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一米远的时候,被白色冻霜裹着的飞刀停了下来,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切!”
我撇了撇嘴角,伸出手指的指背轻轻往刀身上弹了一下。
当!
一声脆响传来,飞刀随之咔吧吧地碎裂,周身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而后,飞刀轰地一下碎成了粉末,随着冻霜一起消散在了空中。
“不过尔尔!”
我瞅了一眼那些粉末,高声向门外喊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现在轮到我了。”
说着,我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冲着门外将杯里的水泼了出去。
那杯水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化为一条水蟒,咆哮着扑向了门外。
这时,院子里的筝声响了起来,激昂澎湃,战意高扬,隐约间能听见金戈交鸣之声。
砰!
没多久,院子里传来了一个沉闷的声响,产生的冲击波震得别墅跟着摇晃起来。
“这家伙好猛呀!”
屏幕前的黑衣男子们已经傻了眼,神色愕然地望着屏幕上别墅院外的画面。
画面显示,院子里出现了一个大坑,是那条水蟒跟筝声的音符形成的战车相撞后形成的,威力堪比单兵导弹。
“头儿,他的身手不在组长之下呀!”
一名黑衣男子瞅了瞅那个大坑,禁不住向眼镜男说道。
眼镜男面沉似水,两眼紧紧盯着屏幕。
其实,那名黑衣男子说得并不准确,从刚才的交手情形来看,他认为我的实力已然在淳于明义之上。
“来试试我的《十面埋伏》!”
这时,别墅院里大树下,一名盘腿而坐、双膝上放着一把古筝的白衣中年人,冷笑着说道。
“洗耳恭听!”
我一屁股坐回沙发,拿起茶几上果盘上的瓜子,一脸悠闲地磕了起来。
紧跟着,犹如波浪般的筝声从院外传来,节奏雄浑,气氛萧杀,仿佛置身于千军万马的包围中。
我不动声色地磕着瓜子,坐在沙发上岿然不动。
“头儿,他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呀?”
望见这一幕,屏幕前的一名黑衣男子不由得好奇地问道,这也是其他人的疑惑,至少要做出防御的姿态吧!
“他已经出手了。”
眼镜男神色凝重地回道,心情已经坠落到了谷底。
“出手了?”
几名黑衣男子愕然对视,谁也没看出来我如何出的手,只不过是在嗑瓜子而已。
咔吧,咔吧……
眼镜男伸手在键盘上点了几下,一旁的印象里就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奇怪的声响。
“这是……嗑瓜子的声音?”
经过最初的错愕后,一名黑衣男子回过神来,惊讶地说道,“难道……他……他是以嗑瓜子的声音来进行抵挡?”
“嗯!”
眼镜男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忍不住评价一句,“此人古怪之极,咱们这回看来遇上了大麻烦!”
如果一切按照流程来走,即便我再厉害眼镜男也不惧,可现在他在我的事情上没按照程序走,这就给了我发难的借口。
特勤局是很强大,令外界忌惮。
但与此同时,特勤局也有相应的规章制度,不容亵渎,否则有公器私用的危险。
如今,眼镜男不由得期望我不是抚筝之人的对手,进而说出天瀛扇的秘密,如此一来才能掩盖住他们的渎职和失职。
眼镜男猜得没错,我正是利用嗑瓜子时发出的声响,形成一道防护屏障,来跟犹如疾风骤雨般的《十面埋伏》抗衡。
此时的我,已然置身在一处战火纷飞的战场,四周聚满了杀气腾腾的军士,逃无可逃。
但,那些军士被挡在了十丈之外,人仰马嘶,再也无法近前一步。
别看对方来势汹汹,但在这十丈之内就是我的领域,别想进来。
当然了,我可不仅仅依靠的是嗑瓜子的声音,凭借其无法抗衡对方犀利的筝声。
真正发挥出作用的,是我脚下的一座看不见的无形防御法阵。
这座法阵是我先前就炼制好的,就封印在了衣服的扣子里,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说到底,我的阵法造诣可比音律造诣要厉害,自然要善于利用。
当!
随着《十面埋伏》最后一个音符响起,一个清脆的声响传来,像是琴弦发生了断裂。
“我输了。”
院子里传来了对方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和落寞,而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似乎黯然离开。
我抬步走到门外,院子里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看来抚筝之人确实走了。
“哼!”
我冷笑一声,开口说道,“算你识时务!”
由于天色已晚,我伸了一个懒腰后就去楼上的卧室睡觉,想必眼镜男等人不敢再找麻烦。
果然,一夜无事,我睡了一个安稳觉。
“侍先生,你的问题查清楚了,是被诬陷的,现在可以走了。”
第二天,眼镜男客客气气地来找我,又是鞠躬又是道歉,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为了表示歉意,他专门派人把我送回了城里,犹如送瘟神一样,看样子是被昨天的事情吓到了。
晚上,我跟张胖子约到了酒吧喝酒,顺便了解一下昨晚的交易情况。
“老侍,是什么人在算计你?”
张胖子在酒吧的一间包厢里等着我,见面后狐疑地问道。
“不清楚。”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苦笑着说道,“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我有天瀛扇,逼着我交出来,真是倒霉。”
“天瀛扇是什么?”
张胖子好奇地望着我,“值钱吗?”
“是倭国阴阳师的至宝,我哪儿有拿东西,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在那里瞎传的消息,要是让我抓到了非宰了其不可。”
我忿忿不平地伸手砸了一下桌面,一脸的懊恼。
“老侍,你仔细想想看看,是不是无意中得到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张胖子沉吟了一下,开口提醒道,“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或许是你疏忽了。”
“疏忽个屁呀,有没有扇子我还不知道,我看就是有人在陷害我,说不定扇子就在他们的身上。”
我冷笑一声,一口将酒杯里的酒水喝尽。
张胖子见状,脸上不由得流露出失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