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好端端的又刮风又下雨,还让不让人活了,阿嚏……”
山头一侧的岩石下,络腮胡子双手抱膝蜷缩着躲雨,一脸郁闷地望着外面雷电交加的暴虐天气,冻得瑟瑟发抖。
原本,他以为没了九条青蟒的追击能歇上一口气,岂料还没把气儿喘匀,就看见我和南宫寒雪的头顶上浮现出青蛟和火凤,然后打得不可开交,进而导致天气异变。
这一下可苦了络腮胡子,连个避雨的山洞都没找到,只能蜷缩在这块大石头下,心里别提多委屈,啥时候受过这种罪。
“他好像在给那个女的疗伤!”
忽然,上下牙关冻得直打架的络腮胡子想起了一件事情,两眼顿时就是一眯,隐隐约约意识到这好像是一个脱身的机会。
按照他的经验,越是暴虐的天象,往往意味着疗伤的过程越凶险,也就越受不了打扰,否则就会受到反噬。
络腮胡子暗中开始琢磨起来,毫无疑问,他要是出去后肯定会被交给特勤局,届时就算不死肯定也要做一辈子的牢,生不如死。
“拼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考虑了良久,络腮胡子的两眼闪过一道凶芒,一拍大腿做出了决定。
老话说得好,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他才不愿意被特勤局的人抓住,故而打算博上一把,趁着我给南宫寒雪疗伤对我们俩痛下杀手。
说着,他捡起一旁的一块石头,起身杀气腾腾地迎着我和南宫寒雪的方向走去。
为了避免被感应到行踪,络腮胡子甚至放弃了使用残存元气进行攻击的念头,反正以他的实力,一石头下去,必定使得疗伤的两人走火入魔,受到反噬。
顶着狂风暴雨,络腮胡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了那朵逐渐来到了成功来到了那朵莲花的近前,隐隐约约能透过雨幕看见里面的两道人影。
“嘿嘿……”
这使得他变得亢奋起来,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恶狠狠地举起那块大石头靠了过去,似乎已经看见偷袭成功的曙光。
嗖!
下一刻,一团黑气忽然飞了过来,横身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想死吗?”
黑气中浮现出一颗骷髅头,双目泛着红芒,盯着络腮胡子开口喝道。
这个骷髅头就是进化成功后的尸魑,从一团黑雾凝聚成为了如今的骷髅头形象。
它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强横,很显然实力上上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络腮胡子高举着石头傻在了那里,目瞪口呆地与那颗骷髅头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我还有帮手。
“我……我……”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尸魑身上的强大气息,即便是巅峰时期的他也不是对手,吓得面无血色,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我……我给你表演一个戏法!”
情急之下,络腮胡子手里的石头落下,“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鲜血直流。
“失误,失误,我回去再练练。”
顾不上脑袋上传来的巨疼,络腮胡子冲着骷髅头讪笑一声,然后拎着石头一溜烟地跑了回去,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
“切!”
骷髅头鄙夷地瞅了络腮胡子的背影一眼,身形一晃消失了踪影,继续暗中守护。
三天后的晚上,京郊,路边的一个大排档。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炒饭,为了化解南宫寒雪体内的朱雀之力,我和她整整在后山村的阵法里待了三天三夜,早已经饥肠辘辘。
南宫寒雪双手抱胸坐在我的对面,神色复杂地望着一副饿死鬼投胎模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吃相如此狼狈的男人。
在后山村气运灵脉的帮助下,她已经成功融合了朱雀之力,不仅对朱雀之力的掌控更上一层楼,实力更是有了突飞猛进。
“这次的事情希望你能保密。”
犹豫了一下,南宫寒雪还是朱唇轻吐,半是命令半是请求地向我说道。
她可是堂堂的南宫世家大小姐,倘若被人得知未着寸缕地跟一个男人待了三天三夜,南宫世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放心好了,我的嘴很严的,绝对不向外透漏半个字!”
清楚南宫寒雪的担忧,我咽下嘴里的饭菜,郑重其事地冲着她拍了拍胸口,答应下来。
显而易见,我也不想让外界误会我和南宫寒雪,届时指不定有什么样的流言蜚语,百口莫辩。
再者,我动用气运灵脉一事已经犯了大忌,不能让外人知晓,否则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见得到了我的承诺,南宫寒雪望向了一旁桌子上埋头往嘴里扒拉饭菜的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现在换上了一身从后山村村民家里顺手牵羊弄来的便装,衣服有些小,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滑稽。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南宫寒雪目光阴冷,络腮胡子吓得哆嗦了一下,连忙拨浪鼓般摇着头。
说实话,他确实不清楚我帮南宫寒雪疗伤的具体情形,毕竟隔着雨幕看不见里面的具体情形,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两个影子。
至于气运灵脉的事情,络腮胡子就更是一窍不通,即便想乱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嘎!
这时,几辆黑色轿车从远处驶来,齐刷刷停在了大排档前的路边。
“组长!”
杜风领着一些西装男子从车里下来,惊喜地望着南宫寒雪。
根据南宫寒雪先前提供的情报,特勤局的人已经抓捕了那晚出现在后山村的“杨老板”。
事后,特勤局查明了其身份,是世界三大杀手组织之一的“烟雨楼”在京城的负责人。
实际上,我和南宫寒雪已经从络腮胡子那里知道他和“方敏”是烟雨楼的杀手。
可惜,烟雨楼管理严密,等级森严,络腮胡子知道的事情也不多。
别说那个神秘的“蔷薇”,就是“方敏”的身份他也不清楚,这让南宫寒雪感到异常失望。
但,络腮胡子的存在洗刷了我身上的冤屈,还了我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