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男生 女生 完本 书单 专题 APP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武侠网 > 都市 > 帝后为凰 > 第廿三章 豹房传噩耗

帝后为凰 第廿三章 豹房传噩耗

作者:息时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3-12-28 06:10:49 来源:免费小说

  自魏莲生留书辞别之后,朱厚照就似乎变了一个人,只是几日后登基为帝,他这性情大变,便也鲜少有人将此缘由归结在魏莲生身上,反而皆以为朱厚照年纪尚小,原本性子便颇是顽皮,又被以刘瑾为首的“八虎”带坏,是以每每处理朝中事务,总不大勤快。

  想当年朱祐樘在世上,朱厚照的性子可是像极了朱祐樘的,朱祐樘生来温纯,朱厚照亦是温厚,朱祐樘谦恭,朱厚照亦是知礼。

  可自朱厚照登上皇位后,他往日那温厚知礼的性子,便永远不复,唯有这懒惰荒yin的性情,朱厚照与当年的朱祐樘,可是丝毫没有相像之处了。

  朱祐樘在位时,崇尚文治,而朱厚照崇尚武功,朱祐樘勤政爱民,而朱厚照却是不理朝政,总借着体察民情的噱头游历民间,实则却是强抢民女,莫说是良家女子,就是寡妇女昌女支,也绝不放过。

  内阁几位辅臣皆叹惜朱厚照,原本那样聪颖的一颗好苗子,就这样被“八虎”给毁了。

  当年朱祐樘临终时,曾告诫朱厚照务必要任用贤臣,弘治一朝多君子,朱祐樘给他朱厚照打下这么好的基础,可朱厚照却是不珍惜,非但远贤臣,竟还近小人。

  不过朱厚照身为朱祐樘的儿子,又是天下之主,也并非一无是处,他崇尚武功,至少在武功上,还有一番建治,就如平定宁王朱宸濠叛乱,又如亲征应州,平定鞑靼小王子作乱。

  正德十四年,朱厚照请辞张均枼,离京南巡,张均枼准了。南巡一路,除了亲征平定宁王朱宸濠之乱,旁的倒也不曾出过什么乱子,可回京途中,朱厚照自己,却是出了事故。

  朱厚照南巡至正德十五年,方才回京,回程途中,游镇江,登金山,又自瓜州过长江。八月又途经清江浦,那时天气明媚,朱厚照见水上风景颇是美丽,又见鱼翔浅底,顿时起了渔夫之兴,于是自驾小船捕鱼,哪知提网时不慎落水。

  想他朱厚照自小在宫里长大,虽说有一身好功夫,却是没有游水的本事,落水后一时间手忙脚乱,一阵扑腾,虽说叫人救起,却也呛了水,加之受了惊吓,竟是落下了病根。

  赶巧当时这气候也是极差,这病方才见好,不过几日,又逢秋季,这下一着凉,原本风寒便成了肺积水,虽说朱厚照患疾,可行程却未就此停下,况且,他们这一行人本就是打算回京的。

  只是因为朱厚照的病,一行人原本只需一个月的行程,硬生生的走了四个月,直至正德十六年正月初,朱厚照方才回到京城。

  朱厚照此回赶在正月回京,正巧赶上了祭天,正月十四那日南郊大祭天,朱厚照病体未愈,却是强撑着去主持了大祀礼,谁有料想到行初献礼之时,朱厚照下拜天地,竟忽然口吐鲜血,瘫倒在地,从此卧病,再也没法起身。

  祭天之时如此,朱厚照原本应当随张均枼及皇后夏氏回乾清宫去,哪知进了皇城,朱厚照却是怎么也不依,硬是要去豹房养病,张均枼回宫早,那时并不知此事,待夏氏回宫禀报,她方知朱厚照并没有回宫。

  张均枼对朱厚照颇是宠溺,既然朱厚照硬是要在豹房养病,那她便也准了,加之朱厚照病体不宜出行,如今既然在豹房养着,那便也不好再叫他回乾清宫。

  谁想他朱厚照住在豹房养病,至四月过半时,已似乎到了弥留之际。

  今日已是四月二十,朱厚照更是奄奄一息,昨儿午后张均枼曾去豹房看过朱厚照,是以今日早晨,便没有亲自过去,单只是使唤了小都人去看看情况,小都人回来说朱厚照已醒了,正在吃药,气色也比昨日好了些,张均枼这心里头便也安生。

