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路边一处大排档的红色四角棚里。
我坐在靠里的一张桌子前悠闲地玩着手机,看样子是在等人。
“不好意思,快过年了,局里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没多久,四角棚的棚的门帘被掀开,卢云彤风尘仆仆地走进来,一脸歉意地坐在了对面。
“没事儿,我正好打打排位赛。”
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收了手机后招呼老板娘上烤串和啤酒。
卢云彤自从上次离开南海后就回了一趟家,几天前才来特勤局。
与先前相比,我发现她身上的气息浓厚了许多,看样子这段时间在家里勤学苦练过。
“你怀疑那把玉如意跟鲛族有关?”
趁着老板烤串的时候,我低声把玉如意的事情简略地告诉了卢云彤,她的柳眉顿时微微蹙了起来,双眸闪过一道寒芒。
不得不说,上次的南海之行可谓是卢云彤的耻辱,一直耿耿于怀。
“应该是了。”
我点点头,开口解释道,“这天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有人千里迢迢地跑来京城给张胖子献宝,摆明了就是诱饵。”
“不管他们有什么意图,南海之行算我一个!”
卢云彤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向我表明了态度,准备一雪前耻。
“好!”
我笑了起来,对她的加入举双手欢迎。
老话说的好,人多力量大,如果徳曼大祭司他们真的设局的话,那么届时大家相互间也正好有个照应。
我和卢云彤喝着啤酒聊着南海的事儿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路边,杜风和几名同事从车上下来,看模样也准备吃宵夜。
“咦,这是卢组长的车。”
没走几步,一名同事注意到路旁停着的一辆轿车,瞅了瞅车牌后说道。
“卢组长来了这里?”
他这么一说,杜风等人下意识地四下张望。
“卢组长在那儿。”
很快,有人看见了一处大排档的红色四角棚里的卢云彤。
“卢组长好像在跟人谈笑,这可少见,不知道两人啥关系!”
几个人兴致勃勃地望向卢云彤,暗自猜测着那名侧坐的男子的身份,一脸的八卦。
谁都知道,卢云彤在特勤局是有名的冰霜美人,比南宫寒雪还要更冷一分,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如今,她竟然跟一名男子在路边的大排档里谈笑风生,真的是让人大跌眼镜。
“咦?头儿,我怎么觉得那个男的身形这么眼熟呀。”
一个人盯着我的侧面,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呀,我也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紧跟着,又有人开口附和。
“侍森!”
杜风也觉得对方眼熟,于是快走几步从另外一个方向查看,而后惊讶地停了下来。
“怎么会是他!”
其余的人这时也确定了我的身份,面面相觑,这太令人感到意外了。
不过,转念一想大家也就释然。
我毕竟是一组特殊保护的“证人”,跟卢云彤认识在情理之中。
只是杜风等人没有想到,卢云彤跟我的关系竟然这么好,到了那种能在路边摊吃宵夜的程度。
“组长,我吃宵夜的时候遇上卢组长了……”
杜风觉得这事儿不简单,琢磨了一下后,掏出手机拨打了南宫寒雪的号码。
“一起吃宵夜?”
南宫寒雪正在特勤局的组长办公室里查看资料,接完电话后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们俩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说实话,对于卢云彤吃路边摊的事儿,南宫寒雪也颇为意外。
在她的印象里,卢云彤跟她都没吃过路边的大排档,更何况还是跟一名男子单独相处。
无论两人的身份还是地位,都不允许她们这样做。
“卢云彤已经回来了有几天,这个时候在一起吃宵夜,不会单单是为了叙旧吧!”
南宫寒雪琢磨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头绪,也就不再理会,不过暗中将此事记在了心中。
得知要去南海度假后,秦若凝无疑是最高兴的那个,一是她可以趁机回家看看,出来这么长时间,自然想念爷爷和父亲。
二来,她早就对大海非常向往,这次在我和张胖子的陪同下,正好可以去海上玩个痛快。
秦若凝原本邀请了任芳寒假时去南海玩儿的,可任芳要上培训班,来不了。
不过,皇甫兰寒假时倒没什么事儿,毕竟过年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剧组都放了假,无戏可拍。
在秦若凝的软磨硬泡下,皇甫兰答应了她,决定陪她去南海玩上一趟。
于是,寒假的第二天。
我和秦若凝、皇甫兰、张胖子登上了飞往滨海省航班,准备在东海市乘坐游轮,顺流而下前往岭南省的省会五羊城。
五羊城是此次寒假游玩的重点,顺道可以去跟五羊城一江之隔的香江市瞅瞅。
“张哥!”
一名梳着小分头的瘦高个青年在东海市国际机场接机,开着一辆七人座的商务轿车,在机场出口笑眯眯地迎了过来。
他名叫赵东,是张胖子在生意上的一个伙伴,也是从事古玩生意的,以前去京城的时候没少受张胖子关照。
赵东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在酒楼里摆下了接风宴,招待得非常热情。
这也难怪,如果不是那种机灵世故的人物,也不会年纪轻轻地在东海市的古玩圈混得风生水起。
晚上,赵东拉着张胖子去夜店里潇洒,我则领着秦若凝去见秦林。
秦林选择的见面地点在郊外的一处荒地,只带了司机。
我开车载着秦若凝赶到的时候,司机已经被秦林支开,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秦若凝还活着的事情。
“爷爷!”
见到我们的车过来,秦林从车内钻出,秦若凝不待车停稳就跳下车,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泪眼婆娑。
“丫头,长高了。”
秦林慈爱地抚摸着秦若凝的头发,一脸的欣慰。
“我去那边看看。”
知道爷孙俩这么长时间没见有很多话要说,我打了一个招呼,知趣地离开,在远处溜达着,查看着周围的情形。
虽然不清楚秦家的现况,但想必秦林现在非常头疼,否则早就让秦若凝认祖归宗了。
“咦?”
刚逛了没多久,我的眉头微微一皱,抬头望向了远处的一个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