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古尔摩特一脸茫然地目送那些狼人离开,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明明就在这里,他们为何会看不见他。
“他们为何要追杀你?”
这时,先前那个男声再度在其耳旁响起。
“他们是莫莱家族的,我是默克家族的,我们两家正在交战。”
古尔摩特回过神,一边凝神环视四周,想要找出对方所在,一边警惕地回答。
“镇上就是你们因为才宵禁的?”
男声飘忽不定,令他无法锁定发生者的方位。
“根据传统,我们交战时,镇上的居民八点以后要在家里待着,免得被误伤。”
古尔摩特知道对方的实力在他之上,故而放弃寻找,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帮我?”
“我只是一名过客罢了,帮你是为了问你镇上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
男声轻飘飘地回道,并没有让他感恩戴德的意思。
“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
古尔摩特暗中松了一口气,他先前担心对方趁机要挟。
“你们狼人拥有很强的身体修复机能,如今你的伤口流血不止,应该被银质的器物所伤吧。”
男声关注到了一件事,于是开口问道。
“不碍事,只要我回去就能把里面的银弹弹丸取出来。”
古尔摩特瞅了一眼向外渗血的伤口,故作轻松地回道。
由于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和用意,他不敢与之有过多接触,免得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遇上了,那么我就好事做到底,帮你一把。”
男声并没有理会他言语中的玩具,风轻云淡般地传来,“否则,以你目前的状况,根本无法逃过他们的追捕。”
“多谢了。”
古尔摩特闻言犹豫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打算接受对方的帮助。
正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倘若不取出体内的银弹,那么他将变得越来越虚弱,无法逃出那几名狼人的追击。
“这颗银弹是秘制的,上面施加了教会的祝福,要想将它取出并不容易。”
随后,他不无担忧地提醒着对方。
倘若那颗银弹很容易取出来的话,他也不至于让其一直留在体内,去承受这种痛苦的煎熬。
“我试试。”
伴随着男声的传来,古尔摩特只觉得犹如烈焰灼烧的伤口处忽然一阵冰凉,使得他感到莫名的舒畅。
“咦?”
紧跟着,在古尔摩特惊讶地注视下,它伤口内的灼热与冰凉交融在了一起,时而炙热,时而凉爽,像是陷入了僵持。
没过多久,灼热感消失,古尔摩特感觉伤口内被冰爽的感觉所覆盖。
随着这股冰爽感,镶嵌在伤口里的那颗银弹缓缓地向外移动,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往外拉扯。
很快,那颗银弹脱离了他的伤口,静静地悬浮在他的面前。
银弹上面沾染有他的血迹,在古尔摩特的注视下燃烧了起来,而后化为虚无,银弹变得光洁亮滑。
随着银弹的取出,古尔摩特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这使得他暗中松了一口气。
“这个东西,就当是我的报酬了。”
古尔摩特刚要开口感谢,随着男声的响起,悬浮在他面前的银弹“嗖”一下飞进了远处的黑暗中,消失了踪迹。
“谢谢。”
意识到对方似乎离开了,古尔摩特不敢在这里久留,冲着银弹消失的方向一躬身,而后身形一晃离开。
十来分钟后,几道狼人的身影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正是先前去搜寻古尔摩特的那些狼人。
“怪了,他好像人间蒸发了,我们追出去许久都没有他的踪迹。”
一名狼人不解地望着那名先前拦路的狼人,按理说以古尔摩特现在的伤势,根本不可能逃过他们的搜捕。
“他肯定是躲了起来。”
另外一名狼人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除此之外无法解释现在的这种情形。
先前拦路的那名狼人正准备开口,忽然鼻尖嗅了嗅,然后抬步向一旁走去。
“血!”
没走多远,地上的一滩鲜血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是古尔摩特的,还没完全凝固,看样子没多长时间。”
一名狼人俯下身,趴在那滩鲜血上嗅了嗅,起身正色向拦路的那名狼人说道。
“怪了,先前咱们怎么没发现这滩血?”
狼人们狐疑地对视着,从鲜血的凝固时间上来看,应该就是在古尔摩特逃走的时候留下的,可他们却没人注意到这件事。
“他受伤了,跑不了多远,咱们继续追!”
事情太过诡异,那名拦路的狼人扭头左右张望一番,而后狞笑着说道。
众狼人再度对视一眼,而后“轰”一下,四下散去。
我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天边吐露出一丝鱼肚白。
救了古尔摩特的人自然是我,一直暗中护送他到了家,趁机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乌普镇所在的地域有两支狼人家族,领头的都是子爵级别的狼人。
原本,两支狼人家族能够和平共处。
可就在不久前,莫莱家族的一名准子爵级别的人物遭到了暗杀。
现场的证据指明,暗杀者来自默克家族。
刚开始,双方都能保持克制,莫莱家族和默克家族相约到领地中间线的乌普镇见面商谈。
默克家族否认了这次袭击,明确表示会彻查此事,一旦有家族成员与此事有关,绝不姑息。
双方的这次会面虽然气氛有些紧张,但达成了一致意见,决定慎重对待此事。
但,默克家族的代表在返回的途中被莫莱家族的少壮派狼人袭击,死伤惨重。
至此,双方之间的战斗正式拉开了帷幕。
由于乌普镇处于莫莱家族和默克家族的重叠区域,开始的时候双方都避免将其卷入。
可后来随着战况的激烈,乌普镇也未能幸免,故而有了现在的宵禁。
说起“宵禁”,可谓是乌普镇的传统,每年两大家族的成员都会来镇上巡视一次,以宣誓主权,将镇上的居民视为自己的附庸。
所以,久而久之,镇上的居民们都习以为常,宵禁期间从容不迫,根本不担心安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