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认为本侯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经过最初的震撼,阿克斯勒回过神,两眼一瞪,冷笑着望着我说道,“回去告诉你主子,本侯再怎么也是堂堂的侯爵,岂能肆意欺辱?”
说完,阿克斯勒准备拂袖而去。
他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一眼就看出这种卑劣的伎俩。
阿克斯勒可以肯定,这绝对是比莫斯公爵的手笔,想要以此来羞辱他,实在是欺人太甚!
“我有圣武王留给你的明月冠!”
没等其抬步,我淡淡地说道,“它就在水箱里,不信的话你可以带回家查看。”
“明月冠?”
阿克斯勒身形一滞,脸色接连变了变。
明月冠可是王权的象征,一直都在鲛族的王宫里,岂会出现在这儿?这摆明了就是骗局!
但话又说回来了,对方为何要设下如此拙劣的骗局?
“反正明月冠是你们家的,你要是不要的话就让它扔在这儿吧。”
就在阿克斯勒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伸了一个懒腰后站起身,一边收拾渔具,一边说道,“明晚我还来这里,何去何从你来抉择。”
“侯爵大人,大家都在看着,你现在应该跟我们挥手告别。”
很快,我和孙云裳收拾完东西,微笑着向神色凝重的阿克斯勒挥着手。
阿克斯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情愿地挥动了他的手臂。
由于他是背对着远处的秘书等人,故而在众人看来他跟我们相谈甚欢,最后挥手告别。
我和孙云裳上了停在一旁的轿车,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阿克斯勒目送轿车消失在远处的夜幕中,皱了皱眉头,让保镖拎走了地上的水箱,他倒要看看里面是否有明月冠。
行驶的轿车里。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和压抑,我和孙云裳默不作声,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你说,侯爵大人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忽然,副驾驶座的孙云裳沉吟了一下,打破了现场的沉默,忧心忡忡地问道。
阿克斯勒刚才的表现让她心中感到无比忐忑,由于事情已经过了一千年,谁能证明纳尔瓦达是圣武王的后人?
搁给孙云裳,即便真的有明月冠,那么她也不会相信这种荒诞的言论。
至于安德拉斯的魂体,阿克斯勒只是一名普通的鲛人,就算其出现,他也根本无法分辨真假,何提信任?
再者说了,这里可是圣城,历史悠久不说,更关键的是拥有神圣的光明力量,对对安德拉斯这种魂体有着天然的威压和杀伤。
以安德拉斯目前的实力,自然是能够扛住圣城的光明力量,可他一旦出现势必引起圣城里祭司们的察觉,届时事态可就不妙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并不准备让安德拉斯在圣城出现,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躲在玄煞幽冥旗里的好。
“圣武王的后人又不只有他一个,总有人不甘寂寞的!”
面对担忧着的孙云裳,我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回道。
没错,只要能证明阿克斯勒是安德拉斯的后裔,那么在安德拉斯那么多的后人中,肯定会有人举起光复江山的大旗。
换句话来说,明月冠并不是非得要戴到阿克斯勒的头上,这个世上有的是人想要一尝王冠之重。
“侯爵大人明天会来吗?”
孙云裳赞许地点点头,而后试探性地问道。
她当然希望阿克斯勒这个圣武王最正统的后裔领导反抗军,可如果实在不行那么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圣武王的其他子孙中寻找替代者。
可,阿克斯勒会不会老老实实地交出明月冠,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倒不是他想要私吞,又或者上交给王庭。
阿克斯勒没那么傻,只要他拿出明月冠,那么就必死无疑,肯定要背上“叛乱”的罪名。
谁都知道明月冠在王庭里,如今出现在他手里,就算他跳进黄河洗不清。
显而易见,王庭肯定不会承认明月冠失踪一千多年,否则王庭现在使用的“明月冠”就是假货,不仅成为外界的笑料,还要威胁到统治的正统地位。
所以,但凡阿克斯勒不是脑残,就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
这个时候,正常人都会想到丢弃这个烫手的山药,与之划清关系,岂会还回来?
“他要是不来,咱们就去找他。”
我对此不以为意,现在我们在暗处,阿克斯勒在明处,就不信他能翻了天。
午夜时分,外城东部的一栋气派的别墅里。
穿着睡衣的阿克斯勒拎着一个黑色的编织袋进入了卧室,神色严肃,眉关微锁。
“这是什么?”
一名穿着睡衣的中年贵妇正倚躺在床上翻阅着一本杂志,见状不无惊讶地问道。
她是阿克斯勒的夫人黛莲娜,出身南海鲛国的一个商贾世家。
按理说,贵族时不屑于商贾通婚的。
但阿克斯勒家族的情况特殊,谁都知道他们不受王庭待见,故而没有哪家贵族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因此,与阿克斯勒家族通婚的人,都属于中下阶层的人家。
“据说,这里面是明月冠。”
阿克斯勒关好房门,从黑色编织袋里取出一个外表铮亮的盒子,面无表情地放在了桌上。
这个盒子是他在水箱的夹层里发现的,趁着家里下人回房休息,悄悄取出来查看。
“明……明月冠?”
黛莲娜怔了怔,下意识地就坐直了身子,惊讶地望着阿克斯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阿克斯勒现在没法回答黛莲娜,拿起遥控器落下了窗户上厚实的窗帘后,深吸一口气,掀开了盒子的盒盖。
刷!
几乎与此同时,漫天的柔和蓝芒从盒子里喷涌而出,顷刻间就充满了整个房间,给人一种别样的温馨、祥和。
就连屋里的吊灯,也在这种潮水般的蓝芒下失去了光泽,黯然失色。
“真……真的是明月冠!”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目睹了眼前的这一幕后,阿克斯勒还是被深深地震撼,立在那里喃喃自语着,脑海中一片空白。
“天呀!”
黛莲娜也傻了,丢下拿着的杂志,以手掩口,莫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