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走进了房门,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
“赵理事,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跟朋友们聚会了。”
虎哥快步迎了上去,满脸堆笑地陪着不是。
别看他在道儿上小有名气,可在赵理事这种已经成功跻身于上流社会的人士面前,还是要低上一头。
“鉴定证书在哪儿?”
赵理事向虎哥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沉声问道。
如果不是听说这里有豫省古玩协会的鉴定证书,他真不想搭理虎哥这样的人,毕竟双方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赵理事,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假的。”
虎哥将手里的鉴定证书递了过去,然后冷笑着望着我说道,“有些人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什么样的假都敢做,真以为开出那么大的价格就能吓住人?”
“这是谁的?”
赵理事接过鉴定证书翻来覆去地查看了一番后,双目浮现出惊讶的神色,开口问道。
“喏,在那儿。”
虎哥指了一下我们,恶狠狠地说道,“想钱想疯了,竟然讹到了老子的头上,简直就是找死。”
说着,他的视线滴溜溜地在苏婉儿的身上打转,暗中盘算着怎么把这个尤物搞到手。
“这证书你从哪儿得到的?”
赵理事走上前,神色严肃地拿着鉴定证书望着我。
“这跟你有关系吗?”
我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没义务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妈的,赵理事问你是看的起你,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虎哥顿时不乐意了,拎起一旁桌上的空啤酒瓶就气势汹汹地迎着我走了过来。
“嘿嘿……”
阿山见状,嘴角闪过得意的阴笑。
他原本以为自己要抵赖,不成想竟然出现了一个假鉴定证书,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虎哥会搞定一切。
“竟然是假的!”
杨娜则面露失望的神色,懊悔刚才没趁机开溜,这下可好,想走都走不了。
早知道现在的话,她当时就硬气一点儿,不被我和张胖子的气势唬住,找人鉴定一下玉佛的鉴定证书,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儿。
“你知道那尊玉佛是谁的吗?”
就在杨娜的懊恼中,赵理事拦下了准备对我动手的虎哥,盯着我沉声问道。
“当然。”
我双手抱胸,微微颔首。
“是谁的?”
赵理事神色严肃地追问道。
“这跟你没关系。”
我撇了撇嘴角,依旧没理会他。
这可涉及到个人**,岂是他想知道就能知道的?
“妈的,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
虎哥见我还没给赵理事面子,顿时火冒三丈,抡起空酒瓶就想砸向我的脑袋。
要知道赵理事是他请来的,我不搭理赵理事,就是在打他的脸。
“鉴定证书是真的!”
还没等虎哥砸下去,赵理事已经高声喝道。
“咦?”
虎哥的动作顿时就是一滞,一脸错愕地望向赵理事,“真的?”
“这确实是古玩协会发的鉴定证书,我当时见过。”
赵理事肯定地点点头,然后神色复杂地望向我,“不过,当时鉴定证书的主人并不是他。”
“他偷的!”
虎哥闻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念头,禁不住脱口而出。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象不出这张真的鉴定证书为何会出现在一伙骗子的手里。
“偷的?”
屋里的人们一阵骚动,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大家的意料。
“竟……竟然是真的!”
杨娜已经傻了,当鉴定证书被证实后,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就在不久前,价值九位数的玉佛就这么被她随意地丢给了阿山,现在想想,简直肠子都悔青了。
“这位虎哥,既然这东西是真的,那么咱们就要谈谈咱们之间的事儿了。”
在现场众人狐疑地注视下,我抬头望向了瞪着我的虎哥,沉声说道。
“咱们之间有什么事儿?”
虎哥一时间有些不解,显得有些疑惑。
“你说过,要替他把事儿扛下来的。”
我伸手一指他后方的阿山,开口提醒道。
虎哥这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心中不由得懊悔刚才太过冲动,但他已经当众把话说出口,总不能再把话咽回去。
况且,这玉佛的鉴定证书是怎么来的还不清楚,他岂会在这种时候认怂,还要不要脸面了?
“事儿我肯定是要扛的,不过首先你的这份鉴定证书必须来路清白。”
因此他打起精神,冷笑着望着我,将希望寄托在了玉佛证书的来历上。
“既然你知道玉佛的原主人,那么尽可以打电话问问,看看他们的这份鉴定证书是被偷了,还是送人了。”
既然虎哥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我肯定要成全他,冲着赵理事说道。
听闻此言,现场的人们齐刷刷望向了赵理事,大家都想知道鉴定证书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赵理事犹豫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顺便打开了免提。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卷入了一场不应该介入的事端,现在想脱身都脱不了,唯有硬着头皮把事情做完。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电话接通。
“赵理事,你好。”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有礼貌的男声。
“吴秘书,有件事儿我想麻烦你一下。”
赵理事开门见山,道明了来意,“是这样的,我现在手里有一份血玉玉佛的鉴定证书,正是白老三年前从拍卖会拍来的那个,我想知道玉佛现在是不是还在白老那里。”
“赵理事,白老已经将玉佛送给了一位忘年交,你尽可放心交易。”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阵沉默,而后那个男声再度传来,似乎去请示了什么人后给出了答案。
“忘年交?”
赵理事大吃一惊,禁不住望了我一眼,难道指的就是这个年轻人?
“靠!”
虎哥刷一下就变了脸色,暗中爆了一句粗口,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先生,这是您的,请收好。”
心不在焉地与吴秘书寒暄几句后,赵理事结束了通话,客气地将玉佛的鉴定证书双手还给了我,然后起身离开,坚决不再掺和这里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