  可到了午憩之时,张均枼却忽然像是丢了魂儿一般,这心里头总有些空落落的,她预感怕是朱厚照要出什么事,于是连忙唤来南絮亲自过去走一趟。

  张均枼预感一向极准,南絮听了吩咐,正要赶去豹房,哪知方才出了仁寿宫的正殿,便见豹房的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只说朱厚照怕是快了,这会儿想见太后。

  南絮一惊,急忙折回身唤了张均枼一同过去。

  张均枼仓皇之下赶至豹房之时,正巧撞见杨延和从里头出来,杨延和见张均枼过来,便躬身唤道:“太后。”

  听闻杨延和这一声唤,张均枼自知他并非是要行礼,于是停步望着他,杨延和低声道:“陛下只怕是大限将至,太后切莫悲伤过度。”

  想这杨延和是何人智慧之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岂会胡乱说出来,杨延和望着她的双眸,张均枼细想一番,顿时了然,朱厚照无子,倘若他突然去了,仓促之间无人继承大统,到时朝中必定要出乱子。

  张均枼浅浅一笑,言道:“皇帝身子骨素来健朗,此回不过是风寒,哪里来的大限之说,先生多虑了。”

  杨延和见势紧跟着附和,点头假意讪笑,言道:“那想来就是老臣多虑了,太后恕罪。”

  张均枼并未应他,这便进了屋子,却只见朱厚照平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张均枼望见他脸色煞白,竟是毫无血色,也知他已是弥留,心中顿时感慨良多,她缓缓走至床前,轻轻坐下,轻唤道:“照儿。”

  朱厚照听唤睁眼,望见张均枼,便也唤道:“母后。”

  这母子二人皆知道眼下这情势,只是都不愿说出来,张均枼取来腰间的帕子,伸手去为朱厚照拭去了额上的盗汗,张均枼收回帕子,道:“照儿长大了,受不住母后的管教了。”

  朱厚照笑了笑,道:“儿臣长大了,也还是母后的皇儿啊。”

  张均枼淡淡一笑,并不言语,屋中瞬时间安静下来,良久方听闻朱厚照道:“母后,儿臣是不是要死了?”

  闻言张均枼强忍着泪水,嗔怪道:“傻孩子,胡说什么瞎话,你还这么年轻,母后都没死,你怎会死。”

  朱厚照望着张均枼,露出一笑,言道:“母后这话可就错了,你说儿臣年轻,难道你老了?”

  “可不是?”张均枼亦挤出笑意,道:“母后都年过五旬了。”

  朱厚照笑道:“母后随儿臣出去,旁人定以为咱们是姐弟。”

  张均枼道:“照儿莫再取笑母后了。”

  朱厚照笑了笑,并未接话,倒不是他不想回张均枼,只是他累了,方才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罢了,他便有些提不上气,朱厚照顿了顿,又道:“母后,儿臣要去找父皇了,将来恐怕不能孝敬你了。”

  张均枼顺着他,言道:“你见到你父皇,记得告诉他,母后很快就去找你们,到时咱们一家五口,就能团聚了。”

  朱厚照微微笑道:“母后,儿臣在位时不修政事,导致朝事荒殆,罪大恶极,你说,父皇若是知道,他会不会训斥儿臣?”

  张均枼抬手轻扫了眼角即将落下的泪珠,笑道:“不会的,他若是胆敢训斥你,你就托梦告诉母后,等母后与你们团聚了,必定帮你教训他。”

  “好,”朱厚照依旧面带笑意。

  朱厚照应了这一声,而后偏过头,朝里头看了一眼,随后又回过头,望着张均枼道:“母后,照儿突然想吃蜜饯了。”

  闻言张均枼当即站起身,道:“好,母后去取。”

  张均枼转身去取蜜饯时,已是满面的泪痕,朱厚照此言何意,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清楚,她知道,这是朱厚照告别的一种方式,所以她出去,便没有再回去。

  上天嫉妒她的人生太完美,所以先后夺走她的女儿和丈夫,如今又将她仅有的依靠夺走,却唯独留下一具躯壳给她,叫她这般痛苦的活在世上。

  如此折磨她,老天爷当真是不公!

