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裙海妖说得没错,这里是海上,海妖的主场,届时其只需要掀起风浪将这艘幽灵船吞没,那么我就将陷入被动。
如果单单只有我还好说,想要脱险不难,可外面还有海棠和赵德川,带上他俩的话明显就是“累赘”,将处处受制于人。
尤为重要的是,我不知道有几个海妖,万一黑裙海妖召来同伴,那么事情就糟糕了。
因此,我肯定不能放她离开了。
砰!
就在黑裙海妖的身形就要接触到舱壁的时候,一层光幕闪现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咦?”
黑裙海妖这才发现,大厅的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阵法虚影,其产生的光幕将整个大厅笼罩住。
“可恶!”
这使得她大吃了一惊,没想到我不知不觉间就布下了一个阵法,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随后,她化为一团黑气,不断冲击着身后的光幕,想要冲破阵法的束缚离开。
我不动声色地望着这一幕,丝毫也不担心光幕破裂,以黑裙海妖的修为还无法破开阵法的结界。
“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很快,黑裙海妖发现她的努力是徒劳的,根本没办法逃走,继而放弃了逃走,厉喝一声,化为一只通体乌黑的八爪章鱼,张牙舞爪地迎着我扑面而来。
“乾坤无极,无量摩诃!”
见此情形,我的一只手快速结印,然后冲着气势汹汹而来的八爪章鱼一推。
刷,我的面前白光一闪,出现一张白色的大网。
扑!
八爪章鱼躲避不及,一头装进了白色光网里。
白色光网随即收缩,将其牢牢地包裹在里面。
“放开我,放我离开……”
八爪章鱼吃了一惊,挥动着八条粗壮厚实的触角奋力反抗,想要撑破光网,将光网撑得向外膨胀开去。
“收!”
我当然不会给它这个机会了,伸出手掌缓缓往里攥着。
随着我的这个动作,白色光网缓缓收缩,迫使八爪章鱼的身体越缩越小。
最后,当我的拳头完全攥起来是时,八爪章鱼已经缩小得只有一个人体的大小。
此时,八爪章鱼已经精疲力尽,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于是身体“砰”地爆炸开来,形成一团黑雾。
“咦?”
与此同时,我猛然间感应到周围有一股强大的妖气,一闪而逝。
“你究竟想怎么样?”
没等我追踪到那股妖气的方位,黑雾散去,重新凝聚成黑裙海妖,一脸怨恨地盯着我问道。
“很简单,放走后面的那艘渔船。”
我沉吟了一下,不动声色地与其对视着,重复了一遍先前的条件。
“就这么简单?”
黑裙海妖警惕地盯着我,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么简单!”
我微微颔首,沉声说道,“只要放了那艘渔船,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好!”
黑裙海妖的脸色变了变,最终点头答应,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
我于是松开了握着的拳头,包裹着黑裙海妖的白色光网随即碎裂,化为无数光点后消失。
“下次别再让我遇上你!”
黑裙海妖立刻腾空而起,悬浮在大厅上方,冷冷地瞪着我警告道。
“你是否认识东海市的秦家的人?”
眼见其要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办法,她实在跟秦若凝长得太像了,以至于我不得不问出心中的疑问。
“东海秦家?”
黑裙海妖眉头微蹙,而后身形穿过屋顶消失,冷冰冰地抛下三个字,“不认识!”
“也是,海妖怎么会跟秦家有牵扯?”
我闻言无趣地撇了撇嘴角,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只是单纯得长得像而已。
黑裙海妖没有耍花招,按约定放走了船后的那艘渔船。
渔船船上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他们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见此情形,我纵身跃下幽灵船,立在游艇船首,目送其驶进前方的浓雾里,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不收了她?”
海棠来到我身旁,望着幽灵船的背影不解地问道。
虽然不知道幽灵船上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上面的海妖不是我的对手,否则也不会放了那艘渔船。
“布下如此大浓雾的海妖,实力深不可测,咱们现在还是不要招惹其为好。”
我瞅了一眼四周的浓雾,神色严肃地回答了她的疑惑。
与黑裙海妖交手后,我已经可以确定黑面上的这场浓雾不是她搞出来的,另有别的海妖。
我将黑裙海妖控制在白色光网后,清晰地感应到了那只海妖散发出来的气息。
那只海妖就隐藏在浓雾里,暗中给幽灵船保驾护航。
毫无疑问,那股显露出来的气息是对我的一种警告,于是我选择放走黑裙海妖,避免与之冲突。
“你是说,这里还有别的海妖?”
海棠吃了一惊,神色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放心,他既然放走了那艘渔船,就说明不想跟咱们冲突。”
我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桃木短剑,一边安慰海棠。
如果我没猜错,那只海妖应该是感觉到我不好对付,故而放弃了正面冲突。
否则,一旦打起来,势必鱼死网破,这绝不是其所希望看见的。
第二天清晨,浓雾消散。
海面上碧波荡漾,一派祥和宁静的温馨景象,幽灵船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没人知道昨晚大雾中的凶险。
“侍哥,海面上有人!”
中午,我和海棠正在吃饭,驾驶室里的赵德川快步跑了进来。
游艇前方的海面上,一只用藤条捆扎的简陋木筏孤零零地漂泊着。
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木筏上搭着一个简易的棚子,里面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靠过去。”
我瞅了瞅,吩咐了赵德川一句。
木筏上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是白皮肤蓝眼睛的老外,二三十岁的样子,面黄肌瘦,神色憔悴,由于脱水已经奄奄一息。
看得出来,这个倒霉的老外已经在海面上漂泊了多日,如果不是幸运地遇上我们,以目前的处境,用不了多久就会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