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河边陪了刘大奎钓了一个下午的鱼,期间抽烟聊天,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刘大奎的运气不错,钓了不少鱼,送了三尾大的给我。
从刘大奎那里,我和南宫寒雪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村子里接连发生了三起意外,一共死了七个人。
最开始的意外发生在两个月前,一个司机拉肥料回来,结果不小心在距离村口外不远的路上翻车掉进了沟里,司机和车上的俩人当场就没了气息。
一个月前,村里的一个老头放牛的时候,被发疯的牛撞死。
然后就是几天前,河里发生了溺亡事件。
接连发生三起意外,村民们私下里纷纷怀疑村子的风水有问题,为此村长已经从外面请了一个风水师,希望能趋吉避凶,安抚民心。
“两个多月死了七个人,对方这是明目张胆的行凶!”
回民宿的路上,南宫寒雪冷笑着说道,“无论他是谁,我非得将其揪出来不可。”
就连村民都觉得三起意外有问题,那么就更别说南宫寒雪了,肯定意识到这里面有邪祟作怪,而将其清除掉是驱魔人的职责,也是特勤局成立的初衷。
“对方太着急了,短短两个多月就犯案多起,这样做无疑已经暴露了行踪。”
我手里拎着三条肥嫩的鲜鱼,沉吟了一下后说道,“只要查查看两个多月前入住民宿且未离开的客人,那么想必会有收获。”
倘若只有河边溺亡的案子,那么凶手的身份还真的不好猜测。
虽说村民们不可能这样做,但不排除有私仇请别人代劳,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很麻烦。
可,对方两个多月前出手三次,而且三起案子的被害人没啥关联,这就排除了村民主谋的可能。
因此,凶手已经可以锁定是外来者。
我没想到对方的行为如此嚣张,为此其将承担身份暴露的后果。
实际上,如果不是从石天那里获得情报,我和南宫寒雪不来这里的话,对方依旧逍遥快活。
只能说他的运气太差,遇上了我和南宫寒雪。
回到民宿的时候,房客们都聚集在餐厅里吃晚饭,相互间聊着天,气氛很是热闹。
晚饭是有着浓郁地方特色的农家菜,食材都来自后山村的农户,绝对的绿色食品。
房客既有像我和南宫寒雪这样的年轻情侣,也有中年夫妇,还有退休的老年夫妻,都看中了后山村的优美环境。
我暗中留意了一下,餐厅里只有九个房间的房客,还差一个房间的客人没来,秀儿拎着食盒把饭送了过去。
“秀儿妹子,你们这里还提供外卖服务吗?”
等她回来,我看似无意地问道。
“不是,我是送给九号房的那个大叔,他是画家,整天不是待在屋里,就是在外面写写画画,没时间来餐厅。”
秀儿笑了笑,解释了一句后回后厨帮忙去了。
“画家。”
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样一来就不奇怪了,搞艺术的人嘛,忙点儿是正常的,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判断。
晚饭结束后,我已经把房客们的入住时间摸得一清二楚。
在民宿住了两个月以上的有三拨人,秀儿送饭的画家是三个月前来的。
剩下的两拨,一拨是一对退休的老年夫妇,已经住了半年。
另外一拨是一对父女,父亲三十多岁,女儿十来岁,也是三个多月前来的。
相对于那对热情洋溢的老年夫妇,那对父女中的父亲沉默寡言,一脸的愁容,很少与人交流。
女儿很活泼,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不过神色看上去有些憔悴,时不时咳嗽,身体看上去很不好。
说起来,这对父女挺让人同情。
父亲方东民是一个普通的职员,早年跟妻子离异,独自带着女儿方敏生活。
岂料,一年前方敏忽然昏倒,带去医院一检查才知道得了重病,辗转了几家大医院都没办法,回天乏术,没剩多少时间好活。
在医生的建议下,方东民带着方敏来到环境优美的后山村,尽可能地延续方敏的生命。
换句话而言,民宿中有嫌疑的就是这三拨人,凶手十有**藏在里面。
晚上,那对老年夫妇,赵大爷和赵大妈,为我和南宫寒雪举办了一个欢迎晚会,邀请大家一起吃烧烤,喝啤酒,气氛欢快而热烈。
这一次,那个笔名“孙道之”的画家依旧没有出现,显得非常神秘。
据其他房客讲,孙道之不是待在屋里,就是早早地离开,然后晚上很晚才回来。别看其是老住户,但大家都跟他不熟。
这就让我和南宫寒雪对孙道之感到好奇,决定找机会拜访其一下,探探虚实。
第二天上午,我拎着一瓶红酒,敲开了孙道之的房门。
“你找谁?”
房门打开后,一名留着长发、胡子拉碴的男子探出头,上下打量着我,一脸的不耐烦。
开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阴冷之气从里面涌出。
我的鼻尖微微抽了抽,敏锐地嗅到里面有着与从小河里捞到的水草上残留的黑气相同的气息。
“孙画家,我是新来的房客,听说您画技高超,我想请您给我老婆画一幅画像,您放心,润笔绝对让您满意。”
按捺下心中的欣喜,我微笑着向那名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的男子,也就是孙道之表明了来意,并且友好地递上了烟。
“现在没时间,过几天吧。”
孙道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接过香烟后啪地关上了房门。
“那我就等您的信了。”
我故意提高音量冲着孙道之喊了一声,回去的途中跟几名房客打招呼寒暄了几句,一切表现入场,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你确定他的房间里有跟这棵水草一样的气息?”
回去后,我把刚才的发现告诉了南宫寒雪,这使得她的眼前一亮,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凶手。
“不过,这家伙也太容易暴露了!”
我点点头,然后皱着眉头说道,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毕竟这也太简单了点儿。