  朱厚照望着张均枼的身影,直至亲眼望见她离了屋中,方才缓缓合上双眼。

  他不想叫张均枼看见他死时的样子。

  朱厚照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直到临死,也没能再见到魏莲生。

  正德十六年四月二十日,朱厚照病逝于豹房,年三十一,庙号武宗,葬于康陵。

  如杨延和所愿,他再见到张均枼时,张均枼确是没有一丝丝悲伤之色,她见杨延和进来,异常平静的问道:“先生,皇帝无子而终,未建储嗣,依你之见,该由谁来继承大统?”

  杨延和早已斟酌好,是以道:“《皇明祖训》言,兄终弟及,依老臣之见,已故兴献王长子朱厚熜最为适宜。”

  “兴献王……”张均枼低声呢喃,而后道:“那就朱厚熜吧。”

  说来真是可笑,当年朱祐杬在京时,一心想当储君,直到他死了,也没能如愿以偿,可他的儿子却莫名其妙的变成储君了。

  “是,”杨延和应了一声,又道:“太后,老臣几日前曾帮先帝起草遗诏,遗诏所言,迎立储君,应请太后懿旨。”

  张均枼微微颔首,道:“哀家知道了,”张均枼说罢朝南絮看去,言道:“南絮,为哀家拟旨,皇帝寝疾弥留,已命寿宁侯张鹤龄、礼部尚书毛澄等人,迎取兴献王长子厚熜来京,嗣皇帝位,一应事务,俱待嗣君至日处分。”

  “是,”南絮应道后,这便出了门去。

  杨延和又道:“太后,那先帝死讯,应当何时公诸于众?”

  张均枼想了想,长吁了一口气,而后站起身道:“待新帝进京行程过半吧。”

  “是,”杨延和领旨,张均枼这便也离了豹房。

  到底是张均枼的意思,至二十日后,宫里头方才将朱厚照的死讯公诸于众,且一应遗诏、懿旨,亦是同是颁布,那时朱厚熜进京行程已过半,想来这时,已不会再出什么乱子了。

  安陆州与京城离得颇远,朱厚熜一行人途经四十几日的行程,方才进京,朱厚熜进京之时,张鹤龄当即给宫里头传了消息,张均枼得知此事,便吩咐文武百官前去城门外迎接,杨延和提早赶到那里,嘱咐朱厚熜进了皇城后由东华门进宫,暂居于文华殿,待几日后安定下来,再安排登基大典。

  哪知朱厚熜竟是不乐意,与随行的王府右长史袁宗皋说道:“先帝遗诏以我嗣皇帝位,并非皇子,我为何要从东华门入,居于文华殿?”

  朱厚熜不讲理,杨延和自然也不妥协,一来二去,朱厚熜竟威胁众人,言道:“大不了我就回安陆州去,这皇位,我不要了。”

  杨延和没辙,只好派人速速进宫传旨给张均枼。

  这“嗣皇帝位”可是关键,一来,这是杨延和为朱厚照拟的遗诏,皇位继承人必须是朱厚熜,根本没得选择;二来,眼下情势紧急,迎新帝登基之事不容再三耽搁。

  此事传到宫里时,张均枼尚在仁寿宫等候,却闻内监来禀报此事,心中不免有些狐疑,想这朱厚熜的性子,当真是像极了他父王朱祐杬,同样是倔脾气。

  照理说,他一个藩王世子,如今有这大好的机会得以继承大统,他理应知恩图报才是,而今他却如此,说句不好听的,这朱厚熜就是贪得无厌!

  可眼下迎新帝继位才是道理,即便张均枼有那本事可以改了这储君,可如今事态紧急,一时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张均枼不出主意,前来传话的内监心里头也焦急,言道:“太后,您可拿定主意了?那边儿还等着您的口谕呢。”

  听闻催促,张均枼长吁了一口气,道:“他说得没错,他是来嗣皇帝位的,而非皇子,理应自大明门进皇城,由午门进宫。”

  内监听了,又问道:“太后,那,他进宫后,应当住哪儿?难道直接住进乾清宫么?”

  张均枼自有分寸,她道:“迎他到奉天殿,今日便登基!”

  “是。”

  朱厚熜如愿自大明门进皇城,由午门进宫,也如愿当即登基为帝,更是如愿当晚便住进乾清宫。

  正德十六年五月二十七日,朱厚熜继皇帝位,于次年改元嘉靖。

  这朱厚熜随朱祐杬的性子,皆是有野心之人,如今他还小,朝政大权皆在张均枼与杨延和手里,他又岂会甘心。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