去了。

殷雄败焚香沐浴，把殷雄叫到祠堂。

“雄儿，京城大事已定，为父也已退居幕后，再过几日便把祠堂迁往淮阳老家。”

他知道殷破败的心早就不在朝堂上了，问道，“父亲，需要多少人手护送？”

殷破败道，“你虽然出任大将军，但国器不可私用，让不悔带五百人跟随即可。”

殷雄点头应允。

殷破败沉默良久问道，“雄儿，你拟定的议政国会，真的能完全取代君主？”

殷雄道，“从职能上来讲完全没问题，但国民能否接受，尚待观察。”

殷破败点点头。

正在这时，殷不疑跑进来禀报，“老爷，高皇有旨意，召您入宫。”

殷破败一愣，“高皇能下旨了？”

殷不疑道，“是！传旨的是秦无用。”

殷破败眉头紧锁，殷雄道，“父亲，我陪您一道过去。”

殷破败点点头，“也好！”

两人大步来到府外，果然见到秦无用焦急地来回踱步。

殷雄来到他身边问道，“公公，高皇醒了？”

秦无用连忙向殷破败见礼，然后对殷雄说道，“高皇早上突然醒来，听取朝政简报，吩咐奴才来请国相入宫。”

殷雄隐隐感到一丝不安，殷破败却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吩咐殷不疑准备马车。

殷雄把秦无用拉到一边问道，“公公，是什么给高皇做的简报？”

秦无用道，“是公主！”

公主……？

殷雄心头一跳。

马车来到乾天殿前停下，这里是高皇的寝宫。

殷雄是大将军，殷破败是现任国相，一路上御林军无不拜倒相迎。

这让殷雄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御林军没有变动，说明这位高皇醒来，只是突发事件。

两人大步来到寝宫外，殷破败沉声道，“高皇，老臣殷破败求见。”

“进来吧！”

高皇的声音竟然十分清朗。

两人对视一眼，推开门帘走了进去。

高皇面色红润，端坐在大椅上，一身素衣的启樱公主站在旁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启樱一见殷雄，怒道：“殷雄？父皇没宣你，出去！”

高皇直勾勾地盯着腰佩雪花神剑的殷雄，一言不发。

殷雄道，“我是来保护我父亲的。”

高皇扯开嘴角诡异一笑，“殷雄，如果孤让你退下，你也不会退对不对？”

“对！”

殷雄毫不犹豫地说道。

高皇：“理由！”

殷雄冷冷道，“因为你的时代结束了。”

殷破败一直注视着高皇，忽然道，“请公主降阶！”

启樱公主一愣，“你说什么？”

殷破败又重复了一遍，“请公主降阶！”

公主皱眉道，“父皇身体虚弱，本宫要照顾他老人家，怎能降阶？”

殷雄也发现了她藏在高皇身后的那只手，说道，“公主，高皇坐得很稳，你不应该站在他身后。”

高皇看了一眼启樱公主，“你下去吧！”

启樱公主一惊，“父皇，您确定不需要我？”

高皇点头，“确定！”

启樱公主没有动。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三个人六只眼睛都盯着她看，启樱公主咬牙道，“好！”说罢便极不情愿地走到阶下，正要往殷破败身边走，殷雄踏上一步，把她和殷破败隔开。

高皇长出了一口气，“自由的感觉真好。”

“破败，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我跃马山河，何其畅快！”

殷破败叹道，“俱往矣！好多事情都变了。”

高皇目视远方，“是啊！都变了。是至高无上的皇权，是它改变了一切。”

启樱公主明显有些不耐烦，催促道，“父皇，您应该处理眼下紧要之事。”

高皇冷冷道，“我在和国相说话，你有何资格插嘴？掌嘴！”

启樱公主一愣，“你说什么？”

高皇：“掌嘴！”

启樱公主：“凭什么？”

高皇：“凭我 是 你 爹！”

启樱公主犹豫片刻，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父皇，女儿受人欺辱，您为何不帮我，反要责罚女儿呢？”

高皇冷冷道，“因为你要掌控我这个高皇！”

启樱公主的哭声嘎然而止。

高皇眼现泪光，“殷破败，我一直在防你反我，可是谁能想到……想害我的人竟然是我的女儿！”

启樱公主双目圆睁，“你老糊涂了吧？我什么时候害你了？”

高皇静静地说道，“每次喝下红花粉，你走之后我会再喝一口清心液。”

启樱公主脱口道，“你哪里来的清心液？”

高皇不理她，继续自语道，“红花粉可让人神智渐失，清心液则可提神醒脑，两者药性相克，启樱，你不知道吧？还是某人没告诉你？”

启樱公主神色数变，“你胡说！”

高皇目光落到殷雄身上，“你给我喝的是什么，我一直没有猜出来。”

殷雄微微一笑，“只是一杯清水。”

高皇长叹一声，“命也！”

殷破败眼泛泪光，“王爷，你我相知几十年，竟然怀疑我下毒害你？！”

高皇流下两行清泪，“报应啊！”

“我以为你给我喝下有毒药水，又不知是何毒物，尝试以毒克毒之法。却不想……”

殷雄冷笑起来，“结果把红花粉和清心液的毒性都诱发了！”

高皇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能怨谁？

整天想着刁民要害朕，防来防去防成心魔，自己毒自己。

殷破败疑惑道，“高皇神智清明，不似中毒啊！”

高皇又是一阵大笑，目光落到启樱公主身上，“你是何时生出弑父之心的？”

启樱还待争辩，高皇道，“我没时间听你胡扯。”

启樱气道，“父皇硬要往女儿身上泼脏水，女儿不服！”

“不服？”

高皇幽幽道，“那日太极殿上发生之事，你不会忘吧？”

启樱公主脸色大变，呆呆地看着高皇。

高皇幽幽道，“你如此精明，为何不去想一想，那些人为什么胆大包天，连公主都敢侵犯？”

启樱脸色越发苍白。

高皇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因为是我给他们下达的旨令！”

启樱公主彻底呆住。

就连殷破败和殷雄也被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