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一艘船,掩护我们出去一趟。”
面对疑惑的马克,孙云裳不动声色地道明了来意。
“出去?”
马克闻言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这么点儿小事,值得动用他?
“此事很重要,也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
孙云裳微微颔首,神色严肃地望着马克,“因此,船上的人要绝对靠得住!”
“交给我了。”
马克立刻意识到孙云裳不是开玩笑,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隐情,沉吟了一下后正色答应下来。
午夜时分。
一艘悬挂着独龙海盗船旗帜的渔船驶离了码头。
渔船上除了换上渔民装束的我和孙云裳外,还有一名鲛族的中年渔夫,以及他的一对儿女。
中年渔夫名叫“德瑞克”,独龙城土生土长的鲛人,老实本分,从不在外说人是非,嘴巴很严。
作为圣摩尔荒原的土著,德瑞克熟悉圣摩尔荒原的地形,有着非常丰富的远洋经验,从各个方面来看非常符合孙云裳的要求。
马克答应德瑞克,此事了结后,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将送其一家老小离开圣摩尔荒原,去一处鲛族的城镇过正常人的生活。
“魔鬼森林里面不仅生活着许多凶狠的海兽和植物,而且还有很多变幻莫测的暗流,是圣摩尔荒原的一处禁地。”
船舱里,德瑞克神色严肃地指着平板电脑上的一幅海底地形图向我和孙云裳说道,“我只去过森林的边缘,没敢往里面走得太远。”
“从这里进去。”
我瞅了瞅那幅海底地形图,冲着一个地方一指,沉声说道,“届时,我会给你指路。”
“你去过那里?”
德瑞克双目浮现出意外的神色,要知道连鲛人都不敢深入魔鬼森林,更何况是人类了。
“一个朋友去过。”
我摇摇头,随口敷衍了一句。
此时,德瑞克并不知道安德拉斯的魂体就站在他的身旁。
虽然我没去过魔鬼森林,可安德拉斯对那里非常熟悉,鲛族王宫里有非常详尽的魔鬼森林地形图,当年他亲手将明月冠藏在了森林里的一处地方。
第二天晚上,渔船来到了魔鬼森林的所处的水域,密密麻麻长满了躯体高大、足有两三百米高的水生树木。
由于森林里资源丰富,故而生活着非常多的海底生物,渔业资源异常发达,故而有些鲛人渔民会冒险进入到里面捕捉珍贵的鱼类。
按照我的指引下,德瑞克神色紧张地把船开进了森林里。
与那些高大的树木一比,我们乘坐的这艘渔船简直就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玩具,在树木的枝杈间穿梭前行。
随着对魔鬼森林的深入,光线越来越黯淡,倘若打开灯光照明,很容易吸引来森林里凶狠的海兽。
这个时候,鲛人的优势就体现了出来,德瑞克有条不紊地驾驶着渔船在黑暗中行进。
与人类不同,鲛人的视力在海底非常惊人,能看清百米外的景物,不像人类那样还需要开启探照灯。
刚开始,德瑞克的精神高度紧张,他深知魔鬼森林的可怕,担心路上遭遇什么不测,届时连逃的机会都没。
随着时间的推移,德瑞克心中暗自感到惊讶,这不仅因为我有条不紊地指引,更重要的是一路行来风平浪静,并没有遇上任何的危险。
“难道他以前来过这儿?”
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问号,若非如此,他岂会记得住如此复杂的道路。
黑暗森林里漆黑一片,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次日的中午。
渔船来到了一处长满巨大海草的山谷,我让德瑞克将船停在山谷胖的一棵巨大海树的枝丫上,而后与孙云裳乘坐一条救生艇往山谷深处而去。
临走前,我告诫德瑞克倘若三天后还没回来,就让他们自行离去。
按照安德拉斯的记忆,我驾驶着裹着一层气泡的救生艇穿过巨大的海草丛,来到了山谷中央处。
“那是什么?”
当救生艇穿过一颗海草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孙云裳惊讶地望着前方。
原来,前面的地上出现一个足球场大小的黑洞,犹如黑夜中的一张血盆大口,阴森可怕。
“这是海蛇的巢穴,明月冠就在里面。”
我凝神望着那个洞口,心中感到一阵郁闷,没成想安德拉斯会在这种东西藏东旭。
可话又说回来了,正是这种意想不到的藏匿地,才不会被人发现。
虽然感到有些瘆人,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是刀山火海也得闯一闯
因此,我一拉救生艇的操纵手柄,救生艇一头钻进了那个大洞里。
进洞后才发现,海蛇的巢穴四通八达,有着不少岔路。
幸好安德拉斯记得路,在他的引领下,救生艇有条不紊地在巢穴中行进。
随着进入巢穴的腹地,遇到的海蛇越来也多,个头也越来越大,从十几米、几十米长,逐渐到一百多米。
对于形体庞大的海蛇而言,我和孙云裳乘坐的救生艇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不点儿,故而在没招惹到它们的情形下,沿途的海蛇并没有攻击我们。
大约两个多小时后,救生艇进入到一个庞大的海底溶洞中。
出人意料,这个溶洞里一派沉寂,竟然没有一条海蛇。
这种诡异的沉寂令我心中感到莫名的不安,隐隐约约意识到危险,但又不知道险从何来,唯有暗中戒备。
根据安德拉斯的记忆,明月冠就藏在溶洞西南角的一处缝隙中。
来到他所说的那个地点后,我果然看见了洞壁上有一道斜长的缝隙,从缝隙中的一处用石头封起来的隐秘岩洞里,找到了一个周身长满了海苔的正方形金属盒子。
盒子上的密码锁虽然历经沧桑千年岁月的洗礼,但除掉表面的海苔后依旧崭新如故。
有安德拉斯提供的密码,我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密码锁,随着盒盖的掀开柔和明亮的白色光华随之从里面溢出,顷刻间就照亮了我和孙云裳所处的这片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